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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饼

                                             项烁

     中秋节教师节挤在一块儿来了。晚饭后和女儿一起散步，黑蒙蒙的武大校园里失却了往日的宁静，小轿车、的士川流不息，三三两两提着包装精美月饼的家长、学子比比皆是。今年给老师送月饼可真火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拎着月饼按门铃的男人和女人。

       ...

     “爸爸，你不也教了十几年书吗?怎么没有学生、家长给你送月饼呢？”上高中的女儿突然发问。

     我征了一下笑着说：“吃学生的东西有什么好？大概学生都怕我，不敢给我送吧！”

     “我看你是一个失败的教师。”女儿认真的说。

     我呆了，看看已和我差不多高的丫头，我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似乎理不顺句子。我们继续在皎洁的月光下沿着环山路散步。我脑袋里很乱，出现的词汇和句子有：

     束修；衣禄定数；

     孔夫子收学生的腊肉；

     为人师表；

     臭老九；

     价值观、代沟；

     教了三十几年书，死时胡须邋遢的父亲；

     当然也想到了我的“湖北省优秀教师”的“荣誉”；

     最后还是“月饼”。

          1999－10－10   

付出与回报

要想跟上时代真不容易！几乎天天都有新说法、新观点、新思维。如今的腐败，已不是一个“比比皆是”了得！

   也当了几年处级的管事，吵吵闹闹，虽无建树，到也平和，心安理得。记得前些年写过“月饼”一文，大意是中秋节看到大专院校傍晚送月饼的盛况，而自己居然无人上门，女儿笑我做人失败，做老师不称职云云。可惜没杂志刊登。

   最近至爱亲朋在一起谈起腐败，不觉寒战。许多才毕业的农村娃娃，从辅导员干起，管学生的副书记，到副处长。同在一片蓝天下，一个校园里，拿学校的俸禄，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发明创造，买进卖出，怎么不过六、七年就车子、两处房子都有了！而且都是几十元一包的香烟，餐餐酒水、夜夜笙歌。我们教书几十年，一个孩子，满打满算也只这么多银子啊！

他们真有本事啊！

一个晚辈问我，“您当主任的时候，收过红包吗？”

我说，“没有。”

他又问，“替别人办过事吗？什么选购设备、招生、分配、专升本、考试辅导、介绍…”

我说，“办过！”

他说，这就是了，你办了事又不敢收红包，你想想，倘若你收了人家的钱，肯定担惊受怕，唯恐他人知道，吃不好睡不安，甚至担心牢狱之灾。这个付出多麽大呀！而那些年轻的娃娃，胆大心细、敢担风险、敢作敢为，他们的付出多，当然回报也就丰厚了！你何必嫉妒呢！这也是一份付出一份收获嘛。其本质和投资一样，风险大，回报也大呀！

我哑然了！真的不知所云了！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2004－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