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E同学降生记

标签:
育儿纽约剖腹产生命幸福 |
我也一惊,心想这个顽皮的小E不会等不及要与我见面了吧,急忙赶去了皇后医院。产房里的医生护士在看到我的转介信后,和蔼可亲地问了许多问题,做了近半小时的胎心监护和产道检查。一番折腾,最后告诉我小E一切OK,按预约的时间进行剖腹产手术问题不大,末了还将我送到产房外,笑着与我挥手说:“See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公赶去了医院,朋友小鱼已经在大厅里等候多时。按程序称了体重、量了血压、换上了手术服,我便和小鱼进了手术室外的大厅,会讲中文的护士为我挂上了点滴,没多久,金发碧眼的麻醉师跑来叽哩呱啦讲了一大通,大意是告诉我手术存在的风险。见我一切都好,他便做了一个OK的手势离开了。转眼近两个小时过去了,点滴终于消耗殆尽,我才真的进入手术室。与国内的程序差不多,麻醉师在我的脊柱上注射了麻药,我就慢慢进入一种不知痛痒的境界,只是与第一胎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的视线清晰、意识清醒。
见惯了大场面的医生护士似乎对这样的手术没什么兴趣,自顾自地聊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我的黑人主刀医生用眼神示意我放松,我哪里还有什么紧张情绪,满脑子都是小E在20周做四维彩超时的可爱模样。没多久觉得肚皮似乎有人在用力地挤压,无意间看了一眼头顶的灯罩,却被吓了一跳,殷红的鲜血已经流了出来。急忙转移视线,与身边陪产的小鱼聊了起来。很快又感到了来自胃部和心脏的不适,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不断地拉扯。小鱼将我的痛感告诉了医生,麻醉师不知道在点滴里加了一剂什么药,渐渐有了朦胧的睡意。只是,突然就被一阵响亮的哭声惊醒,粉红色的小E已被旁边的护士捧在掌心。我看着那个小小的、手脚乱蹬的小肉团儿,忍不住热泪盈眶。十月怀胎,异国他乡辗转半年的相思与煎熬,在那一刻,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朋友小鱼接过已清洗干净的小E,襁褓中的婴儿,尖尖的下巴、宽宽的额头,紧紧闭着眼睛,还不知道他的世界发生了巨变。小鱼打趣地说:“人家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拎了出来,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看啦!”而小鱼肚子里已七个月的胎儿,似乎知道妈妈的怀抱无端端被一个陌生的婴儿霸占,极为不爽,一顿拳脚痛得小鱼大叫起来。两个妈妈就这样隔着手术台,从热泪奔流变成相视而笑。我顺势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正是美国东部时间上午11:30,小E同学顺利降生,而我,也又一次做了妈妈。
我已不记得什么时候被推出了手术室,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之前的大厅,陪产的小鱼不见了,换成了全身武装到牙齿的老公,穿着白色的防菌服,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他递给我手机上刚刚拍下的照片,小E同学躺在婴儿车里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自己的手指。只是,身边的血压仪却在不断地报警,护士说可能是流血过多让血压突然降得很低。
尽管如此,还是感动而感恩。生命的美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但又有什么关系?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孕育生命更伟大、更幸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