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真的很傻吗？

文/大河奔流

     小河同学传来几张做实验的照片，带个大墨镜，模样挺酷的。

    小河同学叫我猜，那眼镜多少钱？

    “5、6百欧吧？”

    “错，8000欧。”

     不会吧，这么贵的东西，让一个本科生戴着玩？

    还有一张似电脑主机的东西，小河说是显微镜，我猜几百欧差不多了，至多几千欧。

    小河说要60万欧，是离子显微镜。不是电子的。

    实验室的试管一根就要8、9欧，他弄坏了，教授看都不看，直接朝垃圾桶里一扔，再拿一根新的出来，有一次他一连弄坏好几根，教授也不问。

     听得我瞠目结舌。德国人太有钱了。

    小河同学解释不是德国人太有钱，是德国人舍得在教育上花大钱。他说德国人际交往是很小气的，但是他们在教育上从来都很大方。他们实验室有很多世界上顶尖的仪器，中国都没有。

    想想也是，从走进这个项目开始，对德国的了解就有太多让人难以想通的地方。

    当年小河同学高考申报学校时向江技师咨询，学校吹嘘每年计划内招生只有一百个，二年后通过德方考试率有百分之八十。我问中方招生要计划，德国招生为什么也要考试呢？这一百个全走不就得了？校长说德国人为保证教学质量，实验时人手一台机，至多只给中方留学生一百个名额。

    谁知入学后不久正遇高二届同学参加FZP考试，那年那届生只有百分之六十不到通过考试，当时我们新生家长就捏一把汗，开家长会时，向校方提出，如果二年走不了，这二年钱岂不是白花了？校方解释这一届是个意外。

    再一年比小河高一届的又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人通过，校方这次不说是个意外。解释说德国人要求变严了。

    轮到小河那届，谢天谢地，虽然还是有那个意外，但小河同学幸运地挤进了当年的年的百分之五十。

    出国时，我嘱呼小河同学，留德后帮我去问问德国人，搞清楚，德国人是不是很傻，放着钱不赚，让那么多生源白白浪费了？害得我们家长担心吊胆了二年。

  可是，  留学一年多，小河同学不仅没弄明白，还越来越纳闷。

    他那个P专业只有四个人，二个德国人，二个中国。其中二个基本不上课，上课与实验基本上就是一二个人，每个实验室几百万欧，就二学生在练习。那个实验室条件好啊，整个暑假他都是在实验室渡过的。小河同学说，那么好的实验室，他再不去，就暴殄天物了。

       且不说资源浪费，德国教授也太没成就感了。中国人上课哪个班不是超过五、六十人？小河在国内上大学的二年，遇上实验课，都是全班几十个人围一台机床，轮到他只能够做一个小铁疙瘩。

   转眼下学期就是实习阶段了，小河试着先联系公司实习。不久就接到博世公司面试通知。通知告诉他面试时可以报销全部面试差旅费。小河同学一时还不敢相信，试着打电话证实一下，再得寸进尺问可不可以坐飞机去？对方竟然完全答应。

   面试后最终因为上班时间与这学期考试时间重叠，没有签下协议。不过对方马上支付了几百欧的差旅食宿费用。

   这让小河同学后悔不迭，后悔当时订的酒店不够高级，下次有面试机会应该订五星级酒店。并开玩笑说，找到一个免费旅游的法门，下次可以利用面试的机会，选择一些没去过的城市到处免费旅游了。

    实习面试一个就要成本几百欧，还不一定签下合同，即便签下了，实习期也只有几个月，还得付工资，刚刚教会了，这人又走了。

   这事在中国完全不可能，象我们这类央企，根本不给实习生随便实习的。就是招聘的正式工，也要付保证金，防止学会了本事，跳槽走人。很多公司不要说实习生，正式招工面试也是要先交报名费的。偶尔有需要实习生的单位，也是让实习生累死累活的干，不仅白干活，学生的饭钱还得他自己掏。

   与小河同学交流半天，二人感慨地得出结论：德国人太傻了，也只有这样的傻人才能造出世界上最好的机器。

   二0一三年二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