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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品汇:林馥娜《事实与虚构》(3)

(2018-02-25 16:04:54)
标签:

林馥娜诗歌

吕本怀点评

林馥娜博客

诗歌

文化

分类: 众说馥娜
微品汇:林馥娜《事实与虚构》(3)

微品汇:林馥娜《事实与虚构》(3)

 

 

诗歌作者:林馥娜
微品:吕本怀

 

◆我们在海边谈昌耀

 

海在脚下剥削贫穷的礁石

遥远年代的夜风

就像晓明说起往昔年代的爱恋

那种微甜的滞涩为八零后的新人类所不遇

 

以德群人是诗意诞生的母题

当玫瑰与热爱同时降临在一个孱弱的病躯

那善良的烧灼是否也随之病变

 

他们说起永远的女性

三股澎湃的激流,从不同的纬度涌向三门岛

而在雾氤未霁、月迷航标的亚明栈道

梦媚之美已施然前行

 

微品:
“我们在海边谈昌耀”,于诗人而言,这既是一场诗歌的讨论,更是一份美好的回味。贫穷的礁石,遥远的夜风,孱弱的病躯,雾氤未霁、月迷航标的亚明栈道,以及三股澎湃的激流,让那样一个本来平淡的夜晚充满了诗情画意。只不知,那个谈昌耀的夜晚,除了友谊,是否还有爱的情愫的萌芽或涌动?
一群年轻人,即使单纯谈诗歌,谈那个叫昌耀的遥远的诗人,也足以让人激动,这种激动从“善良的烧灼”“澎湃的激流”与“梦媚之美已施然前行”里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
人年轻时,有很多值得怀念的方面,诗人选择这样一个谈昌耀的夜晚,且印象如此清晰而美好,说明缪斯早就住进了诗人的心里,她后来成为一个很有成就的诗人便也不奇怪了。

 

 

 

◆诗者

 

故居紧闭着

就像陈寅恪先生晚年的眼睛

两扇关闭的窗户深处清明如镜

 

宛若小说的虚构部分,人类的戏剧持续登场

真实剧情的遮蔽不可原谅。我念叨着“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犹如自身之紧箍咒

 

谁在挟正义之辞行不义之举

高悬于头顶的无形匕首。泥土上两片上下异处的脸

不同时代的恐怖具有相同的暴戾

 

建筑物与土地均有记忆,它的生命是现场的见证

先于人类而存在的细小事物,纵然经历洗劫

仍以无言进入历史、印证真相

 

惨白的残渣,血红的土地

这最后的沉默不语啊

从激素里虚长起来的光滑人,扭曲的灵魂如何挺直

 

草坡上母亲敞开柔软的乳房

轻轻与孩子交谈

乳汁连同声音汩汩流进幼稚的身心

 

他人的痛苦是诗者的痛苦

他人的爱是诗者的爱

我有哭的本能,也有笑的意愿

 

无法原谅真相,却原谅了自己一再看到丑陋

依然相信美好的无知

有一种语言是默语,有一种人生是燃烧

 

微品:
诗人由陈寅恪的旧居,想起陈寅恪本人,尤其想起他晚年的失明,及他那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名言。在诗人心目中,陈寅恪先生才是一个真正的诗者,即使双目失明,“两扇关闭的窗户深处清明如镜”,他至死都不曾向专制屈服,保持住了自己的人格独立与思想自由。
诗人由陈寅恪,想到了更多的诗者,在她看来,作为诗人最起码的标准是“他人的痛苦是诗者的痛苦/他人的爱是诗者的爱”,然而,时代风云里,总有“高悬于头顶的无形匕首”“不同时代的恐怖具有相同的暴戾”,在这样一种情形之下,并非所有诗人都能抵达陈寅恪先生那样的诗者境界。
诗人于自身也敢于自我解剖,“无法原谅真相,却原谅了自己一再看到丑陋/依然相信美好的无知”,这种持之以恒的轻信,很可能来自单纯,更可能来自于特殊年代的灌输,上个世纪五七十年代出生的,很可能都会有这种毛病。
由诗人的呈现不难看出,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悲悯情怀,加上不轻信,应该基本可以构成一个诗者应有的素质,然而在今天,号称诗人的人不少,真正能抵达诗者境界的,却凤毛麟角。
而这凤毛麟角里,我以为应该有林馥娜;虽然她对自己解剖甚严,但读了她的数十首诗之后,我以为她目前已基本具备了以上四点。

 

 

 

◆局外人

 

其实我不懂投人所好

默默编织光阴的袜子

是用来抵抗心灵磨损的手工

无论道路多么曲折,人世有多苍茫

朝圣者不图浮华,飞鸟不恋画檐

 

其实我羞于向这个世界示好

为别人所有而我没有的

和我所有而别人没有的

我因拙于赞美而噤声

因嗓子哽咽而无力歌唱

 

其实我是你们的局外人

独自走过硌脚诛心的路程

若春花老去,花坞独守苍凉

我仍以最温存的眼光,打量启明星的前方

无所谓生死,无所谓悲欢

 

 微品:
诗人为,“其实我是你们的局外人/独自走过硌脚诛心的路程”,这份局外感主要应该来自她写诗时的感觉,为了保持客观、公正与冷静,她自觉拉开与这个世界的距离,也自觉拉开与身边人的距离,以便对这个世界,对身边的人和事有精准的定位与呈现。
“若春花老去,花坞独守苍凉”,从中不难感受到诗人的唯美的孤独,“我仍以最温存的眼光,打量启明星的前方/无所谓生死,无所谓悲欢”,则呈现出她的执着与淡然。
不懂得投人所好,羞于向别人示好,拙于赞美等,于烟火红尘过日子或许是个不足,于诗人而言却是必须具备,一味地投人所好,一味地向别人示好,一味地赞美别人,肯定就会没有自己独立的立场,也不会有自己独立的见解,更谈不上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这样的诗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想成为一个诗者的人,第一关便是当好局外人,但这种局外并非冷漠,而是冷中藏热!

 

 

◆帝王墓

 

许多人走下去

窥探皇家的私生活

仿佛邻居间的串门

楼上楼下来往络绎

 

只有泥土和陶罐,以其本色

淡定在每一个角落

看永劫轮回的生灵

紧绷着旋转的红舞鞋

 

被活埋于侧室的殉人

可曾预料到

那时活着的人不能走上来

如今死了的人找不到地方躺下去

 

 微品:
帝王在生高高在上,死了之后依然想要如此,于是才有了殉葬的风俗。这首诗的呈现重点便在于这些“被活埋于侧室的殉人”。在诗人看来,“那时活着的人不能走上来”是第一层悲哀,而“如今死了的人找不到地方躺下去”则是第二层悲哀。
第一段是对游客众多的描写,第二段是对帝王墓室的描写,诗眼应在第三段,诗人在此对古代的殉人表达出了自己的悲悯,也对帝王墓占地太提出了批评。



◆真实的黑暗

 

写在水湄的脚印,或扭曲或笔直

被海浪一次次抹去,夜色一点点吞没

我还是热衷于一步一个脚印

 

这些小小洼地里的水,全部发着光

这是深藏的火信

在幽深的黑暗中爆燃

 

就像光明大道两侧的雪梅

突然伸出

被修剪了N次的手脚

 

 微品:
诗题为真实的黑暗,诗人所凸显的却是一些光明,在她眼中,甚至“这些小小洼地里的水,全部发着光/这是深藏的火信/在幽深的黑暗中爆燃”,“就像光明大道两侧的雪梅/突然伸出/被修剪了N次的手脚”。诗人借此想说明什么?我以为她想籍此表明光明是遮挡不住的,也禁锢不了。
诗人凸显这些卑微的光明,用意在哪里?肯定是为了表现黑暗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肆无忌惮,对哪怕一星半点的光明也以去之而后快,这才是“被修剪了N次的手脚”的含义所在。
林馥娜很聪明,她写“真实的黑暗”,根本不去描写黑暗究竟有多黑、有多浓,而是着力凸显光明有多么微薄,而对于这极其微薄的光明,黑暗也从来不会网开一面。
最后我的感觉是,这黑暗真黑,非打破不可。

(诗歌选自林馥娜诗集《我带着辽阔的悲喜》第五辑“事实与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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