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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爱,且把它打碎了末了看

(2007-12-17 15: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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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记录

分类: 言情,亲爱敌人
 相信爱》。
这是我的一本书,小说集。过些天就会出来。
文章是惘然写的,登在《糖》杂志上,有个朋友说在搜狐网刚刚看见。惘然是个笔名,目前还不晓得他是谁,说过话的,在花溪的论坛上版聊。
贴出来。
 
 
 
惘然写道:
谁看第一眼,都不会爱上南在南方的文。因为,到底缺了几分妖娆。到底,在市面包装精美的时尚杂志中,那些女写手都无一例外的玲珑。但是南方,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人。一个细心的,但是稳妥的男人。欠惊喜。
南方朴实的文字,你要一路坚持读下去,才能明白他在里面婉转的用心。才能明白,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可以更从容、更冷血、更热情。那个站在文字背后的男人,他得多冷漠,他得多热情。
他得多热情,才能摆出如此冷漠的嘴脸,沉住气,不动声色给我们讲一个个心灵跌宕复杂多变的故事。
这一点心平气和的细水长流,是女写手们所不能及的。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南在南方的小说,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只是曾经问过他,他说已写了好多年。
好多年过去了,他连形式上的故弄玄虚都已完全抛弃。现在南方的小说越发平淡,却也越发暗潮汹涌。好像生活一样,无更多戏剧化的成分。只是有些人反映生活喜欢把矛盾集中了来表达;有些人又只能看到平和的表象;而还有一些人,他们看到生活平和表象下的脆弱,所有的矛盾都不是瞬时爆发的。此前长久的累积,我们回不去,无法细究。且娓娓道来,忐忑走的每一小步,最终都成为人生重大的转折。
我常常把南方想象成为拍《伤城》时候的刘伟强,已经不再是《无间道》那样讨巧的剧情,而是直接告诉你一个真相。他要给你看的,是如何一步步无力抵达真相的心途。我觉得这是一种成熟,它来自于自信。

不过这样的南方又叫我害怕。
此前看他,不管是《铜人像的房子》,还是《针孔摄像》,看至最后,我总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样的。然后回头遍寻找蛛丝马迹。那些隐没在文字里的小小线索,好像他藏在那里的狡黠微笑、危险、细碎、蠢蠢欲动,都得意地彰显了他的小聪明,而他的小聪明,又曝露了他的弱点。一个人有弱点,再强大也还是不叫人害怕的。怕就怕在无懈可击。好像一篇文字,叫你说得出好来,好在何处。这好还是有限的。如果这好处让你除了慨叹,无从说起。那么这好,就叫人恼了。
突然想起南在南方在小说《钟表为什么停下来》里说的一句话:缘分这个词好,好就好在你根本说不出它的不好。非常巧合的,我用了南在南方的方式来形容他。
这篇小说被收录在他的最新小说集《像夜捧出的灯》中,与众多我们熟悉的名篇放在一起,《我们为什么要亲吻》、《我们非常美也非常罪》、《铜人巷的房子》、《广州情人》、《走失在北京的秋天》、《比我爱你更狠》……这些篇目集中展现了一个最真实的南在南方,温情的,令人信服的。我认识这本书的编辑,她说:“南在南方,就像夜捧出的灯。他让我们相信爱情的存在,并且指给我们看,那些爱情曾经驻足过的地方,那样真实的,照亮人心。”她说:“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而在我看来生活其实是这个样子的。你要一个人珍惜拥有,不要赐予,而该夺取。你对他说,你的生活有多好,他会找出多条烦恼理由来反驳你。而你说,你的生活何其不堪啊,他也能找到相同数目的幸福指数来针锋相对。有时想想,人真难伺候。真相不重要,感受重要。感受也不重要,虚荣才最重要。反正不能输给对方就是,反正不能让对方说中就是。所有的决定,最后都成了旁人刻薄我们的缘由。我们煞有介事的样子,好像南方笔下《我们为什么要亲吻》中半夏去买避孕药,实则是为了高考的情节。根本是故弄玄虚。你并不神秘,你很普通。
南在南方笔下一个一个人物,越来越普通,越来越面目模糊,混同你我。都不是特立独行的角色,缺乏必要的吸引力。可他们分明又是亲切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是我们自己。
《我们非常美也非常罪》和《比我爱你更狠》都有温暖的结局。结局很重要,因为这是一个机会,看你对笔下人物是手下留情还是欲除之而后快。因此这样的温暖,就带有了一些不安。我一直觉得幸福是一件摇摇欲坠叫人后怕的事情,因为一步一步累积,生活每一步都有旁逸斜出的危险。不过好在这些幸福的人最终都懂得了戛然而止。
虽然南方的文字很生活,我至今也依然有愿意看大团圆结局的陋习。可是因为他这样子从头至尾清晰说来,我们知道这幸福多么来之不易。知道哪怕中间出现一丁点纰漏,结局的走向都一定会截然相反。
而还是宁愿相信小说家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可以左右笔下人的命运。
谁都活得不容易,可是你的努力挣扎却不一定有人看见。好像《女王》中,黛妃去世,大家一边倒批判以女王为代表的王室。可是谁又知道女王从黛安娜身上又收获过多少伤害呢?布莱尔说,这么多年来,她将她赐给她的一切又统统掷还到她脸上……
好了,其实你看原来女王也不过如此。都是正常形态的人,却匿着不寻常的灵魂。我们正常的生活多么无能为力。

最后来说一说爱情。我是不相信爱情的。时日长久,才发现,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不相信爱情里的我们。不相信我们可以驾驭爱情。爱情本无罪,是我们无能为力。爱情可以发生在任何时候,初遇,邂逅,别离,回忆……一瞬。可能你抓住它拥有,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它溜走。实在它需要太多的条件成全,缺一不可。
南方在《广州情人》中说,戒指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摆设,惟独寻找那根手指的时光最美。这句话用来诠释婚姻爱情再恰当不过。许多时候,婚姻只是一种做给别人看的摆设,爱情,才是“寻找那根手指的时光”。因为是寻找,因为是时光,所以不惧对错,无关成败。
就拿《广州情人》为例,我相信里面的女主角陈小春显然已经对用钱交换情感时光的乔先生动过心,并且产生爱情。好像她的男友李果猜测的那样,她的回归不过是因为忠贞。或者说爱情只产生了那么一霎,尚不足以让她留下。但是已经足够让她在心中隐隐高看了自己的回归,以为自己这样的付出是该受到珍惜的。所以她最后愤懑离去,与其说是因为李果玷污了她的爱情,莫如说,因为她的付出不曾得到回应,应有的嘉奖。
我为你倾尽全力,抗拒诱惑,你怎还能怀疑我?爱情为什么容不得一点怀疑?是爱情本身太脆弱,还是我们太脆弱?
所以有理由怀疑那些不相信爱情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拥有过真正的爱情。他们只有爱人,恋爱,婚姻,甚至家庭,却与爱情无关。
只有南在南方细细描摹给我们看爱情里的起承转合,痴傻可爱,不留余地,简直都是一篇篇情感实录了。教我们将爱情打碎了看,细细研磨。即便如此,它依然也是一地晶莹的碎钻,折射出炫目光芒。每一个细节都动人。
而南方,因为相信爱,所以从容不迫,所以细致入微,所以,从头至尾。
因为即便情逝,也是因为爱情曾经切实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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