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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三月

(2023-03-24 11:01:42)


把手探出窗外,看看是否还在下雨。雨细细的,星星点点落入手心。

给阿布穿上雨衣,准备带它出去散步。它确实有点胖了,绿色的小雨衣穿上后包得紧紧的,上面出现很多褶痕。它感觉不太舒服,就扭动几下。我和它说,外面下雨了,我们穿上雨衣出去玩,穿上雨衣就不会淋湿了,你穿上它特别帅。它不扭了,乖乖地跟我出去。但看它走在路上身体一扭一扭,雨衣的皱褶也跟着变化的样子,就感觉有点滑稽可爱。

 

门前河两岸的樱花全部开了,挨挨挤挤,一片雪白。河边的树主要以樱花和桂花为主,在季节的变化中,总是带给人很长一段时间的喜悦。细雨中,夜晚的天空呈灰粉色。樱花在这样的夜色里,有着一种朦胧的静美和浪漫。河水似乎没有流动,小船停靠一旁,微风轻拂,雨打樱花,白白的花瓣落了一地…我蹲下去捡起一些,湿湿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们放入口袋里,或许,到家后把它们晒干,它们依然是树上时的样子,薄薄的一片片,晶莹温柔。

 

门口的那棵桃树有些奇怪。以往,在它开花的时候,那么大一棵桃树,开着满满一树粉色的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总是引来特别多的关注。今年还没有好好去观赏它,它便已经长满了叶子。在它刚刚开花的时候,叶子就已经开始生长了,没几天,它的叶子就覆盖了它的花,以至于花儿便不想开了,想着,算了,懒得和你争,那我明年再开吧。

不知道今年的叶子为何这么迫不及待。不仅仅是桃树的叶子,玉兰花的叶子也是如此,花儿还没有开完,叶子就已经很大了。

 

那天晚上我们站在一座小桥上,看着河两岸的灯光,远处的另一座桥,河里的波光粼粼和树的倒影,偶尔会有一只水鸟飞离。我说,家门前能有一条河真好啊,或许我们并没觉得如何,但若我们并没有拥有,看到一些描写河的画面,就会感觉非常羡慕。他说是的,水代表了灵气,以山和水来说,还是有水让一个地方更加生动。

我停顿了一下,又说,只是河水太安静了,我喜欢听那种流动声,哗啦哗啦的声音。但有些人不喜欢哗啦声,如果每天河水哗啦哗啦地流,他们可能觉得太喧闹了。

 

阿布才不管安静还是热闹,它只喜欢飞快地上桥并一溜小跑向前去。有时我们一起站在桥上看夕阳,水面上瑟瑟而红,太阳落入水中,久久不动。桥头的树木发出了嫩绿的新芽,有的是垂柳,有的是不知道名字的另外的树。不知道在阿布眼里这眼前的景色是什么颜色,它见我们不走了,便也坐下来,透过栏杆向远处看着,看着,一本正经……


有两人手牵手从桥上走过,一路走一路低声而语,那是一种平静、信任而又幸福的声音。背影渐渐远去,留下一片温情。牵手这个画面成为桥的记忆,一如我们对夕阳的凝视,桥下流水的声音。这座小桥屹立多年,见证着一个又一个这样的瞬间。人间温暖便是体现在这许多瞬间里…

 

喜欢一本书,内容之外,有时可能是喜欢封面的装帧设计,有时可能是喜欢作者,而先生却被《寻获与失落》封底的一段话吸引了:

“在越来越暗的大地上,她远远望见窗户里的灯光。是谁点亮了灯火?

你是谁的孩子,谁是你的孩子?谁的故事将会被传述?

我说,我与你同名。”

买来后,看了两个中篇,和我说,文字这么好,但就是看不太懂,要不你看一篇感觉一下?

我看第一篇,确实不易读懂,但喜欢里面那句引用的诗句,一种非常特别而惊艳的表达,“我们的爱情如植物般不断生长/比帝国还要辽阔,还要缓慢”。

 

很多语言就是这样,你不一定会理解,但它的存在本身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这便也成了它存在的意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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