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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写长长的信

(2023-09-15 15:33:33)

1

约翰·缪尔的《夏日走过山间》是以日记体的形式,描述着山间的花草树木,一只狗,一群羊,不同地方遇到的人,以及所看到的其它山间万物。

我在这个夏天开始阅读这本书,并有意跟着他的日期,每天只读他的一天。看他写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怎么过河,一群羊怎么突然间跳进水里,上岸后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小狗罗比一天不见后的突然归来,各种花儿,松林,矿石,山脉,那些蕨类植物,他心灵感应到有个教授来到山谷,便下山寻找而后奇特相遇,以及,天上的云,瀑布,冰川,蓝色的北极雏菊,松鼠咬着松果,听它们砰砰落地……

现在夏天已经过去,一本书也即将接近尾声,我依然跟随着相同的日期,没有迫不及待地翻到最后。

 

从书中回到我的世界。那天我们也遇到了羊。

那是在周六的上午,我们带着阿布在苕溪堤坝上走着,看到地上一些小的黑色颗粒。对此我颇有经验,因为小时候没少和它们打交道。

我说,这是羊的粪便啊,这个地方有羊。

这时就见堤下左侧的田间小路上有三只羊在看着我们。小路狭窄,长有很多杂草,两边的稻子还绿着,和羊一样高。阿布显然没有看到这几只羊,只顾兴奋向前奔跑。亏它没有看见,否则它可能会朝它们吠叫,把它们吓跑了。

我停下来,看这三只羊。是非常帅气的山羊,米色的羊妈妈领着两只白色的小羊羔。小羊羔真是让人内心柔软啊。

 

羊有时给人的感觉是傻里傻气,有点像东北的傻狍子。它们一直那么看着我,一脸的好奇。我不走,它们也不动。

或许它们心里也在想,这个人怎么有点傻里傻气,怎么一动不动。

最终我没有熬过它们,转身向前,去追赶先生和阿布。

 

此时又有三只羊走过来。走在前面的山羊步履从容,目不斜视,姿态有些高傲,下巴处还长着一绺胡子。一旁的母羊和小羊则一边走一边向这边观望,充满好奇。

羊是一种好奇心很强的动物。前几年回老家,家里养了一群羊。我去看栅栏里的它们,它们全部都会停下吃草,齐刷刷地向我看来。依然是,我看多久,它们也会看多久。大羊们凝神屏息,小羊们偶尔发出咩咩的声音。

我真是非常喜欢它们。

 

2

阅读成为日常一部分。闲下来的时候,随手翻着。床头,书房,办公室,客厅茶几,以及阳台的桌子上都放着一些书。有时只是胡乱翻着,并不会认真去看。

画家巴尔蒂斯在他的回忆录《向着少女和光》中说他喜欢阅读,但年纪大了后,开始视物模糊了,只能听他的妻子或者医生助理读给他听。但即便如此,他有时还是会捧起一本书。他喜欢把一本书放在手里翻动书页的感觉。

 

午休时间,窗外细雨纷纷。泡了一杯咖啡,闻着它散发出来的香气,那是一种古旧的褐色的感觉,醇厚,安静。翻着索尔·贝娄的散文,《太多值得思考的事物》,他引用着另一个人的话:

我的呼吸、我的温暖已经躺在永恒的窗格上。

看到如此美妙的表达,全身都有一种舒适的感觉,便总是忽然屏息几秒,似乎一喘息,那种感觉便散去了。

 

有时只是一句,一天便感觉圆满。

那日看戴望舒翻译的洛尔迦的诗集,翻完小半本,喜欢了那句:

绿啊,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绿的风,绿的树枝。

船在海上,

马在山中。

那种抽象的美感,大片留白的画面,和音乐般的节奏一下子触及到你。

说到底,艺术的感受是相同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有人选择了绘画,有人选择了音乐,而有人,则选择了诗歌。

 

还有北岛翻译的里尔克的《秋日》,其中几句是:

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

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

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

在林荫路上不停地

徘徊,落叶纷飞。

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这些昔日的情怀,已经离我们远去,有时的情绪,如诗人一样惆怅,一个身影,走在路上,树叶,落在身上……

 

3

昨晚继续走在路上,看到栾花落了一地。我说,今年我还没好好去关注它们,它们竟已经开始落了。

这样的话说过很多,比如,立秋时觉得还未到盛夏,立夏时觉得春天才刚刚到来。

追不上了啊。心里的感受总是滞后一拍,时光在前面飞跑,我在后面看着它的影子追随…

 

他说,桂花怎么开了两天又停了呢。

只是那一棵。每年都会有那么一棵先于其它树开花,但花期极短,好像只是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一看,便又睡着了。

 

关注一件事,持续关注,待把它放下一些天,或者一年,又再次充满欣喜。人生简单的似乎只是一年又一年地重复着,但因为我们又多承载了一些岁月,内心也变得不一样了。于是,便会用新的眼光重新注视那第二年的花开:

我知道,你不是你了。

而我,也不是我了。

我们每年都在以新的面貌重新相认,获取着新一轮的喜悦。

 

4

客厅里放着一个一米高的木墩,买它的时候喜欢三个字,侘寂风。我对那些古旧的甚至有点灰头土脸的事物总是非常喜欢,它们给我一种非常宁静的岁月感。木墩上方挂着一幅小画,一幅临摹的画,是我们去上海看波提切利的画展时买的。当然,那幅画不是波提切利的画,而是克林姆特的《吻》。

 

那天我们从展厅里走出,进入卖纪念品的店里时,先生一眼就喜欢了这幅画,这让我着实惊讶了一下。因为那些天我的脑子里总是出现这幅画,也因为这幅画和朋友谈论过两次克林姆特。

我把这种现象视为一种心灵感应。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递,有时靠的不仅仅是语言。

 

想起巴尔蒂斯在他的回忆录中说,他去一个朋友的工作室,看到朋友贾科梅蒂的半身雕塑,他看到这个雕塑时,内心非常不宁,感觉塑像的整个面孔都在发生变化,那种不安驱使他匆匆离开了那里。然后,他便接到消息,贾科梅蒂去世了……

 

也比如开篇说的约翰·缪尔在山顶时忽然感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师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山谷里,他找到他时,所有人都感到惊奇不已。和教授一起的阿尔沃将军“非常诧异我居然能在没通过任何正常渠道得知教授在加州的情况下,就能从云端跑下来直接找到他,他的吃惊程度甚至超过了教授本人。”“这是我听说过的苏格兰预知故事里,最神奇的一个了!”

 

我越来越愿意相信那种神秘的力量,科学只是在有限的范围内解释一切。相信那种力量,便会相信某一天,一种遥远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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