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尼逸事》之《避祸奔鲁》(2019年11月1日)
(2019-11-01 15: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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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防叔是孔子的曾祖父,他在宋国虽然仍保有世袭贵族的身份,但是在政治上已经被边缘化了,况且自华督之乱以后,孔氏与华氏之间世代有仇,华氏当时当朝执政,大权在握,对孔氏步步紧逼,必欲除之而后快,因此孔防叔不得不带领族人出奔鲁国避祸,这一变故彻底改变了孔氏族人的命运。
孔防叔举族迁徙到鲁国后,鲁国给了他一个防邑大夫的头衔,故称防叔。根据史书记载,鲁国有东防和西防,东防位于费邑东北(今山东平邑县以东),原本属于鲁地,为鲁国臧氏世袭采邑,即孔子所说的“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 [];西防位于鲁、宋边境(今山东金乡县西南六十里),原本属于宋邑,鲁隐公十年(公元前713年),鲁败宋师于菅,并将西防收归鲁国。此外,在曲阜城东二十里还有一座防山,孔子父母就合葬于此,不过此与防邑无关。从地理位置和历史渊源来看,西防原本是宋邑,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孔氏的世袭领地,因此孔氏到鲁国避难,选择西防作为安家之处是合乎情理的,也是有据可依的 []。
氏族宗法制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对内具有凝聚力,对外则具有排他力。宋国(子姓)与鲁国(姬姓)并非同宗同族,因此孔防叔到鲁国之后基本被排除在政治体制之外,也不享有贵族特权。孔氏一族在鲁国既无封邑,亦无田产,他们只能像普通士人一样出仕或参战,换取微薄的奉禄来维持生计。长此以往,人心涣散,家道中落,许多家庭不得不脱离氏族,另谋生路,氏族规模日渐萎缩。
孔防叔死后,经伯夏再传至叔梁纥,此时孔氏族人大多已沦为自食其力的普通士人了。叔梁纥是孔子的父亲,曾任鲁陬(亦作鄹)邑大夫,所以有人(“或”)称孔子为“鄹人之子” [],这种称呼带有一点不屑的意思。
叔梁纥身长十尺(周代一尺约合23.1cm),武力绝伦,鲁襄公十年(公元前563年),晋国会同鲁、宋、卫、曹等国发兵围攻偪阳邑(鲁、宋之间的一个小方国),偪阳虽然城小,但是防备坚固,城门有里外两重,都是用厚重的木材制成的,开门上悬,关门下闭,如果贸然攻城就有可能落入陷阱。偪阳人为了诱敌入城,主动打开外面一重城门,待攻城者进入外面一重城门后,守城者迅速落下城门,将攻城者关在两重城门之间,让他们进退不得,只能坐以待毙。叔梁纥当时率领武士攻入城门,突然发现其中有诈,立即冲上前去硬生生地扛住了即将落下的城门,让受困的武士们得以顺利逃出。叔梁纥托举城门的壮举一时间传为美谈,《左传》中专门记载此事,不过并没有点名道姓,而是用“陬人”一语带过,这说明叔梁纥的显赫身世与贵族血统已经不重要了,人们只记住了他的神勇之力。
叔梁纥的原配夫人是施氏,生有九女,无子,妾生有一子,名曰孟皮,患有脚疾,是一个不成器的废人。施氏死后,叔梁纥又娶鲁国颜氏之女为妻,生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