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衙

文/大河奔流

第一章

(2)

    这薛秋红是什么人？与洪本康一样也是个外乡人，是本地旺族豪绅杜汉卿的侄子杜子峰的媳妇。

    薛秋红中等个子，瓜子脸，身材匀称、肌肤水嫩，常穿的旗袍下异峰突起，走起路来整个胸部似海底的海葵,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给了水乡小县许多男人眦生遐想，一双动人的大眼晴清澈、自信。因为是从大城市过来的知识女姓，她的到来打破了小小太平县城的平静，但秋红是个在大城市受过高等教育见过大世面的人，自己老公又是军界青年才俊，等闲的男人自然不在眼中，给人的感觉有点孤傲清高，难以亲近。
     秋红生于淮安的一个新式家庭，父亲的在南京电报局工作，聪颖好学，才识不凡。受家庭影响，从小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爱剪短发，不缠脚，顺应时代的发展。早年在淮安老家读过私塾，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成立后，即跟随父亲到南京成为首批学生。
     秋红的丈夫杜子峰的父亲杜正卿,是杜正卿的胞弟,与子峰母亲结婚后,便于其兄分家单过。子峰8岁那年,杜正卿因病去世.此后子峰与母亲二人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的有点艰难。杜汉卿一次酒醉后强暴了子峰母亲，那以后杜母无奈事以至此，也就半推半就依仗大伯过起活来。这杜汉卿家大业大，但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就想着把子峰过继过来，索性把子峰家连人带产都吞并了过来。此时子峰已渐渐长大晓事，虽然大伯待已不错，但还是容不得大伯这样行径，在省立镇江中学读书时便很少回家，中学毕业后投笔从军直接报考了黄浦军校，成为黄浦六期生。 
     军校毕业后先在南京国防部参谋部工作，后调任汤山炮校担任教官，在南京期间认识了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薛秋红，一个是青年才俊，一个是美貌才女，二人自然恋爱走到一起。一次时任少将旅长、同是黄浦生的夏楚中来炮校挑选学生，子峰与他结识，很得夏楚中的赏识。便思虑一直机关学校很难有出头之日，不如下部队带兵。不久夏楚中升任98师中将师长，便请调到第9集团军第98师任参谋，下级军官不能带家眷上任，这时秋红已有身孕了，杜子峰便把她安顿在老家太平县与母亲一起生活，此后不久秋红为杜家产下一子。
     杜家是太平县最大的地主，豪门大族，家境殷实，但薛秋红是受过新式教育的知识女姓，做不得闲在家里的少奶奶。太平县是小县，秋红的到来，便成了县里第一个在省城读过大学的女子。很受当地乡绅敬重，秋红曾几次向县政府倡议设立公学，洪本康的二大新政中，改良私塾，实行义务制教育便是她的建议。原受聘在县初级中学教书，因其建议被县里采纳，加上杜家在本地的人望，洪本康便任命她为县教育科的督学。
     这薛少奶奶，自担任县督学后，在县里主张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改革陈规陋俗，动员妇女解除缠足，反对溺婴，反对抱童养媳。并在各乡举办妇女业余识字班，传授知识，灌输新思想，一时间成了县的风云人物，渐渐地这个外来媳妇在当地人中颇有人望。
    县政府职员中仅秋红一个外乡人，又是个大学生。洪本康本人也是留个洋的人，思想比较开明，很多想法与秋红很相似，秋红寻思自己虽然思想进步，有很多抱负，但毕竟是个女子，很多建议还必须要通过县长洪本康来施行。这秋红也正当青年，与丈夫子峰虽然恩情深，但子峰常年在外，调98师后，部队驻防汉口，更是难得见面，情感上不免有点饥渴。来这水乡小县后难得有这么一个既开明又有地位的县长谈得来，思想与自己如此相近，就有点惺惺相惜起来。二个外乡人渐渐地走动增多，慢慢地二人之间产生情绪，引为知已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这在太平县衙成了人们心照不宣，背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杜家是本地大族，虽容不得秋红的绯闻，但这时的秋红在县里很有人望，又是县政府的督学，讲起话比杜汉卿还管用，杜汉卿很多事也得仰着秋红来办。加上杜子峰从军在外，也没人传到他耳朵里，何况县长与督学间走动并不能就证明什么，杜家长辈也奈何她不得，谁也不好说些什么。后来为便于工作，秋红索性在县城买了房，将儿子交于婆婆带着，一个人住在县城里。

二00七年三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