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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武侠小说 |
话说幽灵车在扬州大破巫月教后,又乘胜追击,兵分几路直取巫月教总坛。
许孤星等一行人乘着马车出关,本欲尽快抵达巴罕城,无奈中途遇上风沙,幸亏附近有一村落,于是他们便向村内的人借宿。这条村的人十分好客,即使他们都是汉人,仍然招呼周到。有人告诉他们,说风沙会持续好几天,要他们安心等候,待风沙停了再上路,众人只好听从村人的意见。
果然风沙真的很大,一连两天都未曾停止过。这天晚上,众人正在吃晚饭时,忽然听见锣声响起,众人好奇心驱使下来到屋外观看,只见村民们正往同一方向走去,鲁旌逮住一人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答道:“是村中长老召集村民们到祠堂议事。”众人觉得有趣,于是也跟着到祠堂。
几乎所有的村人都来了,只见中间站着几位长老,地上则停放着三副担架,白布盖掩下似有什么东西。那几位长老中一个矮的老叟先道:“近日村内出了大事!有村人在村口的枯井边接连发现三具女尸!”话一停,众村人便生起哄来,几位长老连忙打个手势,立刻有人上前揭开三副担架的白布,白布下是三具衣衫不整,遍体伤痕的女尸,从她们神情看来,是死于惊畏之中,全都死不瞑目。
这三具女尸的家人看见,都扑了出来,失声痛哭。有人问:“长老,她们为什么会死的?”
矮老叟道:“经我们查证验明之后,发现她们都被奸污之后,遭重手扭断脖子致死的。此人凶残至极,一定还潜伏在村子附近。”众村民听罢,无不惊慌。长老又道:“所有村中子弟听着,你们要小心自家的闺女。另外,晚上就少些外出,还要组织起来,在村中加强戒备,若凶徒再出现,就将他逮住。”众村民齐声称是。当下,死者的家人领回尸体殓葬,村人们纷纷有所行动,组织民团。
许孤星等人回到住处之后,千手罗刹便问:“你们可发现那三具女尸有何异处?”
鲁旌道:“那三名女子的脖子都是被人一下子扭断的,即使手力再大也未能一下扭断人家的脖子。而且,一扭便使颈骨断成三节的人更加不多。”
许孤星道:“会是什么人干的?”
鲁旌道:“当然是武林高手,武功绝不在我之下,而且是色中饿鬼。”
千手罗刹道:“何不把这淫贼抓住,就当报答村里的人收留我们吧!”
皇甫佑笑道:“哈哈!我们的‘千手罗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正义的!”
千手罗刹道:“非也,我们只是还个人情而已!”
许孤星道:“可是此人行踪诡异,我们到哪儿捉他?”
千手罗刹道:“此人肯定还在村里,只要我们把他引出来就是。”
许孤星问:“我们怎么把他引出来?”
千手罗刹道:“那就有劳赵宫主了。”
赵枫儿愕然,问道:“我?我怎么引他出来?”
千手罗刹道:“以赵宫主的美色还怕不打动他?赵宫主乔装成村妇到村口枯井乘凉,淫贼见了,必然出手,我们预先埋伏在附近,定可将他一举成擒。”
赵枫儿道:“可是村口有不少人看守,只怕打草惊蛇,他不会上当。”
千手罗刹道:“鲁师兄负责去把看守村口的人使开。”
许孤星道:“看来,这个游戏不错,事不宜迟,我们明晚行动吧。”
到了次日夜里,众人各自行动,鲁旌提了一篮酒菜到村口,见有四名村民在看守,鲁旌迎上去道:“四位辛苦了,我带了些酒菜来慰劳大家。”
其中一人道:“多谢了,可是这儿风沙大,怎么吃呀?”
鲁旌指着不远处道:“那儿有一个草棚,我们到那里吃吧。”
“可是我们不能走开。”
“吃饭也不用太多时间,那淫贼未必现在就出现,况且也不会有人到村口来,走开一会儿也没所谓。”
四人其实也饿了,便说:“你说得有理,我们就到那里先填饱肚子吧。”于是鲁旌便带四人离开。
待他们走远之后,赵枫儿便出现了,她换了一身村妇的服饰,但走起路来却是摇风摆柳,极尽风情。当她走到枯井边后,便坐下来拨弄着秀发,以作乘凉之状。
过了片刻,便听见身后风起,赵枫儿忙回转身来,只见一人身披褐色披风、腰系一条蛮带,挂着一把既似刀又像剑的兵器。再观其样子,一副色迷迷的面孔,教人见之想吐,此人年纪至少也有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却没想到竟是一名大淫贼。
赵枫儿故作惊恐地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淫贼道:“没想到这沙丘荒野的村落中还藏着如此美女,也不枉老子在大漠呆了这么久!美人儿,不用害怕,老子会对你很温柔的。”说着,他向赵枫儿大步挪来,赵枫儿转身便跑,那淫贼纵身追来,伸手便抓向赵枫儿的衣领,赵枫儿忽然回身一掌击出,淫贼不料她有此一着,慌忙在空中抽身往后缩去,赵枫儿的掌劲便从他面前刮过。
淫贼着地后,失惊问道:“你不是寻常村姑,究竟是什么人?”
赵枫儿娇滴滴地说:“你不是要抓我吗?说这么多干嘛!”
“哼,我要抓你,你也休想逃得过,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吧。”
“姑奶奶是来捉你这大淫贼的!”
待赵枫儿话音一停,便从村前村内跃出数人,正是许孤星等人。那淫贼目光往四周扫射一遍,即道:“原来早有安排,看来我今天也是难逃一劫了。”
千手罗刹看着他腰间的兵器,便问道:“阁下可是‘花狐狸’聂如笙前辈?”
“什么?原来还有人认识老子?哈哈哈!不错,不错啊!”
许孤星道:“什么‘花狐狸’、‘花老虎’的,这种淫贼,把他宰了方休!”
说罢,罗浩、皇甫佑二人业已出手,聂如笙立刻拔出刀刃剑,与二人厮斗起来。这二人的武功也属武林中的一流行列,但碰上聂如笙,竟被他这一手刀剑混合的奇技打得阵脚大乱,许孤星在旁看得呆然,他说:“这家伙好生厉害。”
千手罗刹轻声对他说:“贤弟,此人武功卓越,又狡猾刁钻,可堪大用,贤弟何不把他收服!”
许孤星道:“只怕此人野性难驯。”
千手罗刹道:“用贤弟的神功胜他,就不愁不把他招至麾下。”“大姐言之有理。”
再看聂如笙连施两招,已把罗浩、皇甫佑二人双双击倒,许孤星随即跃到他身前道:“阁下的刀剑双刃绝技的确令人拍案叫绝。”
聂如笙道:“老子不跟你们消磨时间,快让开路来。”
许孤星道:“阁下多行不义,我怎能放你?”
聂如笙道:“嘿,瞧你年纪轻轻,口气可不小,老子若不让你尝尝苦头,你是不会知道世上险恶的。”说毕,聂如笙的刀刃剑已然刺出,许孤星立刻将碧目妖刀拔出,只见绿光闪动,妖刀之气森然透出,竟把聂如笙挡住,然后单刀直入,穿过其防守,挑断了他披风上的结,褐色披风随风吹走,聂如笙不由心中一寒。
当即,聂如笙全力施为,可是任凭他的招式千变万化,也难以伤及许孤星,反倒被许孤星逐一化解。许孤星使出一招“六道轮回”,妖刀转动如轮,席卷而至,聂如笙举剑相迎,却被对方把剑也卷走了,聂如笙失惊之下,连中两刀,跌翻在地,所幸许孤星无意要他性命,所以那两刀伤得并不重。许孤星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聂如笙全身僵硬,很不自然。
他说:“你要杀我?老子可不怕死!”
许孤星道:“就这样一刀杀了你就太便宜你了,我杀人最喜欢一刀一刀地把那人割成数块。”聂如笙心底早已惊得直抖,但嘴里还是逞强,他说:“老子从来不怕死,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你们究竟是哪一路的人物?”
许孤星道:“我们便是幽灵车,我乃车主‘无道君’许孤星是也。”
聂如笙闻名更加慌了,他说:“你们就是把中原闹得天翻地暗的幽灵车?”
“你现在可以死得瞑目了吧!”
“且慢,聂某虽是不才,但也久慕幽灵车多时,希望投靠麾下,以显示一分实力,请公子刀下留人,让聂某将功赎罪。”
“你真的想投靠幽灵车吗?”
“我敢向苍天起誓,从今起效忠公子,决无异心。”
许孤星遂收起妖刀,朗声笑道:“聂先生是难得的人材,许某怎忍伤害,刚才只是与先生开个玩笑,请不要见怪!”
聂如笙这才松了一口气,许孤星将刀刃剑奉还给他,并邀他同回住处相叙。待鲁旌回来,许孤星一并把众人向聂如笙引见。聂如笙道:“在座每一位都是一方豪杰,公子能受这么多英雄拥戴,聂某总算没有挑错主子!”
“先生不必以仆自居,大家是合作的伙伴,待他日事成,大家共享荣华。”
聂如笙又问:“公子何以会设此圈套引聂某出现?”
千手罗刹道:“全因先生的风流韵事,我们本想捉住淫贼来处罚,没想到会得了一位好帮手。”
聂如笙便说:“日后聂某为公子办事,不会再沉溺于色相之中,会尽心尽力的。”
许孤星道:“先生言重了,无须强迫自己戒此习惯,只需要分清轻重便可。”
聂如笙喏喏连声答应,然后问道:“因何诸位会到关外来?”
许孤星道:“我们此行乃是为了消灭巫月教而来。”
聂如笙一怔,说道:“我没听错吧?巫月教在此间势力庞大,而且巫月宫内机关重重,岂是常人能进犯的。我看这次行动,难度很大啊!”
许孤星道:“巫月教的势力遍布整个大漠,但只要能一举击破巫月宫,诛杀古秋月,那么这个庞大的组织便会崩溃。我此番行动是有周详的计划,保证万无一失。”许孤星这番话只是鼓舞士气之言,聂如笙听了,竟也信以为真,便说:“公子这么说,聂某自当安心,我会尽全力相助公子攻破巫月宫的。”
众人在村内又住了两天,风沙终于停下,他们也向村人辞行了,可是全村的人还蒙在鼓里,不知淫贼就在其中。
幽灵车穿过大沙漠,这天抵达一座雄山峻岭之前,但天色已沉,恐难翻山赶路,遂在山前安营扎寨歇息。许孤星与魏森罗到山边散步商谈,许孤星道:“魏大哥,聂如笙说得对,我们此行十分凶险,又没有周详的计划,只怕……”
“贤弟,这不像你的性格,你为什么会怕?”
“大哥,巫月宫内的确防卫森严、机关重重,而且地利不在我们这方,人数也不及他们众多,如此两个有利条件都归他们所有,我实在不想再败在古秋月的手上。”
“地利、人和虽不在我们这方,但尚有天时,我以为时机已到,这一次若错失机会,以后就恨错难返了。”
“我们凭什么赢她?”
“就凭一鼓作气,我们只要有一股勇气,勇往向前,这样便百战百胜。”
可是二人话音甫落,便听见有人大声嘲笑道:“有勇无谋的蠢材,如此就只有送死而已。”
二人一怔,只听见一阵风吹来,便有一条人影从二人头上掠过,着于二人的身前。现在虽是沉沉黑夜,但天上尚有一轮皎洁明月,映照之下,方看见此人原来是一白发苍苍、银髯飘动的老道士。他身上的道袍被风吹得衣袂飘飘,加上手中的尘拂一尘不染,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二人俱不认识此老道,许孤星便问:“道长刚才的话是何所指?”
老道士道:“你们对巫月宫内一无所知,此去是难有归期了!”
魏森罗道:“我们这一次来只为铲除巨魔,不惜任何牺牲。”
老道士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全是庸材,难怪古秋月如此风光!”
许孤星问:“道长和古秋月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老道士不回答,他反问道:“我问你们,为什么要跟巫月教作对?”
许孤星道:“巫月教多行不义,古秋月忘恩负情,即使她死了十次也不足抵其罪!”
老道士又问:“古秋月如何对你忘恩负情?”
许孤星道:“当初我跟她海誓山盟,为了帮助她达成霸业,我把一切都交给她了,可是最终她出卖了我,我还险些丧于她父女二人手上。你说,这个仇该不该报?”
“当然要报,古秋月自少失去双亲照顾,是前任教主摩末师把她抚养成人,她竟然为了夺回教主之位,把摩教主一家残杀,如此狠毒的女子,杀之而后快!”
魏森罗见此人对古秋月憎恨无比,心中顿生想法,便问:“道长,您到底与摩末师有何渊缘?”
老道士略有动容地答道:“好厉害,只是一句话便让你听出端倪!不错,我和巫月教有很大渊缘,贫道就是巫月教的前任总军师玄天子是也!”
魏森罗乍惊道:“道长就是销声匿迹多年的‘一掌震乾坤、单拂荡千军’的玄天子?”
“哈哈!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名号!”
“道长昔日的英雄事迹,在下依然记忆犹新。”
“贻笑大方之事不堪回首!”
“道长何以在此?”
“贫道是近来才知道摩教主一家的惨事,摩教主对贫道有恩,如果不是贫道无心逐鹿于名利,而请辞归隐的话,摩教主断不会遭此劫数。因此,我打算重出江湖为他报仇!可是我听说巫月教在古秋月领导下日渐强大,声势一时无两,我自知势孤力弱,故一直未有行动。近日听说古秋月在中原受挫而归,我想这正是大好的机会,打算潜入教内行刺于她。适逢路过此地,听见两位之言,所以现身告诫两位。”
魏森罗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可是道长只有一双手,如何闯得过巫月教重重关卡?”
玄天子道:“巫月宫中地形我了如指掌,休说是一个古秋月,十个也不怕。”
许孤星道:“道长说我们鲁莽,其实您也跟我们一样。”
“什么?”
“您不知道古秋月的武功已到了什么地步,单凭你一人绝不可能杀得了她。道长何不和我们合作,一同攻破巫月宫,让那古秋月彻彻底底败个永不翻身。”
“你凭什么如此大口气?”
“道长可知古秋月在中原因何受挫?”
“听闻是一个名为‘幽灵车’的组织用计乘她寿宴之期,伙同巫月教两大分支作乱,一举攻克扬州。”
“道长也有所闻,看来江湖中的讯息传得很快!不妨对您说,我们就是幽灵车的人。”
玄天子惊讶不已,魏森罗道:“在下是‘炼血阎罗’魏森罗,这一位就是幽灵车之主‘无道君’许孤星公子。”
玄天子道:“好一位年少英雄,贫道最仰慕可克古秋月之人。”
魏森罗道:“道长,在下认为您一人之力的确是不足对付古秋月,而我们亦同样没有必胜的把握,何不相互合作,一举把这妖女连根拔呢!”
玄天子道:“你认为我会跟你们合作吗?”
许孤星道:“此事有利可图,我认为道长是个聪明人,懂得权衡轻重。”
玄天子问:“贫道有什么利可图?”
“古秋月是你我共同敌人,您一人未必能杀古秋月,如今可藉我们的实力为您报杀友之仇,此利之一也;而消灭古秋月后,巫月教便会纳入我旗下,道长是巫月教元勋,自当成为巫月教的掌管人,我观道长尘缘未了,一定不会推卸这一责任,此利之二也!”
“好小子,说话如此爽快,看来贫道要推辞也不行了。”
“道长能助我一臂之力就最好了。”
三人相对而笑,随即一同回营。回营后,许孤星唤醒众人跟玄天子相见,在众人中除了千手罗刹外,其他人并不知玄天子的事迹,故多数人不以为然。
次日,众人越过山岭,又行走了几天,终于到达巴罕城。但他们知道巴罕城中尽是巫月教的线眼,只得在城外安营扎寨,躲于隐蔽处。他们到达后的第二天,天冲山庄、百战门、唐门三派人马也赶到了,一起和玄天子见过面后,众人便聚集商议。
许孤星问何时进攻,玄天子道:“巫月宫中的机关甚多,而且防卫森严,但每隔两天换班一次,两天后的辰时是换班期,我们可乘此机会进攻,打乱他们的阵脚,便可一举成功。”于是,许孤星派罗浩、皇甫佑监视着九盘山一带的动静,只等两天后的一场恶战。
话说古秋月在扬州回来之后,要征召各城人马回来,向许孤星复仇。诸葛剑智马上阻止道:“我们新败不久,而幽灵车正处于风头之上,所以万万不能轻举妄动,教主要沉着一些。”
古秋月道:“这样的屈辱我绝不罢休!”
“何不先请教一下宋先生,看他是否有计。”
于是,古秋月来见宋玑,宋玑道:“教主前来可是为了幽灵车之事?”
古秋月道:“正是。”
“教主莫非想找许孤星报仇?”
“难道不应该吗?”
“可是孤星正耀,教主的命星灰淡,若与他硬碰就如同自杀一般。”
“先生是高人,可否以术数助我一臂之力?”
“如果教主坚持要对付许孤星,那么属下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算出一个万全之法吧!”
“多谢先生!不知道何时有结果?”
“明天起坛,要二十五天的时间,方能算出一幅万象图。”
“二十五天这么久?”
“不久,不久!这二十五天内我要和外界断绝一切来往,只要教主命人定时送饭菜来即可。”古秋月答应了,便回去命人为宋玑准备。
宋玑在自己的住所里设下法坛,日以继夜地开坛卜算、占星,任何人都不敢去骚扰他。转眼就到了第二十四天的晚上,古秋月和诸葛剑智在秋月阁中对饮,古秋月说:“明天先生就会有结果送到,的确令人紧张得很。”
诸葛剑智问道:“教主,你认为明天的结果如何?”
古秋月道:“当然是如我所愿。”
诸葛剑智却问:“倘若结果不如愿呢?”
古秋月一怔,随即说:“无论结果如何,我和许孤星终有一天要决出胜负。”
诸葛剑智道:“教主请听我一言!”
“你说吧。”
“不要为了一口气而误了教主自己。”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输吗?”
“属下不敢妄言,只是教主的万金之躯绝不能有损,教主务必要听属下的说话,他日若有不如意之时,教主千万要保重自己!自古有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古秋月看着诸葛剑智,良久未语,诸葛剑智则上前轻抚着古秋月的香肩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午时过后,我陪教主一起去看结果。”古秋月点点头,诸葛剑智随即把她抱起,共入罗帷之后。
与此同时,许孤星等人开始定计,玄天子道:“在巫月宫的后面有一条秘道,可直通九盘山之外,必须派重兵守着。”
许孤星便道:“有劳魏大姐和鲁兄了。”二人齐声领命。
玄天子接道:“明日辰时换班之际,门口的关哨最为薄弱,由我带头冲突,即可轻松过关,进内之后兵分三路,一路随我去破了各项机关按钮;一路攻占主要关卡;另一路可长驱直进,去找那古秋月算帐!”
许孤星便道:“罗兄、皇甫兄、赵宫主负责攻占主要关卡;百战门随道长破机关按钮,赤虎、酆二爷、聂先生和天冲山庄、唐门随我和魏大哥攻打巫月教的总坛;蓝笙率一小部份人守在门外,见有逃跑者格杀勿论!”众人各自领命,随即便解散回去好好歇息。这一方蠢蠢欲动,士气高昂,那一方问天卜卦,人心冷落,这一仗的胜败其实早有定论。
单表玄天子当先带路的这一支人马来到巫月宫前,果然看见两队人马正在换班,而且他们目光十分懒散,玄天子道:“大家出手要快,不要惊动了巫月宫内。”于是众人犹如猛虎下山、灵蛇出洞般,又狠又快,那两班人马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便被众人制服不来,有人认出玄天子,惊问:“军师,你怎么勾结外人对付我们?”
玄天子道:“我今天是来为摩教主报仇的,我知道你们是强迫叛教的,现在可以投效我们,一同歼灭古秋月。”众人之中大部份,都不满古秋月的强权暴政,遂向玄天子献降。于是由他们打开宫门,大批人马蜂拥而入,巫月宫内也在换班,遂不及防,被众人打得措手不及。
按照原定计划,众人兵分三路,许孤星、魏森罗、赤虎、酆丁山、聂如笙、天冲山庄、唐门等人在巫月教叛军带领下直杀往总坛内。只听见警报响起,大队巫月教的人马赶来,可是许孤星等人皆如狼似虎,等闲之辈岂是敌手,悲生大师、巴辛二人赶来,见眼下形势不利,便传令开启机关,可是过了良久也不见有丝毫的动静,二人大吃一惊。悲生大师道:“快通知教主,再调人马来迎战。”巴辛遂转身而去。
正在这时,迎面一根尘指扑打而来,悲生大师急忙掌心一吐,挡下这一招。只见一名老道横眉怒目而立,正是玄天子。
悲生大师见了他,颇为吃惊,说道:“玄天道长,是你!”
玄天子喝道:“贼秃,你出卖摩教主,助纣为虐,贫道今天第一个就杀你。”
不等悲生大师说话,玄天子将尘拂拨向悲生大师面颊,那悲生大师也非庸手,从袍下拔出一对金钹,将尘拂挟在双钹之间,玄天子抽不动它,唯有挥掌打来,悲生大师的双手已用作使动双钹,更没有别的地方来挡住其掌,遂放开尘拂,飘身退后。玄天子舞拂抢攻,尘拂在悲生大师眼前转动,使其眼花缭乱,本领全使不出来。
玄天子乘其不备,“呼”地一掌从尘拂底下穿击而出,悲生大师“啊”地大叫一声,早已中掌,跌翻在地。玄天子再把尘拂当头劈下,登时一下子把悲生大师的面颊打碎,尸横当地。
这时,许孤星等人已把巫月教的人马击杀大半,玄天子道:“古秋月一定在秋月阁中,大家随我来。”于是众人又向秋月阁袭去。
沿途有不少巫月教的人马来堵截,都被众人如砍瓜切菜般轻松击杀溃退。
赶杀至秋月阁前,果然看见古秋月排下强兵,列阵相迎。只见古秋月咬牙切齿、柳眉踢竖地说:“许孤星,你苦苦相逼,有何好处?”
许孤星道:“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恶妇,真是杀之而后快,你对我旧日的‘好处’,我是不会忘记的!今天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时候!”
古秋月的凤目一扫玄天子道:“玄天子,你是本教的元老,为何帮助外人践踏本教?莫非想当叛逆之徒?”
玄天子道:“摩教主待你不薄,你却痛下杀手,把他一家三口都杀了,你才是本教真正的叛徒!教中兄弟们听着,今天我和许公子回来就是要清理叛徒,大家如果不想为她而白白牺牲,就弃械投降吧!”
巫月教的人早已动摇,现在更加犹豫不决,古秋月立刻呼喊道:“大家休听叛徒之言,谁把他们击退,重赏万金,上!”巴辛立刻带头冲杀,许孤星也一声令下,双方人马就在阵前大肆厮杀。巫月教人马虽是众多,可是对方异常勇猛,而且高手云集,只一会儿便已把巫月教的人打得乱成一团。
许孤星从人堆中跃起,踏着人头向古秋月扑来,古彦风当即跃出,双掌左右齐出,拍击许孤星脑门,许孤星挥起双臂架住古彦风的掌,人在半空中接连对了三掌,最后着地时,二人肩上的衣服各被撕下一块。许孤星道:“你的武功没有退步,我也可以痛快地跟你打一场了。”
古彦风说:“你的本领全是我教的,凭什么赢我?”
许孤星道:“我正要用你的武功来打败你。”
古彦风不由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哈哈!好小子,直率敢言,本来挺合我心意的,可惜上天注定你我是敌对的。不过,你要想用我教你的武功打败我,也未免太笑话了!”
许孤星道:“你待会儿就不会这么说了。”
只见许孤星身形一晃,已经单掌直取过来,这一招是他“三绝神功”的起手式,当中也包含了不少变数,古彦风认得是“绝尘掌”中的起手式,便不放在心上。可是二人一接招,许孤星的掌法招式之中却已变化,绝尘掌突变“六合乾坤掌”的起手式,两种掌法本是截然不同,起手式更是难以混餚在一起,没想到许孤星变招如此之快,而且片刻的停顿也没有,一气呵成,浑如一招。古彦风慌忙封住来势,许孤星右手一收,左手顺势一拳打出,这一拳来势凶猛,古彦风急忙屏住气息,右手一张,让其左拳打在他的掌心上,然后暗吐内力,意欲荡开许孤星。岂料许孤星的拳势忽然止住,食指突然激出,使出“化金指”中的一式“点石成金”,指力竟把古彦风的内力压了回去,古彦风被他反震得向后倒退数尺。
古彦风这时心里暗忖:“这小子为何变得如此厉害?不能再由他占主动了!”想到这里,古彦风双臂一展,连环出拳,拳风是虚,掌劲才是实,直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许孤星未能适应过来,便由古彦风夺回主动。
古秋月在一旁见形势愈发不妙,这时古绿山匆忙来报:“教主,宫内各处已被幽灵车所占,看来大势已去。”
“胡说!小小一个幽灵车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诸葛剑智忙道:“教主,小山子言之有理,我们大势已去,现在唯有保住性命,日后再图复仇大计。”
“你要我走?”
“教主,成大事者不要拘泥小节,千万不能为一时之气而白白牺牲。”
古绿山也道:“请教主立刻离开险地。”
古秋月无奈地长叹一声,便由诸葛剑智、古绿山掩护着往秘道撤退。玄天子发现古秋月等人正在撤退,立刻纵身追来,他口中喊道:“古秋月休走!”
追逐至秘道附近,眼看玄天子赶上了,却从暗处冲出几名堂主挡住玄天子,古秋月三人乘机钻进秘道,待玄天子把那几人击杀,三人已放下秘道口的千斤铁闸,阻挡了玄天子的去路。
古彦风与许孤星用相同的武功恶战,本来应该是古彦风略胜一筹,可是时间拖延得久,许孤星的“三绝神功”便开始显露出峥嵘的一面。“落叶劲”和“朔风掌”并用,“化金指”和“单铁拳”配合,而且每一种武功招式前后呼应,达至任意自我的境界,根本不讲套路,随意挥洒,古彦风哪里抓得住先机,被许孤星连连得手,击中项背。古彦风又急又怒,当即气聚掌上,大喝一声,手掌猛然击出,他的“玄龟真气”有如飓风般吹袭过来。许孤星并不畏惧,一提丹田之气,双掌齐送,以“落叶劲”的招式把体内真气源源送出,将古彦风的真气劲力完全顶住了。古彦风见状,更是吃惊,连忙转身逃去,许孤星纵身而起,几下起落便已赶上,又拦在古彦风身前。
古彦风道:“好小子,你的武功竟已达至我之上,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练来的?”
许孤星道:“在马车上练来的。”
古彦风也觉得许孤星优胜于自己之处正是其内力,本来自己修练内功数十载,绝对远胜于他,但为何许孤星才二十余岁,却有七八十年的功力,所以认定他是遇到高人,但如今他说在马车上练成的,便以为他是在戏弄自己。他又哪里知道在幽灵车内练功,有事半功倍的神效。
古彦风从一教徒手中夺来一柄单刀,以“落叶劲”融于刀上,向许孤星再发攻势。许孤星见他用刀,正中下怀,遂乘着古彦风的刀贴近自己之际,突然从袍下抽出碧目妖刀,候准对方来势,用刀背一击,直震得古彦风手腕一酸,险些掉了手中单刀。但古彦风仍不惧怕,继续挺刀相攻,许孤星的妖刀在他身前团团而转,古彦风的攻势根本无法突破。
愈是久攻不下,古彦风便愈是心烦气燥,登时招式走样,被许孤星猛进一刀,逼得门户大开,急忙退避,却被许孤星用刀尖穿破了他胸前一块衣襟,挑了下来。胸口处光了一片,露出浓密的体毛。古彦风气势已减尽灭,遂转身便逃,许孤星在后紧追不舍,古彦风奋力杀进战阵中,借着混乱的场面掩护,逃遁而去。许孤星岂肯罢休,穷追在后。
门外虽有蓝笙把守,却也敌不住古彦风,被他一举杀出重围,待许孤星追将出来,问古彦风何在,蓝笙便说:“我看见他正逃向通天峰的方向。”许孤星遂展开轻功在后追去。
回说古秋月、诸葛剑智、古绿山三人进入秘道,迅速离宫。正如玄天子所说,此路通往九盘之外,三人走出宫后,已远离巫月宫,古秋月道:“许孤星毁我基业,我早晚会回来夺回我的一切!他一定算不着我还有此路能逃出生天!哈哈哈!”当她笑声一止,便听见呐喊声起,千手罗刹、鲁旌率领一支人马蓦地杀出,吓得古秋月三人脸色骤变。
千手罗刹冷笑道:“嘿嘿,古秋月,我们的许老弟早知你有此一着,使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
古秋月惊得魂飞天外,她说:“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杀掉!”
千手罗刹道:“是我命不该绝!你这无情无义的贱人,我助你平定吉罕城,你却忘恩负义,加害于我,今天我要把你这副狐皮剥下。”
随即一声令下,围攻攻上前,古秋月三人且战且退。那古秋月着实厉害,掌风所到,必有伤亡。千手罗刹立刻抡刀来战,两人交手数招,千手罗刹一刀削下了古秋月的束发冠,登时秀发披散,狼狈不堪。古秋月忙将腰间的绸带扯下,运劲一摧,直如铁棍般攻来。两人在刀光之中穿梭,只见一红一黑两团影子,不见有人。
正当二人难分高下之际,却听见诸葛剑智“哎呀”地惊呼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一支右臂不知为何脱离了躯体。古秋月关切心爱人的状况,登时分了心,被千手罗刹偷袭一掌,打得站脚不稳,跌坐在地。千手罗刹顺势一刀刺来,古秋月双手一撑,纵身而起,却不料千手罗刹突然把短刀掷出,她这一掷大有名堂,是她二十年来苦心钻研的绝招“回旋斩”。果然,一刀掷出,正好劈在古秋月右腿的膝腱部位,登时痛入心扉,古秋月从半空摔跌下来,这一摔实在不轻,口吐鲜血,几近昏死。
古绿山慌忙上前抱起古秋月,然后把一支竹管抛到半空,以掌劲击碎,登时彩烟弥漫,千手罗刹等人恐防有毒,连忙屏息静止,古绿山乘机带古秋月逃去。
等彩烟散尽,二人已不知去向,鲁旌道:“算她走运。”千手罗刹则说:“她中了我一刀,恐怕会废掉一条腿了,日后再捉她也是易如翻掌。现在先把这小白脸押回去给贤弟处置吧。”二人便驱使下属押起诸葛剑智返回巫月宫内。
这时,巫月宫内大局将定,唯独在混战中让巴辛逃走了,魏森罗传令不必追赶,先行清理好一切。然后他折返门外,向蓝笙问道:“可曾见到公子?”
蓝笙答道:“公子爷追赶古彦风向通天峰去了。”魏森罗闻言,担心许孤星有事,立即和蓝笙、赤虎驾着幽灵车追赶而去。
再说古彦风拼命逃跑,但许孤星脚程很快,在通天峰前已经追近古彦风,古彦风立刻改变方向,许孤星仍旧舍命不放。最后,二人追逐至一处谷口时,终于被许孤星赶上了,古彦风只得停步蓄势道:“小子,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本来对你很尊敬,可是你跟古秋月一样出卖了我!从我掉下悬崖那一刻起,我就暗中起誓,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要报仇,今天除非你能把我杀死,否则休想活命!”
“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