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尼逸事》之《丧欲速贫》(2020年5月10日)
(2020-05-10 10: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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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化时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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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马桓魋因为在世时就为自己制作石椁,孔子在弟子面前诅咒他道:“死欲速朽。”同样,鲁大夫南宫敬叔因为谋求回国恢复贵族身份而用宝物贿赂鲁定公,孔子也恨恨地骂道:“丧欲速贫。”“丧”是指南宫敬叔丧失贵族大夫的身份和地位,亦可理解为丧失官位。
南宫敬叔是鲁国孟孙氏世袭贵族,其父孟僖子在临终之前曾立下遗嘱,让他师从孔子学礼 []。由于受到贵族大夫的身份限制,南宫敬叔并没有正式拜在孔子门下,但是他对孔子敬若师长,虚心求教。他曾有幸陪同孔子赴周朝学礼,一路耳濡目染,深受教益 []。齐国太史子与到访鲁国,与孔子相谈甚欢,后来他与南宫敬叔谈及孔子,两人都认为孔子必将名显于诸侯,功垂于千秋 []。此外,孔子能够受到鲁定公的重用,出任鲁国大司寇行摄相事,也应与南宫敬叔等孟孙氏族人鼎力举荐有关。
古代典籍中关于南宫敬叔的记载比较零散、杂乱,而且涉及好几个不同的人。就现有资料来看,南宫敬叔是一个贪财求富的人,虽然他跟随孔子学礼,但是却不能克制贪欲,以至于做出违反礼制的事情来,得罪了鲁定公,不得不逃到卫国避难,世袭大夫的身份也被褫夺了。后来他请卫国国君出面说情,请求鲁定公准许他返回鲁国,恢复其大夫身份。鲁定公顾念血脉亲情,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
南宫敬叔回国之后,立即去朝见鲁定公,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他装了满满一车宝物送给鲁定公,从而顺利恢复了贵族身份。
孔子听说此事后很生气,他恨恨地说道:“若是其货也,丧不若速贫之愈。”“货”是以财贿赂的意思。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南宫敬叔确实很富有,但是他没有把钱财用在正道上,而是用来贿赂鲁定公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谋求恢复自己的贵族身份,他最终也达到目的了。如此看来,与其让南宫敬叔身份显贵而富有,不如让他失去身份而贫穷,因为贫穷就无法行贿了。当然,孔子这话只是针对南宫敬叔其人和行贿其事而言的,并不能真实反映孔子的财富观。
孔子说这话时,弟子子游在一旁侍奉,他低声问道:“您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孔子解释道:“一个人虽然很富有,却不遵从礼制,这样迟早会招致灾祸的!南宫敬叔因为富有而违礼,结果丧失了贵族大夫的身份和地位。现在他不仅不思悔改,反而采取不正当的手段来谋求恢复贵族大夫的身份和地位,我担心他一错再错,后患无穷啊!”
后来有人把孔子的话转告给南宫敬叔,他羞愧不已,立即跑去向孔子认错,并且把自己的财产施舍给穷苦百姓。从此以后,他跟随孔子潜心研修儒学,事事遵从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