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林馥娜
林馥娜 新浪个人认证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0
  • 博客访问:17,754
  • 关注人气:1,043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超越形式,寻踪思想

(2014-01-19 22:25:10)
标签:

林馥娜博客

超越形式

寻踪思想

行为艺术展综述

文化

分类: 文艺批评

超越形式,寻踪思想

◆超越形式,寻踪思想

——“超越身体”暨“此刻的荡子”广州诗行为艺术展综述

 

林馥娜

 

  由北师大当代文学创作与批评研究中心广东基地(泗海公祠)、《南方航空》编辑部、九三学社广州文化专委会联合主办的“超越身体”暨“此刻的荡子”广州诗行为艺术展于 2013119在万木草堂·河南堂举行。

  诗人安石榴、杜青、杜绿绿、冯娜、黄礼孩、黄金明、华海、拉家渡、老刀、林馥娜、刘春潮、施施然、舒丹丹,苏一刀、谭畅、拖把、汪治华、许苍竹、余丛、粥样;音乐人肖烔、苏宇舟、老田、老布、周小雨、张靖腾、李聪、李峥;舞者罗婧婧、郑平;嘉宾徐南铁、郭巍青、林沛勋、鲍十、吴哲铭、谈志铭、蔡志华、刘素燕、张波、马莉、何继、王晓慧;媒体记者以及市民观众等约50人相聚一堂,共襄诗事。

艺术展以一本中英文诗集、一台诗行为展演,一个记录视频(郑平作品,拟网络传播),一个专题片片段(某卫视播出)等载体共同构筑起一个展示诗歌艺术的平台。以复调和多声部的形式,与所谓 “我I,自己me,我们we, us,他者he, him, another, the other,他们they, them, others 等语词进行创造性的对话,结合即兴表演,探讨诗歌与身体的一致与分歧,并记录和观摩这种张力带来的可能性。而其中的一个环节——“此刻的荡子—缘份之诗朗诵”则以抽签的形式由参会人员分别演绎英年早逝的诗人东荡子的诗作。只要回到诗,荡子永在。此时此刻即是永恒,手中之诗便是沟通的灵媒。

  此次行为展旨在运用诗歌、音乐、舞蹈、影像等多种方式,现场进行诗歌重新发现和对话身体的一次尝试。

 

 

◆花絮

 

初冬的下午,素日里幽静沉寂的万木草堂此刻衣香鬓影、燕语啁啾。一群行止有韵、风姿绰约的旗袍美女在其间穿梭,或弄姿留影、或倾谈私语;而风度翩翩的白衣秀士与个性帅哥们则或三五成群聚谈、或单行独思地散淡其间。恍惚回到了可与梁启超共读、对话的时代。1891年,康有为应弟子陈千秋、梁启超之请,创办长兴学舍(万木草堂前身),并在此确立了“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教育宗旨。堂上“万木草堂”牌匾即为康有为亲笔。

当下最忙的,当数活动发起人谭畅和自带化妆品为姐妹们化妆的马莉,她们的无私付出与爱心令人起敬。徜徉中的笔者遇到一个为万木草堂捐献过文物的老人家,好不无骄傲地指着墙上的青砖告诉我“这些都是旧有的东西,不像别的地方,修得完全变了样”,还热心地带我们去看内堂的摆设,让人感到一种往昔睦邻的温暖与殷殷的传承之心。

 

 

◆广州诗行为艺术展

 

一、此刻的荡子——缘份之诗朗诵

朗诵在美女舞者罗婧婧的主持中开场,诗人、艺术家们各自手执随机抽到的东荡子诗页上前朗诵。音乐人肖烔、苏宇舟即兴伴奏,以娴熟的技艺与契合的音效为诗歌增添了乐感与丰富性。

以朗诵与评论的方式演绎东荡子的诗歌,既是对故去诗人的怀念,也是让好诗得以更大范围传播,让更多人了解、喜欢诗歌的有效途径。窃想,谭畅关于这个环节所设想的初衷也在于此吧。东荡子的诗歌之所以受人喜爱,当与他所赋予作品的力量感与思想性(诗学精神)有关。他与诗人世宾、黄礼孩共同提出的“完整性写作”理论是他的写作所树立的座标。

东荡子的诗歌有一种演讲式的占领感,他以简短有力的诗篇开门直入式地抓住了读者。有力的修辞是一张拉满的弓,而一旦修辞上的张力与精神指向上的某一主题互相触发,则精神主题的利箭脱弓而射向读者的靶心。像他的《黑色》、《宣读你内心那最后一页》、《异类》、《让他们去天堂修理栅栏》等诗作,都以其紧崩的力量感而直抵人心。

“我从未遇见过神秘的事物/我从未遇见奇异的光 照耀我/或在我身上发出 我从未遇见过神/我从未因此而忧伤//可能我是一片真正的黑暗/神也恐惧 从不看我/凝成黑色的一团 在我和光明之间/神在奔跑 模糊一片”(东荡子;《黑色》)。从未见过神是大众的体验,神在大众的心目中是高高在上的,谁都没有见过神,而东荡子却用“遇”这个字,把神拉到了与人平等的位置上,他让我们领会到,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遇见神,他就在我们身边,就在我们心中。人有时就在神性和人性,甚至是鬼性中穿梭!

既然神可以“遇”,为什么我又没见过神秘事物、没在我身上发出光呢?下半阙的诗告诉了我们——如果“我”心存黑暗,则“神”也“凝成黑色的一团”,我们只有规避人性的黑暗面,奔向光明,才可能与神重合,形成神与我一体的“模糊一片”,这时,我们正走在通向光明的路上,呼应了上半阙末句的“我从未因此而忧伤”,因为我们可以用诗学精神修身,走向神性的超我——能够发出智慧光芒的我。

诗学精神是神性的、充满美与爱的精神,这里的神性并非指神话故事中所指的那类“神”,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讲,神其实就是人类心目中用以自律、宽慰、提升灵魂的个人宗教。人在神性、人性乃至鬼性(恶念)中穿梭,诗人需要建构的,正是去除鬼性,拓展人性与神性,让人类的行为(包括写作)及灵魂在不断批判现实、规避黑暗——“这里黑暗除了政治的,还必须揽括人类事务的所有领域,包括:人类心理内部的怯懦、无可奈何、人云亦云及一切精神性病症;外部的疾病、战争、灾难、死亡”(评论家世宾关于完整性写作的释义)——中无限靠近光明和谐的前景。

而东荡子的《世界上只有一个》让我们体会到每个诗人都是诗学精神的追求者,是驱散自身的黑暗与世界黑暗的修行者。所有的诗人都是诗学之塔的一块砖,在修炼自己的同时修炼出诗学精神的高塔,修炼出顶天立地的“大诗人”。在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时代,一个重拾往昔珍贵事物的异类是多么孤单——“我孤身一人,只愿形影相随/叫我异类吧/今天我会走到这田地/并把你们遗弃的,重又拾起”(东荡子;《异类》)——又是多么可贵!就算被世俗的阴影拖下水,“可他仍然冥顽,不在落水中进取/不聚敛岸边的财富”(东荡子;《人为何物》)。这里的“冥顽”,正是一种精神的坚守与人性的修炼。

而我朗诵的正是东荡子的《异类》,当读到“叫我异类吧”,我仿佛又看到了荡子铿锵有力又高昴着脸的音容,不禁也提高了嗓音。读完这首诗,一位叫刘力夫的老人家向我要了这份诗稿,他说“这诗写得好!”而在朗诵会的尾声,他更自发参与朗诵,他说:“刚才有位林诗人说有一种人生是燃烧,我很感动诗人们对诗歌的坚守和对逝去的东荡子诗人的这份怀念。我虽然年纪已大,却依然诗心不已……”。

 

二、诗剧表演

此环节上演由诗人谭畅、广东电台金话筒马莉和CNTV罗婧婧与导演郑平共同演绎的小型诗剧《波伏娃》。诗歌《波伏娃》是谭畅的“大女人”系列诗中的一首,此系列揭示了女性在历史行进中的命运与自我挣扎、自我拓展的精神历程,显示了女性争取自由、解放、平等所遭遇的,来自社会伦理、人伦传统与自我磕绊的困境。同时又彰显出“大女人”雍容大度的母性与超然的气度。

音乐人李聪在欣赏了诗剧《波伏娃》后说:“谭畅的英气,罗婧婧的妖娆加上郑导对形体、节奏、舞姿的敏感演绎,让我们对诗的理解有了更直观、空间的认知,尤其是郑导的银色面具配合其恰到好处的肢体表现,帅呆了!很棒!非常棒!虽然不是专业舞蹈演员,虽然场地有限,但我们看到了那份对诗歌的热情和执着!”

广州画院王晓慧说:“舞蹈诗‘大女人波伏娃’,将音乐、朗诵、舞蹈等表演形式巧妙融合在一起,完成了这个独具新意的诗歌展演。比起音乐给予诗歌意境的锦上添花,舞蹈更能从视觉上带给人们形式和哲理上的审美,引发人们更多层次的思考。”

大学英语教师潘文晗认为这是一个颇具新意的诗歌表演。她说:“谭畅,郑平和罗婧婧借助极简而富有象征意义的道具:一条红绸和一个面具,通过肢体语言表现了萨特和波伏娃之间的故事。波伏娃的独立,妩媚,才情都在三人的舞蹈与诗歌朗诵中展现。”

 

三、“超越身体”朗诵

活动的第三个环节是诗人们先后朗诵自己所创作的与“超越身体”主题相关的诗歌。

本次艺术展组织人、诗人谭畅在场刊前言中说:“身体是一种存在,是酒神的载体,是精神出发的起点,也是一种艺术的材料。它是可歌颂之物,亦是界限和禁锢。借助科技和体育,人类多少次试图超越身体,却又一次次回到原点,关注“散落四周、正在消逝、行将为人遗忘”的身体本身。身体这个词,你也许会恨它,当你恨它的时候,你其实最爱它,受苦也成了快乐,诗歌,艺术,甚至生命,莫不如此?在当代艺术用完所有的材料之后,才又想到身体。超越身体能否超越当代艺术?”

画家许海锋认为:“ 如果说所有艺术都是泛意义上的诗,那么在这个平庸而又喧嚣的时代,艺术也应该是严格意义上的诗。如果我们还把真实、纯粹、至善这些日渐遥远而显得陌生的标准当作理想去追求的话,诗就理应是严格甚至是严苛的。信息泛滥,形而下的物欲横流和价值的混乱都模糊了严肃艺术的性征,所以对一位逝去诗人最好的悼念是去读他的诗,它不是回忆,不是仅仅为了记住,它恰恰是对今天同时也是对未来的最有力的提醒。前瞻,即是对当下的超越。如果我们把一切严肃的艺术都看作是对惰性、对一切禁锢的反抗,那么它并不意味着暴力。反抗是一次与黑暗的永恒对峙,是愚昧和野蛮的照妖镜,它同时具有内观和外视的功能;反抗意味着超越,意味着让形而下的肉体暂时消隐,而让灵魂凸现,让它重新健康、强壮而不至于被世俗一次次抹平。如果我们还相信艺术,还没有失去对诗的信心,那么我们就永远在超越自己的身体,永远在尘世飞翔。为了更高的仰望和俯瞰,我相信还会有许多人坚持单足独立,保持了随时起飞的姿势。”

王晓慧说:“‘超越身体’广州诗行为艺术展演算得上规模盛大的民间自发组织的纯诗歌行为。广州知名诗人、艺术家们通过朗诵英年早逝的先锋诗人东荡子‘无法复制’的诗歌,表达对他的缅怀和哀思。音乐人用吉它、小提琴和电子琴等乐器,为诗朗诵撑起了华丽的背景音乐。万木草堂的这个下午诗意和美盛行。活动的发起者女诗人谭畅,小女子有大能量,策划和组织活动的能力不亚于她诗歌的力量,当然也离不开身边一众喜欢她支持她的朋友们的合力。

文晗抽到的诗是荡子写于1989年的‘牧场’。短短几句诗,就有两句让人心惊动魄,一是‘马在桶里饮着你的头’,另一句是‘这回你去了,不会再来’。我们将诗拿给正在试音暖场的肖烔和苏宇舟,希望他们即兴作曲演唱。没想到的是肖烔在读完诗后短短一分钟之内就有了灵感,虽然鬼马老友在一旁故意调侃捣乱,他也不为所动地完整演绎了这首诗的韵律,尤其是间奏时空灵旷远的吟唱,真心拔动了听者的心弦。诗会的意义,对于追求自由渴望宽容的文艺爱好者而言,是无比温暖的一次相聚,一场回忆。”

潘文晗抒情地描绘了这次活动并提出了问题:“一个凉爽的秋日,一座雅致的草堂,一众复古的旗袍,一场多彩的诗会,都让这一天的万木草堂弥漫着浓浓的诗意。在这诗意的舞台上,一群爱诗的人用身体做了一首诗。这首诗里有午后和煦的阳光,愉快的交谈和美好的期待。这首诗里还有肖烔和苏宇舟随诗即兴所作的音乐,肖烔在诗会开场前给东荡子的诗《牧场》配上了音乐,悠扬而苍凉的琴音亦然成为诗的一部分,把我们带入了茫茫的草原。东荡子在诗里说‘这回你去了,不会再来。’但当在音乐与朗诵中,东荡子似乎拿着烟斗,和他的文字一起又回到了我们身边,感受文字与诗歌的魅力。这首诗里还有深深的思考,在万象的世事之中,诗歌依然有其独特的魅力,文字,音乐,图画,网络,乃至我们的身体都可成为诗歌,只要诗歌的灵魂还在。而诗歌的灵魂是什么?在平凡庸碌的生活中如何保持诗歌的灵魂?”

本次艺术展组织人、诗人许苍竹在场刊后记中说:“人的身体必定有许多靠‘我’或 ‘己’无法完成的部分,需要与‘他者’或‘人’形成对峙与交融。我们必通过他者来享有快感,快乐与痛快。我们为这种需求建立了许多社会模式:專權,威权,平等,自由等等,都在企图通过身体与身体的关系来达成平衡。在数理关系上,我们可以轻易找到身体之间的公式和最大公约数。但总有某种真实的需求告诉我们,民主是不行的,计划是不行的,爱情很多时候是不可持续的。同样,我们审视自身。我们真的需要让我的某一部分跑得比身体更快些吗?或是像一个牧者,将身体放逐在‘我’之外。当身体和自己,当身体与灵魂与欲望与表达发生位移,当超越或是回归成为一种普遍的口号,此刻,诗歌的方式也许比任何技术或理论更容易捕获存在的本质。”

诗人们用自己的作品进行了一次超越之旅,他们或舒缓、或急促;或明朗、或深沉地诠释了诗歌与身体的关系。诗人粥样则以急骤似雨、抒慢如弦的节奏演绎了一首海子的长诗,充分展示了他一直以来在诗友中享有极高呼声的朗诵魅力。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谈志铭先生一直在忙着摄像与拍照,他在朗诵会尾声中以激昴的朗诵赢得了大家的一阵阵掌声。

 

 

◆诗心不已,薪火相传

 

本次活动看似形式上的跨界与整合,本质上是思想与精神的寻踪。诗歌写作、艺术创作这些行为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从身体到心灵的旅行。我们通过身体的部分感官感知诗意的萌芽,继而以内心的观照和思想的审美超越感官的浅层感受,进而以创作与演绎来重建诗歌精神,从而达到多侧面、多层次的立体呈现。它给我们带来的不止是视觉与听觉的享受,更是心灵的感触与思想的碰撞。诗歌行为可说是一种以身体与导具为器、以思想为道,器载道而实现精神传播的形式,同时诗歌中所闪耀的精神光芒也为我们提供了观照前是,警醒后非的镜像作用。

通过本次活动,真正体会在高手在民间此话不虚,诗歌之路其实并不孤单,无意之中就会遇到一个隐秘的同行者!以下是在万木草堂偶遇的一位老前辈(刘力夫)所言:“您好!我是周末在万木草堂诗会,坐在您后面的人。我原是辽宁的一个诗作者,一个职业文学工作者,十几年来在广州生活,在诗界边缘化了,我多么渴望回归诗的丛林,我又见到了诗神挥着馥郁的灿烂,燃烧的辉煌,作出了诗的宣言。从那本诗集(场刊)阅读了广州,阅读了诗,阅读了你,希望读到您的诗集、评论集,更希望有机会与您交流。我读《诗者》一诗觉得太好了,所以读了十几遍,反复读是我的阅读习惯,但必须是精品!我一直在寻找真正的诗、真正的诗人,梦想象庞德一样建立东方现代、后现代诗的创作与批评、美学与艺术的理论与方法,话说的大了,见笑。只是在做些多学科探索,在打基础,欢迎加入共建。

《诗者》第一节第二句用实像——大学者陈寅恪先生晚年的眼睛——作隐喻;第三句又转向虚像隐喻的本体——故居关闭的窗;再用第二、三两节的隐喻、直言来指向主题的主、客观意象;第三节末句又以泛说作心理独白的虚像……。在此我读到了诗者对人类真善美的诗性捍卫!对独立自由的人性捍卫!小小女孩竟有如此担当与道义,特别在今天很难得了。诗中用陈寅恪的典,不仅表示诗人学者式的博学,更是“诗者”的主题形象。故居就是诗者心灵的栖居,诗中所说都是诗者心镜的映射。”

这样的偶遇是诗歌精神的碰撞所带来的,言语间虽有溢美之辞,却也充满诗意和真诚的,这是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关系,也是诗歌所追寻的存在本质中的一种。此次活动所汇聚到一起的诗人、艺术家们,无不抱持着这样一颗赤诚之心,共同创建并度过美好的诗之时光。诗歌活动使诗歌之路走得更宽广,它让我们去发现更多的诗意,点燃更多的诗之火苗。像这位刘前辈一样,葆持一颗善感、谦虚的不老诗心,也许就是文晗所问到的“在平凡庸碌的生活中如何保持诗歌的灵魂?”的一种回答。诗心乃澄明之心,心境澄明,自然能感触到万物有爱的丰富性与万物各有其所的自然之道。

2013/11/15.广州.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