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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陵晚报》旅游版上的一副美图所吸引,我再一次强烈地在这个包含四季的春天向往千岛水上菜花风光。孰料这幅图片不止打动了我一人,于是此行演变成了一场部门的春游--在错过了“可能有雨”的一个双休日后,4月17日清晨,我们登上了前往兴化的旅游车。
2010年,南京的春天姗姗来迟。气温像锯齿般锋利地起伏,前几天居然还遭遇了雪霰和霜降。这个漫长的冬天太令人寒心,除了自身遭受50年、100年未遇的雪霰冰雹风沙雷电暴雨狂风的轮番袭扰,全世界看上去几乎满目疮痍:地震、火山、洪水、寒流灾害连连,黑寡妇、红衫军、飞天的房价、坠地的总统……一切都让人不爽。
不管同伴们是什么心情,在我,就是极度需要一处清静舒缓一下郁闷的呼吸。
阳光仍然没有期望的明亮,只是透过厚厚的云层弥散在地上。车行于高速公路,田畴中不断有菜花显现,它们间隔在一垄垄绿苗中,构成大块大块的春天图画。心情,亦随之渐渐舒展。
行车约4小时并午餐后,进入正在举办“千岛菜花旅游节”的核心景区。果然车水马龙、游人如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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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属江苏省泰州市兴化市(县)缸顾乡,与平旺湖紧邻,为郑板桥故里。于景区入口处四顾,只见沟汊纵横,菜花遍地。一阵风儿吹过,可谓十万黄花乱点头,空气中也仿佛能嗅到那阵阵清香。因为喜欢,我在很多地方看过菜花,但是这里的菜花确实给了我不同的感觉。据说在全国的菜花景区评比中,此地名列第二。我不知道第一名是不是婺源,那里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开发已久的景区。而在这里,一切都显得刚刚展开。
来之前,曾经问过一位跑过旅游条口的记者小妹:兴化菜花好看吗?小妹兴奋地高喊:好看!好看!我就是当地人哎,小时候最喜欢清明扫墓的时候,撑着船去上坟烧纸,就在菜花里穿来穿去,太美了!
站在这里,我才得以感受她那么炽热的赞美还不仅仅是源自家乡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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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顾乡菜花景观的独特之处在于菜花和水网的完美和谐。据说这种土垛之上的种植起始于750多年前,因为此地多水缺土,乡人们便向河底取土,经年累月,积土成垛,然后在土垛上种植。垛与垛之间有河汊勾连相通,农人们撑着小木船交通、劳作。
这个“垛”,也就是人们现在所说的“岛”。“千岛菜花”其实就是清明前后无数土垛上菜花盛开的田野景观。
我们沿着窄窄的木栈道,穿行在岸上的菜花间,去渡口登船。
此地的河,宽的有数十米,窄的仅容小舟通行。座座土垛,多有篮球场大小,多数种植着油菜,亦有种韭菜等蔬菜的。穿行在一片金黄的花海里,远望绿树成行,近闻菜花芬芳,有一种贴近自然、返璞归真的情趣;摩肩接踵的游人,无论皓首苍颜还是青春年少,总有人跳下栈道,扑进菜花丛中,或张开双臂、或低首嗅花,让一台台照相机记录下各自在春天里的笑容。
中学生时,班主任老师曾送给我一本严阵诗集。记得开篇就是一首写江南春色的:十里春风,十里杨柳,十里桃花开,十里山河秀。江南春,浓似酒。这几句,直到现在都记得。曾经感慨唏嘘:年少时,似乎从未注意到什么花草景色,任它东郊梅灿桂香、任它湖畔桃红柳绿,即便是春游秋游徜徉其间,也就像没看见似的,更别说睹物感怀了。而今却每每沉醉在自然里,从一花一木到千山万水,皆是心情意趣。
逝水流年,竟是如此雕刻一个人的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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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菜花景区核心,建有高塔一座。视之有三层、高约30米,中有钢构旋梯可登顶。此处当为整个景区览胜之处,所以游人如蚁攀附。塔下为一渡口,简陋之极且缺乏最基本的安全保护,仅为伸出土岸的一方木铺平台。不同的导游带着各自的团队集聚于此,每有船至,便拼抢争夺乃至争吵叫骂,犹如秃鹫争食或恶犬相吠,瞬间便破坏了良辰美景。
让恶人先走。我宁愿等、更不屑与之同船。
千岛菜花景观,真真美在水上赏花。坐在船头,闭上双目,听橹浆吱吱呀呀摇划,水面传来扑扑腾腾的声响。用心去听,似有花开的音韵和鱼游的乐章;张开眼睛,船前河渠蜿蜒,垛垛菜花,如水上浮金,间或有一缕阳光射来,便辉耀起一阵壮丽的金黄;再看身后,是橹桨犁开的的水纹、以纵贯线生成却向两边消逝,演绎着水的柔美变化。河渠沟汊之中,船船相接;绿岛黄花之外,人声相闻。坐观、立望,皆是风景;转身、回首,均为图画。
船在水上漂,人在画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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