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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集 |
那年立春,是我离家到外地培训的第五天了。忽然天空飘起了大片、大片雪花。寒风骤然刺骨。独自行走在深夜的街头,忽闪的灯光,在漆黑夜晚散发着暗淡的光,像一双双迷惑张望的眼睛。网吧的路已经走了多次,似曾相识。渴望与她聊上几句,便行走在风雪路上,迫不得以穿越深深小巷,要去那个令人躁动不安的地方。
网吧老板也难以破译她发来乱码邮件,却也找不到她的踪影。内心更加焦虑,坐卧不安。无奈走进了降温的雪天,孤独徘徊在白色的街头,走着,走着……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此刻特别思念她。本想和她倾诉孤独无助的内心,本想印证雪夜中谁与同行?然而,这个习惯却凝固在风雪中,似乎那种缠绵顷刻被寒风所冻结。刹那间,百转愁肠,一种难以说清楚的滋味搅扰心头。
胡乱的想着,此刻的她也许守候着另一份温柔,也许面临着的尴尬指责,也许正忙碌于茶楼、酒楼的应酬……尝试着去恨,这才发现她近乎完美,反而想到她的都是美好。
曾经网络日夜厮守的日子,那种期盼、想望,在风雪夜却变为折磨的痛楚。余生有幸的想望,泰山顶上的约定,渤海之滨的梦……最后全然没有实现,这才发现,原来千里间还有长江、黄河的阻隔。阻隔在这个风雪之夜,阻隔了这个浪漫的故事。心灵默契被风雪所覆盖,留在风中似乎是一些曾经的争吵,曾经的尴尬,曾经的质问,曾经的耻笑,还有那没有付清高昂的网费单子……焦头烂额的站风雪夜站立片刻,雪还是飘着。
我与她相识在“西南风云”,从此便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她幽默、才气、温柔、豁达的气质带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她宠坏了我,用那些温柔的语言把我舔舐的遍体鳞伤。只言片语的回忆,都深刻骨髓。记忆却来安慰我,风吹不掉,雪未能覆盖……
思绪很乱中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卧床的母亲。眼泪刷的淌了下来,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全当是一种思念的乡愁吧!寒风更加刺骨,身体有点瑟瑟的发抖。寒冷的冬夜:母亲,您入睡了吗?您还在梦中呼唤我的名字吗?母亲已经卧病四年了,春节本可以去探望的,也许是最后的一次见面,然而一种牵挂却被另一种牵挂所代替,放弃了回家过春节的想法,却走在了走不完的风雪路上……
雪花落满了全身,寻望着四处的寂静。路面已经结了冰。电话亭前,徘徊了许久,几次播着她的手机。关机的声音已经很熟了。带着一种无奈,盼望着有人送上一句温暖的言语。雪花仍在飘着,深夜很静,孤独的走着,走着……
无家可归的人好寒冷啊!风雪中,我的心在最悲伤的时候,在最孤独的时候,在最茫然的时候,在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只是寒冷的街头夜灯。深夜电话那边仍传来“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几年过去了,这个声音一直令我心有余悸。我也曾因执拗残存了遗憾,这片刻美好,似乎难以抚平……
2008年8月23日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