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门弟子才情不一，各有所长，如果单论某一方面的才能，孔子也未必能及，比如逻辑推演能力，颜渊能够做到“闻一以知十”，孔子则自叹“弗如也”[]。

有一次，子夏问孔子道：“您能评价一下颜渊吗？”

孔子说：“颜渊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我在这方面不如他。”

子夏再问道：“您能再评价一下子贡吗？”

孔子说：“子贡是一个才思敏捷的人，我在这方面不如他。”

子夏接着问道：“您能再评价一下子路吗？”

孔子说：“子路是一个勇敢刚强的人，我在这方面不如他。”

子夏又问道：“您能再评价一下子张吗？”

孔子说：“子张是一个举止庄重的人，我在这方面不如他。”

子夏起身离开座位，恭敬地问道：“既然他们四人在某些方面强于您，为什么还要恭恭敬敬地奉您为师呢？”

孔子示意子夏坐下，缓缓说道：“我来告诉你原因吧：他们四人虽然各有所长，但也各有所短，颜渊道德高尚却不能容忍变通，子贡才思敏捷却不能曲意附和，子路勇敢刚强却不能退却让步，子张举止庄重却不能随和待人。虽然我在某一方面不如他们，但是我能兼有他们每个人的才能，并能克服他们每个人的缺点，这就是我的才能。如果把他们四个人的突出才能加起来交换我的才能，我肯定不愿意！各有所长不如兼而有之，这大概就是他们四个人心甘情愿地奉我为师的原因吧。”

不得不承认，孔子对每一个弟子的才情秉性非常了解，因此他能够因材施教，进则退之，退则进之 []，教学效果很好，故而能赢得弟子对他的尊重。

（《列子·仲尼》《淮南子·人间训》《说苑·杂言》《孔子家语·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