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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魔王——织田信长传)六

(2008-03-10 10:2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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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传

人文/历史

文学/原创

谭文启双龙

小说连载

文化

分类: 历史小说
  第六回    风云变色  桶狭之战
 
 

此时,在京都大街上,明智光秀来此已经有一年时间了,这天他准备出城去,沿途上听见周围的人在讨论一些事,明智光秀便去打听一下,只听那人在说:“哎,骏河的今川义元就要上京都了。”

“哎,名门今川家终于要上京都了。”

“今川家聚集了骏河、远江、三河的兵力,大概不下二万人,到京城的路上,是不是会有敌手的。”

“最先被打败的恐怕就是尾张的织田了。”

明智光秀正听得入神,忽然身后有人呼唤:“这不是明智先生吗?”

明智光秀连忙回头一看,认出来人道:“噢,宗易先生,你来京城了?”

此人原来是茶宗、利休七哲之一的千宗易,二人本是旧识,千宗易道:“是!”

明智光秀道:“上回多蒙您关照。”

千宗易道:“不,没有什么的,明智先生,您这是去哪儿?”

明智光秀道:“是,稍微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准备去越前一趟。”

千宗易道:“哦,原来如此,请路上小心。”明智光秀道:“好吧,宗易先生也要多注意身体啊。我们下次再见。”二人便各自上路。

回说骏府城中,朝比奈泰朝向今川义元报告道:“主公,把山口教继叫到骏府来后,把他杀掉了。”

今川义元连连点头称好,今川义元之子今川氏真道:“他竟然用假降之计,然后想趁我们深入敌境时,断我们的后路,真是可恶。”

今川义元道:“哈哈哈!本来我们也没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叛徒身上。”

朝比奈泰朝道:“主公,先锋已经派出去有两天了。”今川义元道:“嗯,我们也该出兵了。”当即传令发兵。

西元1560年(永禄三年)五月十三日,今川义元的主力大军到达远江国挂川城,以井伊直盛和松平元康统率三河兵为前锋,今川义元对松平元康这个年轻人颇为器重,把自己名字中的“元”字赏赐给他。然而器重虽然器重,却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不肯放其回归故土三河。

五月十七日,今川义元的先锋队越过镜川,进入尾张境内。此时,尾张进攻大高城的部队在东北筑鹫津砦,在城西南筑丸根砦,作为前进据点。五月十八日,今川义元进入还挂城,集合诸将,在此召开军事会议,即命先锋兵分两路,以松平元康千人攻丸根,以朝比奈泰朝和井伊直盛两千人攻鹫津。当日晚间,镇守丸根砦的佐久间盛重派快马传递消息到清州,报告说:“我军挫败了今川军向大高城运送兵粮的行动,但估计今川大军将在明日早晨向我发动总攻。”

信长立即召开会议,林通胜道:“主公,敌人据说有三四万人马,除了死守清州城以外,绝对不会再有更好的办法了。”柴田胜家道:“主公,请您作出决策!”信长没有采纳任何人的建议,还嘲笑说:“运数终时,智慧之镜也蒙尘垢。”众人不由一怔,信长道:“如果不能指望有援军的话,可以死守城池,但这回情况不同,如果我们死守城池的话,最后结局就是灭亡。我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出去迎战,愿意一同去的一起迎战,不愿去的就留下来。”

柴田胜家和林通胜听了他的决定,都心中大惊,他们都认为此次是织田家气数尽之日了。

次日清晨,今川军向围攻大高城的织田军发动了突击。鹫津方面,朝比奈泰朝等对织田玄蕃和饭尾近江守定宗父子五百人,丸根方面,松平元康对佐久间盛重四百人。今川方占有绝对的优势。

此时在清州城中的信长居所里,信长正枕在浓姬的膝部上,浓姬道:“我们能赢吗?”

织田信长道:“如果我说赢不了你会怎么样?会逃跑吗?”

浓姬道:“我根本没有可逃的去处,而且作为主公的妻子,我根本就没有离开你的打算,我已经做好了万一失败的准备,你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去打仗就行了。”

织田信长道:“好!我想睡一会儿,你不要动。”浓姬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信长的头部。信长心中思良:“也许会死……想生存下去的时候就会死,而想死的时候就会活下去,世事就是如此,我不能连累阿浓也死,我要拿命去换义元的头,这才叫死中求活。”

忽然,士兵在外禀报:“主公,敌人、今川家的军队已经开始攻打丸根和鹫津了。”

信长突然跳将起来,命令小厮立即打鼓,然后挥舞摺扇,高歌一曲,那是演绎四百年前平敦盛在源平合战中故事的能剧幸若舞:

“人间五十年,万事如梦幻。一度生存者,岂有长不灭?”

歌完一曲,信长下令道:“拿具足来,吹响法螺贝。”于是穿上盔甲,站着用毕早膳,匆匆离开清州城,向前线奔去。此刻跟随在身边的,只有岩室长门守、长谷川桥介、佐藤藤八、山口飞驒守、贺藤弥三郎五名骑马武士和两百足轻而已。诸将纷纷在睡梦中惊醒,仓促赶上,等来到热田神社的时候,竟然稀稀拉拉凑了两千之众。信长进入神社祈祷,并宣读了讨伐今川义元的檄文,据说信长在神前得到了吉兆,士气因而大振。

此时,两个砦已经尽数陷落。经过约六七个小时的激战,织田玄蕃等将全都战死,今川原大高守将鹈殿长照进驻丸根,朝比奈泰朝守卫鹫津,松平元康则至大高休整。此时今川先锋占有地利,有军三千,信长如果仓促前来的话,很可能遭到惨败,甚至全军覆没。

但是,信长从豪族梁田政纲处得到了宝贵的情报:原来今川义元因为身体肥胖,并且上身长、下身短,所以不能骑马,坐轿领兵,本队五千人行军迟缓;当日午间,义元行至田乐狭间,在此停了下来。

田乐狭山是一座小山,海拔五十六米,附近道路狭窄,即田乐狭间,又名桶狭间。义元行至此处,当地父老忙着趋奉新主,送上各种食物来犒劳“王师”,义元大喜,加之天气炎热,就命令原地休息,待暑热过后再走。义元扎营在桶狭间,竟然没有采取守势,各军团团保护主将,反而呈西北、东南方向一字展开,几乎与道路平行。这一方面是地势狭窄的缘故,另方面也说明义元临战指挥经验不足。如果太原雪斋在此,定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惜智勇双全的雪斋和尚于数年前去世了。

信长得到消息,立刻领兵从小路迂回穿插,当日午后一时左右突然接近义元本队。义元仓惶应战,恰在此时,老天也来帮忙,乌云密布,暴雨倾盆,今川军迎风而立,睁眼都困难,更别说挺枪厮杀了。信长举枪向天,大声吼叫,全军顺风直冲义元本阵。二时左右,前卫崩溃,义元主力受到影响,士气低落,今川军已接近崩溃的边缘,义元在旗本三百骑的簇拥下向后退去,却因大雨造成的道路泥泞而行运迟缓。

信长在暴雨中看到了义元的旗号,立刻舍弃残敌,急速追去,加上今川军呈一字排开,无法集结有生力量阻截信长突进,义元遂被追上。等赶上义元的时候,这位“东海道第一武将”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五十骑。信长的部下服部小平太舞动长枪,直冲义元,被义元拔刀砍伤了小平太的膝盖。另一名部下毛利新介急忙上前相助,两个打一个,终于把今川义元打下马来,并枭其首级。

主将既死,今川军遂全面崩溃,连毫发无损的前军朝比奈泰朝等也匆匆退出尾张,逃回三河。这就是日本历史上以寡敌众的最著名战役之一:桶狭间合战。

织田信长一战杀死了有夺取天下实力的今川义元,威名迅即响彻整个日本。在尾张人的心目中,他被称为活神仙。

桶狭间之战,今川方山田新右卫门、松井五八郎等勇士在义元死后,自杀性突入敌阵,给织田军很大打击,可惜已经无法扭转局势了。不肯及时逃走,要为主公报仇的这些勇士们全都战死。河内豪族服部左京助友定本来与今川呼应夹击大高城,可是闻讯之后,也匆忙退去。一天乌云尽散,尾张国回归太平。

此役杀死今种军约三千人。信长检视过首级后,将义元尸体和遗物交人带回骏府,然后在热田以南地区立义元塚,供奉千部佛经来祭祀。义元的佩刀左文字,也从此挂在了信长的腰间。此后,他马不停蹄,很快就收复了鸣海、大高、还挂等城,将尾张中南部从今川氏的统治下夺回来。稍微喘过一口气后,又攻入三河国,攻克伊保、举母等城,作为前线堡垒,防备今川军卷土重来。

可惜今川方已经没有这种实力了,败兵逃散的过程中,松平元康进入三河冈崎,就留在这里不走了。三河武士们很快就集结在幼主身边,不但奋勇抵抗信长的侵攻部队,甚至屡屡深入敌境,骚扰尾张的还挂等城。从这方面看来,年轻时的松平元康,颇有乃祖松平清康之风骨。元康还致意骏河:“若欲为义元公复仇,请仍旧让我担任先锋之职。”

但义元的首级被送回骏府城后,其母寿桂尼立孙子今川氏真继位,花全部精力来收拾残局,稳定内部,暂时无力也无意东进复仇。松平元康请战不得,又遭受来自尾张方面越来越强大的压力,开始对今川氏放弃希望了。就在这种情况下,织田的使者突然来到冈崎,提出停战结盟的请求。

原来,当时美浓的斋藤义龙病死,他的儿子斋藤龙兴继承家业,信长为了倾力攻击美浓,所以决心与松平建立同盟。

织田家为大,松平家为小,元康不能不识抬举,在仔细权衡利益轻重之后,他终于同意亲自前往与信长结盟。

西元1562年元月,松平元康来到清州,高傲的信长对这个儿时玩伴非常友好,亲自来接见。信长道:“元康将军,好久不见了。”

松平元康道:“是。信长主公也是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

信长道:“您既然来了,是答应了婚约的事了。”

松平元康道:“我感到非常荣幸。”

信长道:“这样的话,我们就是亲家了。与今川家彻底决裂,与我信长联手怎么样?”

松平元康道:“我本来就这么想的,从现在开始,我把信长主公当成我的兄长,我们共同努力使我们两家族更为强大。”

信长笑道:“好吧!不愧是元康将军,哈哈哈哈哈。”就这样,织田与松平缔结了清州同盟,时年信长29岁,元康21岁,以元康长子和信长长女的婚姻为基础之结盟使信长终于消除了后患,可以全力攻取美浓。

不久以后,松平元康正式和今川家决裂,放弃了义元赏赐的“元”字,并且改姓,称德川家康。织田和德川的盟约,一直维持了二十年之久。

信长对浓姬道:“阿浓,我想要美浓,也想要稻叶山城。”

浓姬道:“请便,你去攻打它吧,我父亲也希望你去取。”

信长道:“嗯。攻击稻叶山城的话,离清州城太远了,我们搬到小牧山去,以那里作为根基。”就在义龙死去的当月,织田信长发兵北进,在森部与美浓大将长井守利、日比野清实等交战,攻克了木曾川西岸的墨俣地方。不久以后,在此地筑城,作为侵攻美浓的桥头堡。

这时,不知投奔何人而到处流浪的明智光秀来到了越前的名门朝仓领地,文武双全的明智光秀很快就引起朝仓义景的注意,亲自接见明智光秀。

朝仓义景道:“明智先生,听说你的洋枪技术很棒。”明智光秀点头答是,朝仓义景道:“我给你一部份领地,当洋枪教头怎么样?”明智光秀忙道:“我非常荣幸接受这个差使。”

因为斋藤道三的去世而逃出美浓的明智光秀,投奔了朝仓义景,后来他与织田信长的命运拉上关系,彷佛是死去的斋藤道三为他们牵线一样。

由于武田信玄用计,挑起东美浓的暴乱,信长被迫暂停攻打美浓的计划,先平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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