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喜喜过完春节,一年的活儿就等人了。
本来早就应该起身去北京,因为女儿正月十六才上学,所以就赖到这天才出门。一大早唤醒女儿,二人拿着被铺、书本与一些生活用品,居然拿得很费劲。女儿今年初三了,学习成绩很一般,我不指望让她能考上县重点中学。可虽说木以成舟,心中总抱有幻想,希望她在这半年里好好读书,至少考个相对较好的学校。女儿很乖,却也很调皮,活泼好动。人开心本是一件大好事,然而,以现在的教育环境,学生个个都是书袋子老师家长才高兴呢。
送女儿上学后,就去了医院,母亲的身体不大舒服,今天约好陪她去县人民医院瞧瞧。一上午就查了个B超,因为憋尿就憋了二个小时。检查的结果很坏,母亲的腹部有不明积液,医生要求进一步检查。中午在二弟处与母亲父亲一起吃的中饭。医院一点半才上班,我二点要去走访税务局的一个人,所以下午让二弟陪母亲继续检查。
最近新昌至宁波开通了快客,从嵊州上金甬高速直达宁波客运中心,而宁波客运中心离宁波栎社机场仅五公里多路程,于是没有让朋友送,是坐快客去的。近90公里路,车走了约一个小时就到了。出站打车,人不多,却很乱。在杭州东站坐惯了出租车,不管走到那儿都用它的秩序来比照。宁波客运中心的出租车管理应该还算不错,车辆进出有序,标线画得清晰。可是他们可能把出入车站的旅客群体想象得太好了,没有摆上我们常见的栏杆,强迫大家排队。等车的人不是到后面去截车,就是在前面抢乘。平时,我也算个强人,“入乡随俗”,别人抢我也不会让的。今天不行,首先是我穿着那套刚买的雅戈尔西服,还打着领带,衣冠楚楚,显得很是一表人材,心里想起来就感觉自己很美。所以就在心里告诫自己,外表美不算美,心灵美才算美。这种臭美心理,愣是管住自己没有去挤。二是手里有二个包,一大一小,实际上真要挤起来,可能也就是个病弱老残的本事。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人来人去的,人愣是没见少去,车却是越来越少了。心急呀!赶不上飞机可不好弄的。所以,提着包想去外边马路上直接打车。出车站一看,坏事,人家的脑袋比我这猪脑聪明,早就有一大帮人在等了。很多空车开过居然还不停,一算时间原来是出租车交接班了。在马路上等车,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打上车,倒是看见车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车站里进进出出。心想可能秩序好些了,于是就提着包进了车站。一看就晕死,还是老样子。便又出站到来到马路上。打车的人这会儿又成游击部队了,站成了一字长蛇阵。最后,来了一车白色的奇瑞,问我去哪儿。我说去机场。他说三十走不走?我一算,他娘的,三十肯定是贵了。然而有什么办法呢,再不走,真的要赶不上飞机了。坐上后,跟他侃,说贵了,给二十。司机大叹苦经,说我收的就是出租车的价格,没办法,走机场高速要十块钱的。我说不行,你的是黑车,得少收几块,我就给二十五,不行的话,我就下车了。司机说,这实在是不行的,要不你就下吧。能下吗?心里我比他还急呢,下去又打不着,更瞎了。到机场,还说了几句好听话。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坐了车赶上了飞机,就得高兴嘛,高兴了,谢谢人家是应该的嘛。
办登机牌。
安检。
进入候机室才想起来,这飞机没晚饭的。出去是不行了,找了找还有个餐厅。按理我是不够资格在这种地方消费的,然这些天闹胃,空肚上飞机的话,肚子肯定会不好玩的。硬了硬脖子走进去。
最便宜的饭是什锦炒饭。你猜猜是多少?
答案的40.00。
第二便宜是扬州炒饭,再猜猜是多少?
答案是45.00。
虽说是硬着头皮进来的,咱这人要面子,还有,今天不是穿得还像个人样吗!可不能丢了面子,所以,本人很是轻描淡写地、像个老客一样地点了一个扬州炒饭。饭有点淡,鄙人便又要了一碟酱油。
饭当然没有吃尽兴。本人出身贫寒,吃尽山中苦。这些都没啥,就是泡成了我吃口的小样,留在记忆里的尽是些家乡口味。走遍祖国的山水水,吃还是没有逃出记忆中的味觉。龙虾之类从来不会在我的味觉里坐一把交椅。可是这碗死贵的饭呀,就是勾起了我的食欲。就在走下那几个台阶的功夫,我的肚子又想吃了。得啦,别闹了,出来了还想吃,没门了,省省吧!还是回到座位上去看《舌尖上的中国》吧,看名家谈吃法,闻其中之味,难道就不会像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里描写的那些孩子们那样,在许三观的嘴里领会出“山珍海味”。
飞机很准时,海航的准点率在国内还算是有谱的,除了国航,它就算像是个有正常脑袋的人一样了。邻座二人都是男性,一个是第一次坐飞机,我很高兴为他服务,因为我第一次上飞机时也与他一样连保险带怎么系也不知道的,系上了愣是解不开;研究了半天,最后是碰巧解开的。只是这小子嘴巴太多,还自以为是,所以不想跟他多说话。看见他在飞机离地后的一个气流的颠簸中像摔了个大跟头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次外,基本就没有跟他说话了。吃完点心后,靠窗的那位倒主动跟我拉起话来。我带了二本书,一本是《舌尖上的中国》,一本是丁东的《尊严无价》。丁东的这本书还是在98年在威海买的,当时毛毛地看了几眼,没细看,这次整理书架时又把它取下来,带了出来。毛毛地他也翻了翻后,居然跟我谈起这本书当时的写作背景来,从谈话中知道,他对丁东也是有些了解的。问问他的职业,哈哈,大学老师。于是,我们就讨论起余秋雨来,好,又是打余派。首先,他谈到余秋雨不是个真正做学问的人,用典不严谨。二是,一个真正的作家或是学者,安心为人,正派做人,说老余想名利双收,不择手段。观点听起来很受用,只是他谈到自己的观点时,总是不想一口气说出来,有所顾及。看来他是把我当成高手了,有点怕自己的观点幼稚。哈哈,我像高手吗?不是我高手,是我带的二本书的作者是高手。
走下飞机时,大学老师跟我挥了二次手,而那小子早就没有影了。走下飞机后,我就是一个谁也不识的人。我的走相,我的西服,我的心情,都只有我知道。我把这篇小文取名《在路上》,是我最真实的心情,那种心情就是郁达夫《在路上》的心情,他已失爱子龙儿,我却满脑子母亲的病情。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可以豁达地看待自己的生命,却无法放下母亲的病。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快乐地生活的宗旨引着我快乐地生活,生活的苦味总是不时地夹进我们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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