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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公平”的名义反对北大的校长推荐制

(2009-11-16 19:25:01)
标签:

北大

校长推荐

自主招生

教育公平

教育

分类: 评事街

   

    从全国400多所提出申请的学校中,北大确认了39所中学实施校长实名推荐。这一注定不可能皆大欢喜的结果,再次引爆了“反方”对此举的质疑和拷问,其中份量较重的批评均剑指北大及其新政“有损教育公平”。对此,我不能苟同。
  获得北大认可的学校仅仅是申请学校的一小部分,即便是获得“授权”的学校,其所在省份及推荐计划数也不同,但这些并不构成真正意义上的不公平。因为其他学校仍然可以用推荐和考生自荐的方式申报该校的自主选拔录取。换句话说,假若本次申报400多所学校都获得认可、每所学校都得到同样的推荐数是不是就公平呢?显然不是。
  校长推荐一两个人,是不是对其他人就意味着不公平呢?“反方”的意见是:如果不搞推荐,则这几个名额就可以让所有人通过统一考试公平竞争,一旦推荐则难免以校长个人好恶损伤多数人可能获得的机会。持这样观点者可能出自对现今高校自主招生政策的不了解。包括北大在内,其招生方式包括了统考统招和自主招生、保送生等,自主招生只是招生总盘子的一小部分、校长推荐又是自主招生的一小部分。换言之,除非取消自主选拔录取,否则这部分的计划原本就不在统招计划当中,因此也不涉及统考公平。

    获得校长推荐的考生,可以直接进入北大自主招生的面试环节。从已知程序看,等于通过了自主选拔录取的初试或笔试。如果再通过北大专家委员会的面试,则获得北大预录取资格的考生可以享受录取分数线下30分的优惠录取政策。有人也质疑“降30分录取”对其他高考考生不公平。此说同样混淆了自主选拔录取和统考录取的规则。即便以统考录取分数线论,北大在各省的录取线也存在实际差异。因此对北大录取的一届新生来说,30分的最大值并非不可接受的分数差。
  再就是校长推荐中出现不公平。这完全有可能、当前社会也有生成这种不公正的氛围和土壤,对此最好的防范是阳光和监督。我以为最有可能出现争议并将其上升到“社会公平”的高度、用个案来否定校长推荐制的也极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因为相对于推荐名额来说,可推荐者肯定超出推荐计划数。比如计划推荐一人,最后有2-3人争夺,而比照推荐标准来说,亦都大致符合,这时候校长该怎么办?再假设一下:在均可推荐的两人中,一个家庭有权或有势而另一个很平民,但确实是前者更适合推荐要求,如果校长推荐了这个,会不会被批趋炎附势、扼杀公平?而如果校长刻意回避推荐后者,那是不是他对北大不负责任?
  当然上述都是极端的假设,只是说明现今尚没有绝对的公平。如果用“有损教育公平”的大棒打死了校长推荐制的尝试,那么不妨提出如下问题:一所高校--无论北大还是南大--只能从全国统考统招中录取新生、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需要的苗子被高考卡死进不来,这对大学公平吗?
  说实话,我的一些忧思倒不在表面公平。我总在想:在现今学校教育框架里,北大设计或者说北大重拾校长推荐的初衷是否能得到实效。按照北大公布的标准,被推荐的学生应该是综合素质拔尖或某些方面具备特长的优异学生;或者说,综合素质为“优”,而特长包括所谓偏才、怪才是“异”;其亮点应该是给无法通过高考管道进入北大的优异学生以几乎“直选”的入学机会。那么,我想问:现在除了那些以奥赛为代表的国际国内竞赛中获奖的学生,我们现行的中学教育体制下有没有真正的特殊人才呢?如果这一条推荐标准因此萎缩,最终又都是推荐了“综合素质优秀”者,那么和此前的推荐、保送有什么区别呢?也许在真正实施实名制推荐后,我们有些校长会突然觉得此前并没有相应的评价机制(更别说培养机制了)来遴选特殊的“偏才怪才”,而这种状况也隐伏着校长实名推荐的“先天不足”。
  我曾经还想建议北大校长:别一下子就审批了这些学校并赋予其校长值得骄傲的推荐权,尽管这些学校长期是你们的生源学校。其实您应该用随机的方式考考这些中学校长们对北大的认知,包括北大的历史、校风、特殊人才、校园文化和核心价值观;考考校长们对北大专业及其人才培养目标的了解,包括院系和专业特色、学科带头人、重大科研成果等等。如果有校长对这些都不了解(我的妄测)而只想到北大对升学率考核的份量,那给他(她)推荐权其实是没有意义的,那么校长实名推荐和中学(也是实名啊)推荐又有什么差别呢?

    但愿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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