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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武侠小说 |
莫紫阳问道:“是谁如此凶残?”
韦长老答道:“事发后我们丐帮曾到现场查勘了一次,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线索。只有在前院粉墙上留下六十多个血掌印,据我们所知,每一个掌印代表了镖局中的一人,另外还有八个字。”
苗逢春又问:“写的是什么?”
韦长老道:“是‘幽灵索命,车到人亡’。”
“是什么意思?”
“起初我们也不明白,但后来我们在镖局门前一段路上发现两条马车车轮留下的坑,真的很厉害。”
苗逢春好奇地问:“两条马车留下的坑印又有什么特别的?”
韦长老道:“特别之处在于马车坑印深达四寸,而且那一段路全是大理石所铺。”莫紫阳三人听了,果真骇然。莫紫阳问:“武林之中可曾有这么一号的人物?”
无为大师道:“起初我怀疑是巫月宫所为,但细想之下,只觉巫月教为的只是在武林中扬威立万,绝不会用如此残忍手段,更不会故弄玄虚。可是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武林人物,更不知那马车坑印如何弄得出来。”
韦长老道:“本帮已开始着手调查此事。另外,官府也邀请‘江南捕神’邹天赐主办此案,相信不久就会查出凶手是何方神圣。”
无为大师不禁轻叹一句道:“唉!妖孽频生,武林何时方得安宁啊!”
莫紫阳夫妇在山上也不久留,他们拜辞了无为大师下山。莫紫阳只觉洪宇镖局灭门惨案是一个大阴谋的开端,恐怕有比巫月教更可怕的人在幕后策划。二人回到云槐山庄后,宫禄便对二人说:“庄主,有关西的来信给你们。”
莫紫阳接过信笺拆看,喜道:“贤妹,中儿和雨儿要来山庄。”
苗逢春登时喜上眉梢,宫禄也道:“好极了,两位贤侄到来,庄主一家可以团聚了。”莫紫阳夫妇二人都很高兴,连夜收拾东厢的房间,留待二人到来后居住。
话说莫紫阳和苗逢春一共育有两个孩儿,乃一子一女,长男名叫莫正中,女儿则唤莫小雨,两人自幼跟随父母修练武功,也有进境。莫紫阳夫妇前往云槐山庄时,却让二人留下,说他们武功未成,因此不让他们到江湖中冒险。不过,现在二人已经依照父母教导,冲破了玄关,更习得父亲的“紫气玄功”,自觉有能力到江湖一闯,所以先托人送信到山庄,然后兄妹二人离了关西,在前往云槐山庄的沿途上浏览一下这个花花世界。
这天,二人来到了长旗镇,这儿虽只是一个小镇,却也十分热闹兴盛,碰巧镇上将有一个节日,听说有许多好玩的玩意,于是二人便留在镇上等待这个节日到来。他们就在镇上的长旗客栈落脚。午饭时,他们听见邻桌的两名客人在谈论镇上有一帮恶霸,害得本镇人心惶惶。其中一个客人说:“喂!听说前天东大街老朱的闺女又被那帮恶人捉走了,看来是没有剩的了。”
另一个客人道:“以前我们镇民风纯朴,大家相处融洽,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通天会在我们这儿设立分舵,弄得乱七八糟的。”
“要是再让这伙恶人在本镇呆下去,恐怕不用多久我们都要离乡远去了。”两个客人不停地唉声叹气。莫小雨听完之后,十分气愤,她说:“哥,这通天会真坏,我们何不来一个行侠仗义,教训他们一下。”莫正中毕竟年纪稍长,处事也较冷静,他说:“妹妹,我们在这里人生路不熟,怎么能够鲁莽行事。”
莫小雨道:“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放肆愚辱乡民吗?”
莫正中道:“我们不能多管闲事,惹上麻烦怎么办?”
莫小雨道:“哼,分明是胆小还诸多借口,你不去我自个儿去。”说着,起身欲走。莫正中连忙道:“慢着,我陪你去就是,但是千万别鲁莽,一定要听我的话。”莫小雨遂转出笑容来,莫正中又道:“可是我们又不知道恶霸的住处,怎么去找他们?”
“找人问问路不行了嘛!”于是二人招呼伙计过来,向他打听通天会分舵所在。但是那伙计一听“通天会”三字便已脸色大变,只说不知道。二人没办法,只好找别的人再问,可是问了许多人都是同一个答案,就连那些人的脸色都是一样的。莫正中道:“看来镇上的人都很怕这个通天会,问他们也没什么结果。”
莫小雨说:“问不着人,那我们自己去找。这个镇不大,找一个地方应该不困难。”莫正中素知自己妹妹的脾性,她一旦要管的事谁也劝不了她,只好和她一起四处寻找。
正如她所说,长旗镇地方不大,二人走了半天,终于在黄昏时分找到了通天会分舵所在。但正门是有人看守的,当然不能正面进去,二人便走到偏巷,乘人不备时跃上了围墙。贴着屋顶缓缓爬到了通天会分舵内。二人一下跃回地上,四处探觅,可是这儿地方颇大,他们又不认得路,走了一回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忽然发现有人走向他们这边,二人立刻躲入假石山后。有两人走近,其中一人道:“公子真懂享受,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是美女成群的相伴左右。”另一人道:“可是并非每一个女子都有这种福份得到公子宠爱的。就如那老朱的闺女,竟敢反抗公子,结果被公子活活打死,这种贱骨头真不该可怜!”
“不就是嘛!还害我们忙了一场,公子也算有慈悲之心,不让她暴尸荒野。”
“喂,听说今晚公子要到春风楼找文婷姑娘呢,你有份去吗?”
“当然有,那文婷姑娘是本镇的第一大美女,公子岂会错过。今晚我也可以沾些边在春风楼快活一夜了。”说着,二人便走远了。
莫小雨和莫正中听了二人的对话,也替惨死的朱姑娘抱不平。莫小雨道:“这公子原来是个色鬼,不知害死了多少良家妇女。哥,咱们今晚去教训他一番。”
莫正中道:“我们又不认识那公子,怎么教训他?”
“刚才那两个奴仆可以派上用场了。”莫小雨在莫正中的耳边低语几句,莫正中不禁称赞了她一句,兄妹二人便追踪上去,直至柴房附近,见那两个奴仆正在搬弄东西,二人遂出其不意地从后偷袭,把二人的穴道点中,使其昏倒在地。然后把他们拖进了柴房,换上他们的衣服,并捆绑了二人,把他们关在柴房中,遂往大厅去了。
二人刚达大厅,便见一干家奴在厅中守候,二人忙混入其中。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长得高挑结实,衣着光鲜,年纪约莫三十一二岁左右的公子走了出来,那公子问:“准备好了吗?”
有一为首的家奴上前回答:“都准备好了。”
公子道:“好,起程前往春风楼。”二人知道此人就是通天会分舵的头目,淫人闺女的贼公子。一干人出了府门,那公子钻进了一乘八人大轿中,然后向西大街进发。
一行人等大摇大摆,所经之处,路人回避,极尽专横。很快就到了春风楼前,只见春风楼前客来客往,如云如海,兴旺不已。可是通天会的人一到,春风楼的老板、鸨母便纷纷出来迎接,其他客人也被挤到一旁。那公子走出轿来,老板迎上去问:“这位公子好陌生,是第一次来吧?”
为首那家奴便道:“他是通天会少总舵主庄志龙公子。今天专程到来捧文婷姑娘的场。”老板当即恭敬有礼地带着众人入内,这春风楼里面的人更多如牛毛,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才挤上楼,找了一处雅座厢房,老板先命人端来酒菜,然后叫鸨母去请文婷姑娘来。
老板一直在招呼庄志龙,那庄志龙也好嚣张,过了好一阵,终于鸨母带文婷姑娘到了,这位文婷姑娘甫一进来,莫正中与莫小雨便看出此女不是什么好货色,只见她浓脂艳抹,身穿蝉衣,走起路来如风摆柳,好不风骚,除了美貌之外,真是一无可取。当她与庄志龙见礼,坐下之后,更是极尽挑逗地伺候庄志龙,那庄志龙却开心不已,一手扭着文婷姑娘的腰肢,一手捧着酒杯大口大口地喝,这时老板又招呼众家奴到隔壁的厢房中喝酒,有的家奴还叫了姑娘来陪酒。
莫正中、莫小雨不敢鲁莽行事,唯有与众家奴在喝酒作乐。直到初更时分,那群家奴有的醉倒、有的带姑娘去嫖宿,只剩莫正中兄妹两人了。二人在窗户处往外窥探,发觉客人已散尽,春风楼的人正在收拾东西,二人见时机已到,便直奔隔壁房中,但却不见庄志龙与文婷姑娘。正在踌躇之际,忽然有一龟奴推门而入,二人迅速地扑上,把那龟奴擒了下来,莫正中用手扣住他脉门,问道:“庄公子到哪儿去了?”
“什么庄公子呀?”那龟奴声线颤抖地说,“就是通天会的庄志龙。”
“他……他……他到文婷姑娘房中了。”
“文婷姑娘的房间在哪儿?”
那龟奴有点犹豫,莫小雨则吓唬他说:“你不说就点你的死穴,要你死得没声没息。”龟奴惊得浑身发抖,忙道:“文婷姑娘的房间就在三楼的‘文雅轩’中。”莫正中遂把龟奴穴道点了,然后与莫小雨直奔三楼。
三楼是春风楼的姑娘住处,所以没有人随便上来打扰,二人一直上楼也没遇着其他人,来到了挂着“文雅轩”牌子的房前,莫小雨只觉很恶心,她说:“这么雅置的称号用在那骚货身上真不适合。”
莫正中笑道:“傻丫头,你这么紧张干吗?快进去吧!”二人便悄悄地推门而入,一路行来,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尽是衣服鞋袜,只见在内室中,那庄志龙正拥着文婷姑娘在胡混。莫正中向莫小雨使个眼色,二人迅速地扑向内室的床前,庄志龙也非泛泛之辈,见有两个黑影扑来,他立即跃下床来,可是莫正中手法更快,把床上的被子一拉,迎头盖住了庄志龙,再运劲一拖,将庄志龙拖倒在地,再上前用被子把庄志龙裹了个结实,使他动弹不得。而那文婷姑娘惊慌失措,欲呼救时,早被莫小雨一拳打中面颊,登时打得满天星斗,鼻血长流,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绝过去。
这时,莫正中用手扣住庄志龙的咽喉道:“别出声,否则马上宰了你。”庄志龙心下暗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对我无礼没有好下场?”
莫正中道:“落在我们的手上还口出狂言,你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妹妹,点他的‘华盖穴’。”此穴乃一大要穴,若被点封,比死更难受。庄志龙终于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的,忙道:“慢着!两位好汉究竟想怎么样?”
“你这淫贼,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看来不教训你一下是愧对那些亡魂了。妹妹,你有什么方法治他?”莫小雨最多鬼主意的,她道:“让他以后都不能再对女子不规矩吧。”“好主意。”遂伸手点了庄志龙穴道,使他无法动弹,再拔出一柄利刀,揭开被子,一刀挥下,庄志龙只感觉下身一阵剧痛攻心,不由得高声惨叫,昏死过去。
他这一叫,惊动了外面的人,二人当即离开文雅轩,从窗户边纵身出楼。不久,春风楼乱作一团,庄志龙的家奴东赶西跑的,还有通天会的人大批出动,莫正中、莫小雨见形势不妙,遂返回客栈收拾好一切,莫小雨道:“哥,我们这次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莫正中道:“当然没有错,只是恐怕会连累了长旗镇的老百姓。”
莫小雨道:“怎么办?”
莫正中道:“我们要再多冒一次险。”
二人离了客栈,又往春风楼去,当二人回到春风楼前,只见通天会的人正搬动着庄志龙下楼,那庄志龙不停地呻吟,痛苦不堪。兄妹二人对望了一眼,随即一起跃将过去,更呼喝道:“庄家小贼,纳命来!”通天会的人连忙挡在庄志龙身前,二人双掌翻飞,把通天会的人打得人仰马翻,庄志龙大声呼救,但二人并无心来杀他,只打伤数人便转身离开,二人脚程很快,通天会的人根本追赶不上,二人脚不停步,天亮前终于离开了长旗镇,把追兵甩得老远。兄妹二人自觉干了一件侠义好事,可以说是警恶惩奸,心情异常兴奋。
他们折腾了一夜,已经很累,来到长旗镇附近的一座大山,二人便到山上休息一会儿。两人走到山上,只觉此山阴暗潮湿,很不舒服,不过他们实在太累了,也不能有什么选择,二人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躺着歇息。这时天尚未全亮,这深山更是黑暗,二人才歇了一会儿就传出阵阵野兽般的呻吟声。莫小雨忙推了推莫正中说:“哥,这是什么声音?”
莫正中双眉一皱,绷紧脸皮,神色凝重地说:“好像是猛兽的喘气声。”莫小雨害怕起来了,她说:“是什么?猛虎?还是豺狼?”
莫正中尚未回答,便听见一声吼叫,只见一头吊睛白额虎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莫小雨吓得失声惊呼,那头猛虎张开双爪便飞扑过来,莫正中急忙向旁闪开,但猛虎扑空之后旋即向莫小雨扑来,莫小雨吓得向后连退几步,可是因为心中慌乱,脚下绊着了树藤,一跤摔倒。猛虎乘势扑来,莫小雨在危急中捡起一根枯木用力打出,竟击中了虎头,猛虎负痛后退几步,莫正中藉此机会一举跃到虎背上,双手紧紧抓着猛虎颈上的毛,猛虎发起狠来,四肢乱蹬,想把莫正中摔下来,但莫正中却死命不放,运劲将下身一沉,力压着猛虎,猛虎被他压得没有反抗的能力,莫正中喊道:“妹妹,快过来打这畜牲。”
莫小雨手持木棍快步赶上,用力击打猛虎的头部,一连打了十多棍,把虎头打得碎裂,脑浆迸流,活生生的猛虎倾刻间便一命呜呼。莫小雨还怕它不死,把虎头打至稀烂方休。
二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杀了这头猛兽,一古脑坐在地上直喘大气,莫正中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找别的地方再歇息。”二人支撑着劳累的身体,匆匆离去,继续上路。
走了十多里路之后,终于有一条村子出现在前面,二人便进村内,向一农户借地方歇脚。这户农家待客热诚,招呼二人入内,又叫老伴端来热粥给二人充饥。莫正中拿出几两碎银给农户,农户却推辞道:“不用给银两,所谓出外靠朋友,我也是予人方便。你给我银两就是看不起我了。”二人知道做错了,便收起银两,农户还留二人在此住宿,二人也想休息一天,遂答应农户的提议。农户夫妇带二人到客房安顿,然后就去干活了。
二人为了感谢农户招待之情,便想去帮他们做些杂务,当他们经过一间房前,发现农户的老伴在喂一名女子吃药,二人好奇心起便停下来看看。只见那女子长得十分漂亮,但目光呆滞,一脸病容的。这时老妇人也发现了二人,立刻走出房来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莫正中说:“没事,我们正打算去帮老伯忙,经过这里而已。”
老妇人道:“两位是客人,怎能麻烦你们呢。”
莫小雨问:“老婆婆,里面的姑娘是您的女儿吗?看来她的病不轻呀!”
老妇人道:“里面的那位姑娘不是我们的女儿。”
“什么?难道是你们的外戚?”
“也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二人听了更觉奇怪,老妇人便请二人到外面坐下,然后说道:“不瞒两位说,这位姑娘是我丈夫有一次狩猎时发现的。当时她身受重伤,头部摔破,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丈夫一向喜欢助人,所以把她救了回来,还请大夫来医治,可是几个月也不见起色。如果不是村里的大夫好人,不收诊金,我俩又哪有这么多银子治她的病啊!”
莫正中问:“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老妇人道:“她醒了之后就一直痴痴呆呆的,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如何。”
莫小雨道:“她的样子好可怜呀!”
老妇人道:“是啊,这位姑娘长得很漂亮,却遭遇不幸,真是可怜的!”莫正中忽然有一股热血涌上心来,他说:“婆婆,我略懂一点医术,可否容我为姑娘诊治?”“当然可以,如果你能够把她治好就不错。”
于是老妇人带了二人到房里,莫正中果然知晓医理,望闻问切,一一办齐,他为那女子诊断完后便说:“她头部经过猛烈撞击,脑里有瘀血,故影响了她的手脚行动力。另外我料她曾受过很大刺激和惊吓,妒致痴呆和失忆。”
“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她?”
“先用药为她去除脑里瘀血,然后再慢慢开导她的思想。”
“好,让我跟老伴商量一下。”
晚上,老妇对老农户说了此事,老农也希望早日治好姑娘的病,所以答应了。于是莫正中、莫小雨暂留村内为姑娘治病。他们用自己的银两去为姑娘买药,还亲力亲为煎药、喂药,照顾周到。他们兄妹自幼深受父母教导,救助危难伤困之人,如今这位姑娘身世可怜,二人当然更加关照。起初,那位姑娘很抗拒陌生人,但兄妹二人费尽心机地日夜照料,终使姑娘接受了他们,在二人耐心的照料之下,姑娘脑里瘀血渐消,经脉恢复畅通,可以下床活动了,二人常常跟她聊天谈心,姑娘也渐渐开朗了许多,和二人十分亲近。
二人在此一住就是一个月,但是他们生怕再逗留下去会令父母牵挂,便决定明天离开启程。当晚,二人与老农夫妇辞行,莫正中说:“老伯、婆婆,多谢你们一个月来的招呼,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
老农道:“这么快就走了?”
莫小雨道:“我们出门已久,害怕爹妈担心,所以要赶回去了。”
老农道:“也是啊。你们能治好那姑娘,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才是。”
莫正中道:“只要假以时日,姑娘一定能完全康复。”这时,那姑娘忽然从角落处走了出来说:“莫大哥、妹子,你们真的要走了?”看她眼圈泛红,神情凄然,莫正中和莫小雨便起身上前道:“是的,我们要回家了。”
姑娘说:“你们走了之后,就没有朋友跟我谈心了。”
莫小雨道:“还有老伯一家。是他们救你回来的。”
姑娘说:“可是我舍不得你们。”
莫正中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别这样好不好?”
姑娘咬了咬下唇,问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莫正中道:“当然会,日后有机会我们会再来探你的。”
姑娘低下头,流出几滴泪珠来,这一夜众人都难以成眠,一片离愁笼罩了全屋。
次日,莫正中、莫小雨收拾好行李,老农夫妇送二人出门,但不见姑娘来送行,老农说:“可能她怕见了面会舍不得,所以不来送了。”
莫正中道:“这也好,免得大家伤心。有劳老伯和婆婆好好照顾姑娘,我和小雨会再回来的。”
老妇人道:“我们膝下无儿,一定会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的,你们放心好了。”
说着,二人拱手作别,转身便走。忽然,听见姑娘的喊声:“慢走,等等我!”接着就看见姑娘背了一个包袱从屋内走了出来。大家看见,都很意外。莫正中便问:“姑娘,你怎么了?”
姑娘说:“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四人听了,更感惊讶。莫小雨道:“姐姐,你舍得离开老伯他们吗?”
“不舍得,可是我更不舍得你们。我能有今天也是全靠你们,我知道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我才有回复记忆的一天,请你们带我一起上路吧。”
莫氏兄妹当然希望她能一起走,但又怕老农夫妇不答应,就斜眼看了他们一下,却见老农夫妇眯着眼笑了起来,老农说:“好呀,两位就带她上路吧。”二人乍听之下甚感愕然。老妇人道:“她说得对,只有你们可以帮助她回复记忆,我们虽然不舍得,但为她着想也绝不应强留。”姑娘喜出望外,再三多谢老农夫妇,三人就此拜别了两老,并肩上路。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莫小雨说起不知如何称呼姑娘才是,莫正中便为姑娘取了个名字,唤做甘霖,意思即为甘霖降大地,使大地回春,即希望她可以有一日能回复记忆。姑娘有了名字,开心得笑逐颜开,她的笑容真的很迷人,莫正中看见不禁如痴如醉。三人赶了一段路,忽然天色阴暗起来,似将降大雨,好在已经抵达兰州城前,三人便进城找了一间客栈歇脚,等过了大雨后再上路。
这场大雨一连下了两天方止,第三天阳光普照,莫正中本想尽快赶路,莫小雨却道:“反正也来了,何不游览一下兰州城的风光再上路也不迟。”甘霖也赞承,莫正中没办法了,只好听从二人的意见。他们吃过早饭,便上街游玩,并到一些名胜地方游览。
尽兴了一天之后便回客栈,走经市集之时,迎面一顶轿子走来,路边的小贩都连忙搬起东西退开,让出一条路来。路人当然也不敢阻路,可是三人不知对方来历,不躲不避,向前直行。与轿子打个照面,在前开路的打手立刻咆哮道:“你们几个小王八竟敢阻挡我家公子的去路?”
莫正中道:“你有你轿子过路,我有我们闲逛,怎能说是我们挡路呢?”
打手道:“哼,你这小子竟敢口出狂言?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莫小雨道:“这儿是兰州的街道,那又如何?”
打手道:“嘿嘿,我们是神拳门的,兰州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敢挡神拳门的道,分明是想招惹是非了,是想死了吧?”
莫小雨怒道:“你才想死呢!”
那群打手从来没有试过有人对他们无礼,如今岂能容忍,当即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莫正中连忙出手,双拳翻飞,把那群打手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甘霖却吓得躲在莫小雨身后。这时轿内的人喊道:“好了,快住手,别闹事了,让他们先走吧。”众打手只得退下,莫正中、莫小雨便拖着甘霖的手,绕过轿子离去。轿内的人揭开轿帘看时,刚好看见甘霖走过,他甫一见甘霖便失惊起来,冷汗直流,口里只有喃喃道:“是她?她没死?怎么办?怎么办?”
再说莫正中三人回到客栈后,吃过晚饭,然后一起到房中聊天。莫小雨说:“这世界的恶人真多,长旗镇有通天会,他们是真小人。这神拳门是堂堂名门大派,却原来是伪君子,真教恶心。”
莫正中道:“正因为有太多不平事,爹妈才重出江湖,我们要好好帮助他们。”
甘霖道:“莫大哥,我们几时离开这里?”
莫正中问道:“你不是说要多留几天吗?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
甘霖道:“我有一种不祥感觉,我真的不想再逗留了。”
莫正中便道:“好吧,我们明天就走。”甘霖才稍稍安心一些。
第二天,三人到掌柜处结算房租,正欲离开之际,却见有十多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三人去路。为首的人是昨日遇见的神拳门打手之一。三人均知对方是来寻仇的,莫正中十分镇定地问:“诸位可故挡道?”
那打手说:“我家公子想请三位到府上作客。”
莫正中道:“我与贵公子素不相识,因何要相请作客?”
那打手又说:“昨日,少侠一出手已令我家公子仰慕不已,所以今天派我等来相请三位过府。”
莫小雨凑近莫正中耳际说:“哥,他们请我们去,一定有图谋,千万不能答应。”莫正中点了点头,便道:“我们急于赶路,恐怕不能如贵公子所愿。”神拳门的人面面相觑,打手便道:“我家公子是真心诚邀三位的,倘若三位坚持不去,我们如何回去复命?”
莫正中道:“不必多言,我们是不会去的。”说罢,三人便要离开,但那群打手岂会就此放走他们,见软的不成,于是就来硬的,要强行拉众人走,莫小雨立刻作出反击,一连打翻了几个。莫正中也不能不还手了,兄妹二人拳打脚踢,神拳门的打手多半是庸手,转眼便被二人打得满地滚爬。那为首的打手见势不妙,便趁二人不备之时,飞身扑上劫持了甘霖。甘霖吓得大声呼救,莫小雨当即叱喝道:“狗强盗,快放了霖姐姐。”
那打手道:“要我放人就乖乖听话,跟我们回去见公子一面。”
甘霖说:“你们别管我,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打手勒紧甘霖的脖子说:“你们若然不肯跟我去,这位姑娘就要吃苦了。”莫正中、莫小雨见这般情形,实在始料不及,他们毕竟初泄江湖,临阵对敌的经验尚浅,所以一时措手不及,未有应对之策。那打手再三催促地道:“两位再不答复,我可要动粗了。”他边说边伸出手向甘霖身上抓去,甘霖感到一股羞涩,就在这时她的脑内闪过一幕,竟然十分自然地作出一个反应,左手用肘部一撞,正好撞在那打手的腹下,那打手不知甘霖这一肘竟含有极强的内劲,遂不及防,被撞得腹部剧痛,双手一松,甘霖乘机回身打出一掌,把那打手震得飞出数丈之外,吐血不止。神拳门的人见状,忙救起那打手怆惶逃去。甘霖此时却吓得失声惊呼,莫正中兄妹慌忙上前拉着甘霖,逃出城去。
他们一直逃出兰州城外十里的地方才敢停下,甘霖仍是惊魂未定,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莫正中过来安慰了几句,甘霖才慢慢平复下来。莫小雨问道:“姐姐,你刚才出手好厉害,原来你也懂武功的?”
甘霖道:“我也不知道,刚才那坏人对我无礼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我就不自觉地出了手,可是我怎么会学过功夫的!”
莫正中问:“霖妹,你还记得那些零碎的片段吗?”
甘霖说:“我、我只记得自己当时身处黑暗中,有人慢慢走近我身边,我全身都不能动,我感觉到那人是对我不怀好意的,可是我不能反抗,我很无助!之后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莫正中道:“看来你的记忆是要在受刺激的时候才能回复。”
甘霖猛地摇头道:“不,要是这么痛苦的记忆,我宁愿永远也记不起。我不要,我不要了!”她越说越激动,莫正中、莫小雨便劝解她,莫正中说:“既然这么辛苦就不要记了,就当现在是你的开始吧。”甘霖听他这么说,才重新冷静下来,三人又继续上路。
此番他们也不敢再多停留,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云槐山庄。莫紫阳夫妇见儿女平安到达,也放下心来。兄妹二人把甘霖向父母引见,诉说认识甘霖的过程,至于长旗镇与兰州两地惹的祸事却只字不题。莫紫阳与苗逢春观察了甘霖一天,发觉她思想单纯,好像未经世事,绝非心存歹念之人,便放心收留她在庄内。
莫紫阳一家团聚之日却是另一处发生类似洪宇镖局惨案之时,原来七省镖局中有三家镖局遭遇灭门之灾,死状也是一样。丐帮的人查出这三家镖局与洪宇镖局是十分友好的,因此预料凶手与洪宇镖局有莫大仇怨。不久,就是丐帮大会,龙薄天决定在大会之上号召全帮追查凶手,并且选出下任帮主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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