第十三章　　师徒反目

 

当桓远之来到山下的时候，发现车芸昏倒在地，连云狐也倒地不起。桓远之急忙上前呼唤：“小车子，小车子……你怎么了？”

却在这时，背后传来冷喝声：“大胆叛徒，你当真想背叛太辰宫？”

桓远之回身一看，只见一龙子睚眥带着蒲牢、霸下、狻猊、狴犴、螭吻和嘲风一同出现在身后，桓远之惊道：“这，这是……为什么蒲牢他们四人也来了？”

睚眥怒道：“孽徒，你好大的胆子。这小娃儿可是与七曜使者他们同一伙的。你竟然袭击自己人，来公然放走她？”

桓远之忙道：“师尊，此事我正想去找你解释，并与蒲牢他们对质！”

睚眥却道：“哼，免了。蒲牢，你来仔细解释给他听吧！”

蒲牢应道：“是的，睚眥大人……”

桓远之见状，颇为意外：“什么？”

蒲牢接着说：“负屃，你当真以为你师尊交付给你的任务，是真的要你去探听什么？许多人都告诉太辰大人与睚眥大人，认为你与秦奴有所勾结，因此你师尊也不禁开始对你起疑，才故意派你去接近她们，表面上是要你探听消息，并设法诱捕她们，实际上，还是要看你是否能狠下心去对付她们！但你却始终抗命而不捉她们，只关心你自己的五岳阵结界罢了！正因为如此，你师尊今日才又设下这个局，从头到尾在旁观看，瞧瞧你是否真的会为了救这小娃儿，甚至对自己太辰宫同伴出手！”

桓远之闻言，十分惊讶，他说道：“师尊，此事当真？但徒儿真的对太辰宫是毫无叛心啊！因为这位小姑娘是徒儿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七曜使者，所以徒儿冒死相救！徒儿报答她的心，就像报答太辰宫的心，是完全一样的！”

睚眥道：“在泰山顶上，早有人看到她与那位七曜使者中的老人走出被毁的青龙结界，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替她辩解不成？”

桓远之道：“这些事情，徒儿之前就曾向您解释过了啊！只是大家都不愿意相信，徒儿只有铤而……”

睚眥打断他的话道：“不，正因如此，所以你实在太危险了，徒儿！”

“您的意思是？”

“当初你带着多种神秘的天书法术，前来太辰宫，正因有这些法术，所以才让晋国与太辰宫，一下子拥有足以称霸天下的实力！但你既能帮助晋国，自然更可能去帮助其他各国！所以太辰大人早已私底下认为，或许你才是太辰宫霸业最大之潜在威胁！”

桓远之惊震地说：“潜在的威胁？可是当初若无徒儿，太辰宫与晋国至今，也只不过在列国中籍籍无名罢了！怎么可以反过来，倒因为果，过河拆桥呢？”

蒲牢道：“负屃，你最好搞清楚，你之所以提供天书法术给太辰宫，是因你想太辰宫教你那个五岳阵结界！因为全天下只有太辰宫才知道有五岳阵的列法！若太辰宫不教你，你永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列下这五个阵！太辰宫并没有亏欠过你，所以两边互不相欠！”

桓远之愤然道：“但在此之前，太辰宫即使知道五岳阵这样东西，也不过以为那是寻常的祭祀山川神祗仪式罢了。从未想到它其实拥有可聚集天下王霸之气的力量，你们都忘了吗？若非五岳阵结界把齐、楚、秦、周的王霸之气聚集于晋国，晋国又怎可能称霸？”

蒲牢道：“哼，最后称霸天下，还不是靠我们大家自己实力？什么王霸之气，听你在放屁！你自己下不了手杀死五百名童女，却要太辰宫替你当刽子手。现在还害太辰宫和那些完全不知来历的七曜使者彼此杠上！我们太辰宫，可非你负屃一人的太辰宫！”

桓远之道：“我并未隐瞒什么秘密，我一开始就直接明白告诉你们了。我是来自一千年之后的人，是一千年后的晋人，我之所以要来到这个千年前的时代，列五岳阵结界，以聚集王霸之气，除了为了各位的晋国霸业之外，也为了千年之后的那一个晋国！那个晋国的存亡，可比如今的晋国霸业还重要！因为只要那个晋国一亡，华夏民族就整个沦入胡人的手中……那将是整个民族的浩劫。”

睚眥不动声息，桓远之接道：“据我自己推测，七曜使者他们和我一样，肯定也是来自千年后的人，而且还是敌对阵营那些胡虏所差遣而来的。所以，他们才会处处针对我为了一千后那个晋国聚集王霸之气的五岳阵结界下手！如今我们对抗他们，是为了千万年的华夏民族命运而战。这是何等神圣大事，难道各位都不关心？”

睚眥道：“徒儿啊，一千年后晋国的命运，我们并管不着，而且也全不相关！我们切身的，是眼前晋国与太辰宫的霸业！”桓远之听见，很是失望，睚眥接道：“关于你带来了天书法术，让太辰宫得以称霸天下，这一点为师真的十分感谢你。毕竟为师也是因你的天书，才得以一跃而为全天下第一高手，但如今我们见你敢对太辰宫阳奉阴违，并不全然服从号令，天底下再没有比拥有莫大实力，却又不听从号令的下属更可怕的了。所以之前太辰大人便下令，只要一发现你有任何违背晋国利益之举，只要亲眼确认无误，立即将你处决，以除后患。因为你实在太危险，你懂吗？”

桓远之道：“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些理由，非要杀死我不可？”

睚眥道：“很遗憾，这全是为了晋国。但由于你对太辰宫的贡献，为师愿意破例给你一个最后机会。”

“什么样的机会？”

“就是只要你当场杀死这个被为师所击昏的小娃儿，如此，你便能证明自己依旧对太辰宫忠心不二！那么，为师也愿意以自身地位为担保，去替你向太辰大人说情，请他重新考虑让你继续留在太辰宫！”

蒲牢立即道：“万万不可如此啊，睚眥大人，如此是纵虎归山。”

睚眥却喝道：“住口，此处有我定夺。”蒲牢登时无话可讲。睚眥再次问道：“如何，徒儿？这是为师特别给你的最后机会，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只要你让自己存活下来，那么六十年之后，你依旧有机会去重列你最在意的五岳阵结界，保卫你那个千年后的晋国！不过杀死一个小娃儿罢了，你自己好好考虑！”

桓远之挣扎了许久，终于开腔道：“好吧……我决定了！她曾是我救命恩人！我若宁愿杀死自己恩人来保全自己，那我和各位又有什么不同？”

睚眥一听，不由怒起：“你……看来太辰大人怀疑得对，你迟早将会成为太辰宫最大的威胁。念在师徒名份一场，为师也不忍亲手处决你。蒲牢听令，就由你们山戎四巫神，负责替老夫行刑处决负屃！处决之后，带着这位小女娃下山来与老夫会合！”

蒲牢当即应道：“遵命，睚眥大人！”

睚眥怒目扫了桓远之一眼后，便回身离去，并说道：“螭吻、嘲风，你们二人与负屃是师兄弟，别看着他的死，随同为师下山等候吧。”二人只得应道：“是，师尊。”嘲风心中更叹道：“师兄，别了，请珍重！”三人便一同下山。

等他们三人走了以后，蒲牢便道：“看来这一仗我们彻底赢了，负屃！少了你这家伙，未来我们山戎四巫神将一步步掌握太辰宫，甚至全天下！感谢你替我们开了条霸业大路，呵呵……”

桓远之道：“你们杀了我，千年之后的华夏民族命运，就等于被你们断送！你们当真忍心就这样为了一个眼前利益，去断送千万年的民族生机？”

蒲牢冷道：“哼，我们山戎本来就不属于华夏！华夏的命运如何，又与我们何干？”

桓远之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蒲牢道：“怎么，你觉悟了吗？还是你有把握，以一敌四还打得赢呀？”

桓远之忽然盘坐下来，慨叹道：“算了，天意如此……千年之后，我的家国亡于胡人……来到千年之前，最后仍是败死于胡人手中……”

“哼，少说废话！动手。”四人便一同出手，桓远之登时眼前一黑，昏绝过去。

桓远之的意识迷糊了，脑里在想：“我输了……输在自己的过度自信之上……唯一的最后机会，竟在我手中流逝……内心的悔恨，远比死亡更令我痛苦……”

忽然，听见车芸的声音在呼唤他：“桓哥哥……桓哥哥！我们平安了，你还好吧？”

桓远之猛地醒过来，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吃惊地说：“这里是？”

车芸道：“是太室山的山顶啊！我们平安了，已经没事了！”

桓远之看见，果然是太室山顶，不由惊讶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真的啊！那四个讨厌的太辰宫祭司，他们都死掉了！”

“山戎四巫神都死了？怎么可能？谁有那本事，能一口气打败四个九龙子的？”

“是诗姊姊打败他们的。”

“嬴姑娘？”

这时，嬴诗走了过来道：“四龙子，原来你是真心在保护着车芸，过去我误会你了！我服了你，请接受我一拜！”便抱拳向桓远之作了个揖。

车芸道：“桓哥哥，诗姊姊还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她希望以后你可以继续与我们一起旅行呢！”

“慢，慢着。嬴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小车子你被带来太室山来，遇到了危险？莫非嬴姑娘一开始就跟踪蒲牢他们不成？”

嬴诗道：“不，我并未跟踪，当我回郢都，发现车芸她不见踪迹之时，我其实也是急得不得了。”

“那嬴姑娘，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郢都距离位于王畿的太室山，可有大段距离啊！”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吧！总之，那四个九龙子都被我杀死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这怎么可能呢……以我的实力，要应付两名九龙子也很吃力了啊。”

“你师父一龙子人在山下，若发现他们久久未归，定会起疑，所以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一座山，这附近有些山樵小径可以下山，我们就由那儿赶快下山去吧！”

桓远之心中仍旧十分疑惑：“到底……到底我和车芸是怎么脱险的？嬴姑娘实力，怎可能打得过四名九龙子？到底……到底这段时间内，发生什么事？”虽然怎么也想不通，但还是依嬴诗所言，三人立刻离开太室山。

…………………………

“桓哥哥最后答应和我以及诗姊姊继续一起旅行，我真的好高兴哦！而且过了这件事情之后，诗姊姊对桓哥哥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呢！桓哥哥也对太辰宫从此死了心，决定再也不回去了。他为了回报诗姊姊的恩情，欣然答应帮诗姊姊的邀请，决定帮她一起合力去找夏后祭器！因为如今还有神秘的七曜使者，他们也在和诗姊姊竞争夏后祭器！三个一起合力，诗姊姊说令她感觉上安心得多了！但桓哥哥还是一直纳闷，到底我们是怎么得救的？而且诗姊姊到底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每次我们问诗姊姊，诗姊姊都只是笑着耸耸肩，说等到找齐了夏后祭器之后，再告诉我们……我们接下来要去的目标是秦国的太华山，因为诗姊姊说太华山附近，有一处她们山氏族长要她去祭祷的圣地，她必须去那里一趟。”

…………………………

三人来到了太华山脚，桓远之感慨地说：“没想到竟然又再度踏上了这太华山。”

嬴诗道：“四龙子，你也来过太华山？”

桓远之道：“是啊，嬴姑娘忘了吗？太辰宫曾去天下的五岳，列下五岳阵结界？太华山乃五岳中的西岳啊！”

车芸道：“啊，那山顶不就也会有跟太室山、霍山、泰山一样的光轮吗？”

“是啊……但是它是最早被七曜使者给摧毁的一个结界，此刻，它应该早已静静掩没于白雪之中了吧。”

“桓哥哥对这件事，心里还是很难过吗？”

“不，渐渐想开些了，事到如今，再怎么难过也没有用了。有骨气的话，就让自己好好活个六十年才是。倒是嬴姑娘，你说要去你们涂山氏的圣地祭祷，那是在太华山的何处？”

嬴诗道：“它在这座太华山的一处僻静之地，一般人应该都不晓得。”

“原来如此！在下只来过太华山两次，其实对此地的一些事并非十分熟悉。”

“好，那我们上山去吧。”

三人便踏着雪地，向山上走去。当他们即将来到山顶之际，嬴诗忽然让大家停下，并说：“对不起，我必须在这里与你们稍稍暂别，一人独自去我们涂山氏的圣地去，因为那里是个外人不得随意靠近之地。”

桓远之道：“好的，这是应该的。那我和小车子继续往上走，在山巅之处等候嬴姑娘吧！”

车芸道：“诗姊姊，我们不能一起去吗？”

“不成！这件事情，诗姊姊不能答应。”

“是哦。”车芸有些失望。

桓远之道：“小车子，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事情不愿让人知道的。我们应给嬴姑娘保有些自己秘密的余地。”

“嗯。”

“倒是嬴姑娘自己不担心一个人，万一遇到了七曜使者的话……”

嬴诗道：“那地方十分隐秘的，相信七曜使者或太辰宫应该也不易找到的！别担心我，你们放心吧！”

“好的，那请嬴姑娘务必自己多保重。”

三人就在此分别，车芸和桓远之继续上山，好不容易，终于抵达山顶，车芸道：“终于到了山顶了，踏雪登山可真是辛苦。”

桓远之道：“不，残雪的景致也是挺美的啊！抛开心中的杂念，才可以听到大自然的天籁声。”

“什么大自然的天籁声？”

“这个说来话长了……”

“说嘛，说嘛，人家想听听看。”

“算了，还是别提了吧！桓哥哥的国家，就是因为全国上下的人天天都在清谈这些佛老的东西，所以最后才会被胡人打败的啊！”

“什么是佛老啊？”

“就是佛陀和老庄啊！”

“什么又是佛陀和老庄啊？”

“他们是很早的古代，一些喜欢清谈玄奇道理的人。他们告诉人说，这世界什么东西都是很虚幻的，所以人应该割舍一切俗念，与大自然合一。”

“是哦！那他们是多古时候的人呢？”

“多古啊，得让桓哥哥算算看。啊！”桓远之一算之下，吃了一惊。

车芸便问：“怎、怎么了？”

桓远之道：“小车子，你比佛陀和老子还更古老呀！他们此刻还没出生呢。”

“啊？”车芸当真惊奇无比。

同一时间，太华山深山某处，嬴诗身处一座巨大的古墓之中，她叹道：“爷爷，诗儿又来到这里了……回到我们祖孙二人的圣地！”她缓缓走了进去，喃喃道：“记得爷爷您最爱带着还小的我，一起攀爬这一座华山……所以，我们祖孙二人，就无意之间发现了这座古老的陵寝……真是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爷爷，诗儿已将第二样夏后祭器青龙之圭带来了！”她把青龙之圭取出，并开启一个机关，把青龙之圭放了进去。

“青龙之圭，再加上之前找到的玄武之璜，那只要再一样祭器，诗儿便能进入昊天界了！那诗儿便能改变秦与晋的宿命了。目前还剩三十余日，请求您在千年之后保佑我！保佑诗儿能及时完成您所交付之重大使命。”

这时，在嬴诗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像：“诗儿，你做得好……不愧是老夫最器重之孙女！但你真要让那一位白衣青年同行？那青年的目的，可正是与你的目的恰恰相对啊！”

“爷爷，诗儿明白。诗儿正是心头彷徨，所以才想来这个我们祖孙二人才知道的秘地，希望爷爷陪诗儿一起想一想。因为只有来到这里，诗儿才会感觉在这孤独的千年前世界，爷爷您仍与诗儿同在。”

“那你就自己说说看吧，诗儿……说出来之后，自己就想得明白了。”

“爷爷，不知为什么……诗儿小时候常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还很小的自己，被四个带着丑恶面具的坏人捉去一处叫太室山的陌生地方……诗儿心中很害怕，因为知道他们想杀死我。但最后有一位穿着白衣的兄长出现了，他宁愿牺牲自己性命来拼死保护诗儿。”

“哦……”

“诗儿之前，在太室山遇到完全一样的事……太辰宫那位白衣的四龙子，冒死去搭救诗儿的一位小同伴……诗儿当时人在旁窥看，发现竟与孩提时梦境几乎是一样的情景！”

“嗯，说下去吧。”

“爷爷，诗儿觉得那个四龙子虽然文弱，但仍不失为可钦的男子汉，毕竟他竟愿牺牲自己地位，甚至性命以及使命，只为了去保护一个昔日曾救过自己的小姑娘！此事让诗儿心中不知为什么，不禁非常感动。因为换作是诗儿自己，恐怕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那老人点点头，嬴诗接道：“所以诗儿便决定邀他一起来帮忙诗儿收集第三样夏后祭器。诗儿希望等收集足够的三样夏后祭器后，便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因为诗儿真的需要他的助力，但又不希望让他只是被诗儿所用。若是他愿意，就在进入昊天界之前，与他来一次公平之论武对决。赢者便得以进入昊天界，输者则坦然退出。因为诗儿希望像爷爷一样，当一个光明正大的人！希望爷爷您能体会诗儿的心情。”

“诗儿，此事爷爷能明白，你想清楚就好，爷爷从小到大都是尊重你决定的！所以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爷爷，万一诗儿不幸输了。”

“诗儿，好孩子，凡事尽其在我便心安理得。该做之时不要怕，做过之后不要悔……无愧于心最重要。爷爷赞成你所做的一切，你尽管去做吧，诗儿！我们淝水之战败了便是败了，这是天命，这是事实！即使你此行失败，也不至于带给爷爷或苻大人什么更悲惨的厄运。”

“谢谢您，爷爷……谢谢您……”

这时，在山顶的小亭子中，桓远之和车芸正在等候嬴诗，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见嬴诗回来了，二人立即走出亭子来接应。嬴诗笑容满脸地走过来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在这里等候我，我们可以继续出发了！”

车芸道：“诗姊姊，你是遇到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高兴的模样？”

“嗯……在圣地那里祭祷时，想通了一些事！”

“想通了什么事啊？”

“时候还没到，就请让诗姊姊暂时保守这秘密吧！”

“诗姊姊每次都这样，喜欢神秘兮兮的。”

“哈哈，是吗？在诗姊姊所生长的世界，轻易吐露秘密的人，可不容易生存下去呢！”

桓远之听言，不由一怔，嬴诗接着说：“来，我们赶紧出发去秦都雍城吧！接下来还有别的夏后祭器得去找呢！”

三人遂下了太华山，然后穿过崤山，进入秦国中央，并来到了秦都雍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