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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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随笔 |
很久以来,他都没有答案。有一天,遇见一个小孩子,站在机场的活动履带上说:“我没有走,是它在行走。”后来又碰到一位定期往来于台港,两地都有家的老人,说:“我没有觉得自己在旅行,旅行的是这个世界。”他终于懂了,哪里有爱、哪里有牵挂,放不下,就是家。
我当然没有刘墉那么富有,在世界各地都有“家”,可是这些年偶尔也会有些小小的烦恼和疑惑。我出生在一个还算富庶的家庭,做为家中的独生女,从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小时候,对于家,没有什么明显的概念,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跟着父母搬过几次家,从西边的老城区,到城市的深处,家的改变,对我来说只是时空的转换。直到成家后,坐上了回家的公车,我才突然发现,那条走了二十几年的路,居然不再是我的目的地。就连同事们问我要去哪里,我也从“回家”变成了“去母亲家”。
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适应这样的变化,好像抛弃了慈爱的父亲母亲,抛弃了那个养育我二十几年的“家”。有了女儿之后,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满脑子都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时常忽略了不远处另外一个家中也等待我关怀的老人。偶尔遇上母亲不适、女儿生病,便有一种从上而下被撕裂的感觉,从母亲那里离开,带着满满的牵挂,丢下女儿去看母亲,又有些不舍,一边工作,一边在两个家中奔波,常常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而两个家中暖洋洋的灯光和挚爱的人脸上淡淡的笑容,又让我觉得温暖而眷恋。每当这时,我也会情不自禁地问自己,我的家在哪儿?我又应当归属于哪里呢?
直到看了作家刘墉的这篇文章,终于可以释怀了。那个小孩子和老人的话,让我突然明白了生活的真谛。每次从母亲那里离开的时候,女儿都会说:“我们要回家喽。”可是,我却总是在心里问自己,是回家,还是离家?其实,是归途还是征途,这只是角度的不同而已。每年南飞的鸿雁,哪里是它们的家呢?振翼、哀鸣,扬长而去。南来北往,原本就是生存的使命。就好像现在的我,往来于两个家之间,照顾慢慢老去的双亲和拼命发芽的孩子,或许也是我诠释生命的必经之路。两个地方,都有我的牵挂,也不约而同的都牵挂着我,那么,它们都是家。
我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每天给母亲拨一个电话,听听电话那边絮絮的唠叨和隐隐传来的父亲的关怀,每到周末和先生女儿一起回家探望父母。从这个家,到那个家,无在乎距离的长短或是归途还是征途的疑惑。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在旅行,旅行的是这个世界。它将爱洒撒到每一个我经过的地方,慢慢沉淀,又慢慢累积。
刘墉说:“世界充满了美,让我牵挂;充满了爱,让我放不下,台北是家、纽约是家、北平是家、巴黎是家,甚至小小的奈良也是家。”
是啊!世界在旅行。爱,就注定了一生的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