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记忆中老去(十)青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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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水码头
旧文艺影剧院门前的那条青年横路,早晨还是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我记得路口有个买豆腐制品的,他家的炸豆腐一等好吃。
穿过这条宽阔的马路,可以直达台江平水码头和江边公园。
如今,码头还是那座码头,码头上那碗口粗的铁链仍在,几艘轮船还停靠在码头上,只是不再有乘客。
民国25年,政府在苍霞洲建恒昌埕码头(又称平水码头),建造木质客、货浮码头各一座。
当年,码头就像现在的公交车站。在平水码头,上船、下船的生意人和游客很多。
从台江到仓山只有一座万寿桥(现在解放大桥的前身),所以许多人过江都选择坐船,那时候,每人2分钱就能坐船到仓山。
平水码头我的光阴:
小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周六,爸爸可以带我坐着轮渡到江心公园玩。
自从开建三县洲大桥之后,江心公园也已关闭,至今11 年未开放。
江边还有一个公园,其实不能算公园,就是堤坝外面的一片小绿洲罢了。
小学的疯狂时光,我们在江边公园烤地瓜,站在堤坝内向外面的谈恋爱的人扔石头。
最可怕的就是在高大的堤坝上比赛跑步。
因为我恐高,多走两步头就晕,常常哭着爬下来。
第一次“登台演出”是大班,在平水码头的货仓大水泥平台上。
以后的很长时光,我们都在这个“秘密舞台”上演着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节目。
当然,还有货仓门口常常可以捡到的明矾与甘草,那是我们的宝贝。
我有一个小学同学叫江海滨。他的家就在江边公园旁的旧式筒子楼里。
每次经过他家,我们都要在外面齐声高喊他的名字,为什么呢?原因我真的忘了。
另一个同学的家后院有一口枯井,大人们说这口井与外面的闽江相连,
我们曾经在无数个下午围着那口井研究,想攀着井沿的铁杠下去看看,最终没有实行。
后来,我们在她家,煮过一锅白糖,异想天开的我们,以为街上的麦芽糖是这样做成的,结果烧出来的是焦糖,但是尝起来很香。
六年级的时候,刚学骑自行车,每晚,我都踩着20寸的小金狮,在平水码头外的大马路上疯狂飞奔着,一圈又一圈,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支前路
支前路口的最显眼的地标不是路牌,而是那一座公厕。
其实已经改建过。少说也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吧。
之所以一直不忘,是因为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曾经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滑倒在这里。
那个不大的巷子,有个好听的名字:荔枝弄。
我的大班和小学前三年,都在支前路小学读过。今天这里是台江人民法院。
这里还有台江的最后一片老房子。
念旧的老人,执意要留在这儿。
晴朗的日子,三两个老太太,在洗洗晒晒中闲话一些家常,无非是你家今天吃什么,或你家儿子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老房子的门终日敞着,,人们不急不缓地过着悠闲的日子。
数十载的岁月都是这样过来的,仿佛,从不曾改变过。
阳光下,颓败、苍凉的老墙头和老檐头,野草在跳舞。
有成群的白鸽从屋顶上空飞过,它们的主人正在小阁楼上挥着旗指挥。
高楼林立的城市,这里的老屋很容易被人忽略,像蜷缩在角落的一只灰黑色的猫,不被惊扰。
也许有一天,它们也会被拆除。好在还有记忆,可以收留。
曾经,这儿有过最后一片老房子,里面,住过最朴实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