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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陈水果看见那封信躺在收发室的柜子里，她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与她无关了，她会保守住这个秘密，她无意之举，只是延缓了李自荣读信时间，应该不影响他的处置。

她不再留意李自荣的动静，但那天下午李自荣找她去办公室。虽说他神色自若，但心事却是显而易见的。

他跟她说，最近遇到了一点事情，有点烦。事事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说，所以我想求你帮我梳理一下，不要说不。

这次她回的干脆利落，好。

就他和她坐一个包间，酒是必要的。

李自荣急着跟自己干杯，不一会儿就三杯下肚。眼睛忽然湿润，这让她有点不安，不知他要演哪一出。

她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准备做个好的倾听者，李自荣像是透明的，这很没意思。

李自荣又喝了几杯，长长吁一口气。她知道这是一个积蓄的过程，他快决堤了。

果然，李自荣开始了，他说，我今年37岁了。三十而立，从那时起，我就想成家，可是那些我以为可以娶的女子到后来都不可娶，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说，听过一个看相的瞎子说，那都是一些定数，人一辈子能喝多少酒，上天给定好了，暴饮暴食，剩下的就越来越少。恋爱有一个可怕的事实，越到后来越惰性，且行且珍惜这话看似平常，其实就是一个惜福，暴殄天物，人神共怒嘛。

他细细地看着她，不让她的眼光离开，他说，我想问一个问题，女人为何不肯放手？

她说，大多数女人都觉得自己手里有无数的宝贝，她献给了她爱的男子，可到有一天男子不爱她时，她才发现两手空空，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这时候男子哪怕就是一根稻草，她也会抓在手里。就像一条鱼咬了钩，如果它不挣扎，说不定就吐了钩，可是怎么能不挣扎？结果越挣扎钩扎得越深……

她忽然收住话头，笑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关公门前卖大刀了呢？李总都是资深人士的。

李自荣定定地看着她说，该怎样补偿失爱的女子？

陈水果沉思了很久说，其实，什么也不补偿了，除了爱。物质并不是没有意义，但解决不了问题。

李自荣再问，如果一个女人明码要价呢？

陈水果说，如果这样，如果力所能及，男人应该高兴，至少，能减少几分内疚。陈水果又笑说，李总，你们男人最有发言权啊。

李自荣咧了一下嘴说，这样的时候，男人也许会惦量，总会觉得不值得。

陈水果哈哈笑起来，这个不能跟萝卜青菜比啊，就算是萝卜青菜，吃了能吐出来，吐了出来还是原来的萝卜青菜吗？

李自荣伸过手想拍她的肩，她潜意识让肩低了一下，于是他的手再次升高，挥了一下说，丁振是不是你的粉丝？她偏了一下头说，你说呢？他说，我看是的。她问，你觉得丁振怎样？不从老板的角度，从同类的角度说说。他说，丁振有些城府。她再笑，哪个男人没有城府？不在心里打埋伏？

李自荣说，我认真地说，把我列为你的粉丝之列。

她说，粉丝都是自愿的呀。

正在这时，李自荣的电话响了。看起来，事情比较急。

这般，离开时，李自荣表现了适度的恋恋不舍，走了几步回过身说，我希望你能打那个袋子。这句话似乎话中有话。但是，她有什么理由打开？

（未完不续，想象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