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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不整理那些断篇残什——自己都很难称之为“诗”的东西,怕不会翻腾起这些边边角角的记忆。
只道是久已忘怀,没想到居然还在。
若干年后,居然有一天会想起那个姓张的小女生,姓王的小女生……想起深一脚浅一脚和她们在田梗上走过的路……想起漓江边上跟自己结过“婚”的那个长着小麦色肌肤的壮族女孩儿……想起高中的女同学,穿着双颇为自傲的定制皮鞋在马路牙子上串来串去地跳……
想起那些“追”过我的人的和我爱着的人……想起骑了一个小时单车伫足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一扇窗子……想起飞驰在效野公路上扬着头流泪的时刻……想起自已十六岁时的样子,二十六岁时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被拉阔了开来,像一个醒悟过来的自己对自己讶然地说:噢、原来你还这样活过?
原来我曾这样活过?
而就在前几天,还跟老姐说:所有认识的人你这一生都将遇到两次。
……那里面有一个很悲凉的故事……只是第二次遇见时,你将跟他(她)会隔着一条悠远的河。
且绝无渡者。
于是奇怪地发现竟几乎记不起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甚至任何一张面孔。只是当日的邂逅情味宛在。“那一夜你流着泪执着地问我一个结果,那一夜我流着泪说着sorry“,”经过你的时候,我吹成一阵轻风;没有我的时候,月色可否失明“;天,这东西是我写的吗?……本以为会哑然失笑,但只感觉自己在宽厚地看着那个有些年少的自己。记忆中的自己就像是现在的自己的儿子,你想对他严苛都觉得因为过于亲密,那严苛都有些造作了。
我居然只记得后来滤清记忆地写道:”追惟思年少,荏苒任情专“——全忘了生命中的主题之外,有那么多副题如此混杂地鸣奏过。
然后终于明白:其实辜负过很多人……只为自私得生怕辜负对自己的期许;然后也突然明白,从没想去再活一次,是因为没有辜负过自己的青春。
可能每个人都有个阁楼遗失在日渐芜杂的生命里,你以为它尘封衰朽,其实记忆从未衰朽,如同所有的青春都不会衰朽——它残酷得具有无比的生命力——为克服它的残酷,你只能尽力柔软地将之看待,如同你一生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