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的电影历来独特。宁静的画面下流淌着生活,镜头永远清澈不杂乱。貌似仍然还沉浸在挪威电影《DeUsynlige》带来的感动中,却又不经意的陷入了芬兰电影《Man’s
job》营造的不安。
男人四十本该是事业有成的阶段,可尤哈却失去工作,压力下甚至患上了忧郁症。让男性角色以一个失败者的角色在影片中出现,这样的情景很常见。《当幸福来敲
门》中的威尔·史密斯也是这样,可不同的是两人选择的道路不同。没有对与错,尤哈看不得孩子与妻子受苦,史密斯却是坚信现在的苦事为了以后的甜。妻子的不
满甚至于儿子的不满都让尤哈倍感压力,因此在北欧寒冷的清晨,他就要开着车佯装上班,实则是拿着错误百出的简历找工作。
尤哈是尴尬的,没有文化只有体力,可这个世界貌似最不缺乏体力工人。当他一次次找工作碰壁时,凸显了他与这个主流社会的某种不溶入。所以当他偶然间通过卖
身赚到了金子后,他发现了自己在主流之外寻求生存的途径,尽管道德捆绑依然深深的存在。但这时的尤哈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成为一个欲望客体。一
方面,他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这样的角色是背负着责任的。而另一方面,他“沦落”成了男妓,在肉体上出轨。这样灵与肉分离的尤哈,是将道德撇开,屈从于生
活的压力,从物质上尽到自己责任的折中之法。
而尤哈的另一个尴尬在于他的朋友与妻子是旧情人,他的儿子实际上是朋友的亲生儿子。所以到尤哈让朋友帮忙拉客的同时,他也在努力规避朋友与妻子的接触。可
这样的阻挡却又是无力的,当他自己在身体上出轨时,妻子也开始于他渐行渐远。二人这样的背道而行不可避免,生活的压力之下妻子已经对尤哈冷淡,叛逃的行径
更是难以原谅,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朋友在使劲挖墙角。
在情感表达层面之外,导演利用尤哈这个主人公又完成了一次对男女性别大检阅。尤哈再堕落再没有本事,他仍然可以卖弄他健壮的身体。而一路上遇到的女人,却
无一是传统意义上正常的女人。要么又老又丑,要么是弱智儿童,要么是一个大肥妞,全都有着某种特殊的癖好,在折磨尤哈的同时自己获得快感。相比之下,尤哈
倒是一个再纯洁不过的男人。他有羞耻有底线会犹豫,出卖肉身的唯一动机就是挣钱讨生活。当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给家庭带来的不可弥补的裂痕时,都不惮用自杀来
追求对自我的赎罪。对比中,邪恶与无廉耻的倒都是那些充满欲望的女人,无论是花钱买春的女嫖客,还是尤哈那冷漠无情的妻子。
通过此,导演也许想表达的是对这种职业的探讨。当生存与道德需要抉择其一之时,我们会倾向于哪一个?自小非黑即白的教导,男盗女娼的可恶都向我们灌输着对
此类工作的不待见。可当导演将真正的生存问题都摆在我们面前之时,恐怕也并不是我们用一句没有道德所能批判的了。也许真正如人所说“职业无贵贱,品格分高
下“,闪光的永远是躯壳下熠熠的人性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