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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人物评传》之世叔(子大叔)(2014年9月2日)

(2014-09-02 18: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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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文化

分类: 《论语》人物评传

 

《论语·宪问》:“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春秋时期,郑国因为公族众多,因此实行的是“六卿”之制,“六卿”一般由“七穆”宗主担任。“六卿”分上、中、下三等,这是根据公族地位确定的,不同等级的卿位担任不同职级的卿官。卿官有当国、司马、司空、司徒以及少正等,比如“西宫之难”时,子驷为当国,子国为司马,子耳为司空,子孔为司徒。当国为主政官,自然由上卿出任,后来子产担任的少正则是下卿之官,所以卿位与官职是对等的,大家必须遵守“举不踰等”的“位班”之序。当然,在特定的条件下,“位班”也是可以打破的,子皮当国时期,上卿子皮授政,中卿子西让位,于是就出现了下卿子产主政的情况。子大叔(世叔)开始也是下卿,他辅佐子产为政,得到子产的认可,后来也成为主政国卿。

子大叔(?—公元前506年),姬姓,游氏,名吉,字大(太)叔,郑穆公之孙,公孙趸之子,春秋时期郑国世袭贵族,“七穆”之一。在古代汉语中,“太(大)”与“世”通用,如太子亦称世子,故《论语》中作“世叔”,《左传》中作“大叔”,在人名前加“子”则是郑人的习惯。据史书记载,子大叔长得“美秀而文”,大概是端庄而儒雅,敦厚而友善的意思。子产主政时期,他是子产执政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在孔子列出的“草创”、“讨论”、“修饰”、“润色”(谋划、论证、决策、执行)的行政序列中,他偏重于执行,“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应对宾客[1]。”

在游氏公族中,开始出任国卿的是子大叔的哥哥游眅。游眅有一次受命出使晋国,在途中遇到一个迎亲的队伍,他见新娘长得漂亮,就把新娘强抢回家,新郎后来乘人不备,潜入他家中把他杀了,又带着新娘跑掉了。当时子展当国政,一怒之下,剥夺了游眅的世卿之位,改立子大叔为世卿,他特意告诫子大叔道:“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请舍子明(游眅)之类。”他还让人把那个杀死游眅的新郎找回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许游氏族人对他实施报复。子展为人正直,在郑国的口碑一直很好,他改立子大叔为游氏世卿,说明子大叔为人与他的哥哥游眅不“类”。

子大叔出任国卿后,一直辅佐子产为政,他为人忠厚稳重,勤勉本分,因而受到国人的爱戴,也受到诸侯各国的敬重。但是当一个更加出色的人同时出现时,另一个人就成为陪衬,所以在史书中子大叔一直是子产的陪衬,许多事情子产都要比他显得高明。鲁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47年),秦、楚两国联合讨伐郑国,攻占城麋邑,捕获郑大夫印堇父和皇颉,子大叔负责处理此事,他打算用币换俘,子产认为这个方法行不通,应该改为向秦人献币,感谢他们没有参与楚国对郑国发动的侵略战争,因为以币换俘体现的是战胜国与战败国之间的交换关系,而献币体现的则是邦国之间的友善关系。开始子大叔坚持自己的做法,秦人没有答应交换,后来他改用子产的办法,秦人很快就释放了印堇父和皇颉。

鲁襄公二十七年(公元前546年),晋、楚召集诸侯各国举行弭兵大会,订立了“宋之盟”。第二年,郑简公按照“晋、楚之从交相见”的约定,委派子大叔到楚国朝聘楚王,楚王则认为子大叔的级别不够(下卿),在汉水对岸就把他拦住了,让他返还。子大叔仍然据理力争,他说:“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修,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使而君弃而封守,跋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惟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德,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这里之所以原封不动地引用子大叔的大段原话,并不是因为这段话很重要,而是因为可以让人从中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为人,他为人过于刻板老实,每一句话都中规中矩,极为谦恭。楚王向来狂妄自大,他的真实意图是要郑简公本人亲自朝聘,子大叔也明知与楚人说这些空洞的大道理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仍然恪守职责,坚持把该说的话说完。此后不久,子产亲自陪郑简公到楚国朝聘,到达楚都城郊后,舍不设坛,楚国掌管礼仪的官员认为不合礼仪,责怪子产,子产可没有子大叔那么老实,他借机把楚国官员好好地教训了一通,楚人的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了许多。

鲁昭公十三年(公元前529年),晋昭公新立,召集诸侯各国举行“平丘之会”,子产和子大叔相郑定公参加。行前,子产带了九张用于搭建帐篷的幄幕,子大叔却带了四十张,行动极为不便,只好走一路扔一路,到了平丘,也只剩下九张。参加这次会盟的国家很多,晋国是盟主国,但安排各国诸侯与晋侯朝会的时间只有半天,子产担心安排不上,就让人提前到会盟地点搭帐设坛,子大叔却说不用着急,等到明天一早再去也来得及。到了傍晚,子产听说没派人去会盟地点搭帐设坛,赶过去一看,会盟地点已经全被占满了。

不过,子大叔偶尔也会背着子产耍点儿小聪明,但是无碍大局,无伤大雅。郑简公去世后(公元前530年),子大叔负责清除出殡道路,需要拆除游氏宗庙,他当然极不情愿,但又怕子产怪罪,于是就让役工拿着工具站在道旁,他对役工们说:“如果子产路过,问你们为什么不拆除宗庙,你们就装着悲切的样子说不忍心这样做,子产为人心慈,他肯定会答应不拆除的。”后来子产路过这里,听到役工们说不忍,果然下令改道绕过宗庙。还有一次,郑国大火之后,子产组织国人祭祀神灵,同时举行大规模的演习阅兵活动,需要场地。子大叔的氏族宗庙在道路的南边,氏族墓地在道路的北边,拆除哪一边他都为难,于是他又让役工拿着工具站在道路的南侧,面朝北面,他对役工们说:“如果子产过来让你们干活,你们就从南向北清除场地,他离开后就停止。”后来子产上朝路过这里,见役工们磨磨蹭蹭,大发雷霆,让役工转过身去,从北向南清除场地,眼见着就要清除到游氏宗庙了,子产又突然返回,他不忍毁游氏宗庙,所以让役工还是照着刚才的样子,从南向北清除场地。

在子产的光环笼罩下,子大叔虽然显得有点儿黯然,但是在大是大非问题面前,他则表现得深明大义,果敢坚定,丝毫不逊色于子产。子产为政之初,有事于“七穆”的公孙段,就通过授之以邑的方式来拉拢他,子大叔得知后,立即向子产提出质疑:“国家,是所有人的国家,凭什么单独授之以邑?”子产被他责问得难以作答,只好编了一通“何爱于邑,邑将焉往”的话来搪塞。子大叔仍然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您这种做法,传到诸侯各国,恐怕要受人耻笑的!”后来事实证明公孙段为人龌龊,子产也“恶其为人”了。

还有一次,郑国公族子南和子皙争娶大夫徐吾犯之妹而发生内讧,子产决定惩罚子南,将他流放吴国。子南是游氏族人,与子大叔是族兄弟关系。最后关头子产心有不忍,于是就征求他的建议,他大义凛然地说:“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里还有能力保护族人呢?流放子南,这是国政,不是家事,所以您一切从国家利益出发,如果对国家有利,您不要犹豫,依法惩处。想当年周公大义灭亲,杀死自己的亲兄弟管叔,流放自己的亲兄弟蔡叔,难道周公心里不爱他们吗?不是的,他是为了社稷国家的大局而不得已为之。如果您因为我而宽恕子南,这不仅对我们游氏不利,对国家社稷更不利!”

与子产相比,子大叔在许多方面略显逊色,但是他为人忠厚谦和,做事踏实勤奋,对于许多问题也有独到的见解。鲁昭公三年(公元前539年),他奉命出使晋国,参加晋平公宠妾少姜的葬礼。晋国大夫梁丙、张趯与他关系密切,他们私底下议论此事时都认为晋侯失礼,少姜非伉俪,只因受到晋侯的恩宠,诸侯各国都派出国卿以上级别的使者前来送葬,确实太过分了。子大叔以史为鉴,侃侃而谈,他说历史上的晋文公、晋襄公之所以能够成就霸业,靠的就是以礼待人,以德服人,他们虽然规定“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会,不协而盟”,但在诸侯联盟中仍然享有很高的威信。可是现在晋侯为了一些琐事,动不动就要求诸侯各国朝拜礼聘,不厌其烦,这恰恰说明他们堕落了,失去了活力和自信。子大叔的观点得到了梁丙、张趯等人的赞同,他们也由衷地敬佩子大叔的才华与学识。几个月后,晋侯又迎娶新夫人,这次郑国委派国卿子皮亲自到晋国致贺。晋大夫张趯因为上次与子大叔一席谈话,受益匪浅,所以一直盼望再次聆听子大叔的高论,他见子大叔这次没有来晋国,就托人带信给他说:“自从您上次返回以后,我每天都勤扫敝庐,等待您来。可惜这次您没来,我感到无比失望!”

鲁昭公二十年(公元前522年),郑国执政国卿子产病逝。子产临终前委政于子大叔,特意嘱咐他道:“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子产了解子大叔为人宽厚仁爱,担心他不能做到严厉威猛,这是为政之大忌,故而把自己几十年的为政心得传授给他。可是子大叔执政以后,实施宽政,郑国盗贼越来越猖獗,萑苻之泽经常发生杀人越货的事件,严重危害了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子大叔后悔地说:“我要是早点儿听从子产的建议,采取威猛手段打击盗贼,事情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他立即派兵围剿盘踞在萑苻的盗贼,将贼人尽数杀死,国中才恢复太平。

鲁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晋国执政赵简子在黄父(今山西沁水县西北)召集诸侯各国代表举行会盟,这次会盟是由子大叔提议的。前一年,子大叔相郑定公出访晋国,范献子见到他后,向他请教安定周室之事。当时周室内乱,王子朝篡位,周敬王被逼跑到狄泉避难。子大叔说:“老夫连郑国这样的小国家都治理不好,岂敢议论王室之事?不过晋国是天下诸侯的盟主,王室不宁,当然是晋国的耻辱,所以你们应该及早谋划啊!”范献子听了他的话,觉得句句在理,立即去与韩宣子、赵简子等人商量,于是商定次年举行诸侯各国会盟,共同商议安定王室事宜。

在黄父之盟期间,赵简子向子大叔请教揖让周旋之礼,子大叔却说他所说的是“仪”,而不是“礼”。赵简子又问何谓“礼”,他引用子产在世时关于“礼”的论述,最后自己进一步归纳道:“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也,民之所以生也,是以先王尚之。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礼者,谓之成人。”他认为“礼”是人类生存的最基本法则,如果人人都能自律从礼,天下就实现大治了。赵简子听后深受启发,表示自己将“终生守此言”。

鲁定公四年(公元前506年),子大叔相郑献公参加召陵大会,在返回途中,子大叔病逝。晋国执政赵简子闻讯后亲自前往吊唁,万分悲痛地说:“黄父之会,夫子语我九言,曰:‘无始乱,无怙富,无恃宠,无违问,无敖礼,无骄能,无复怒,无谋非德,无犯非义。’”

这九句话,抑或是子大叔一生的座右铭。

 

 参考资料:

《左传》:襄公二十二年、襄公二十六、襄公二十八年、襄公三十年、昭公三年、昭公五年、昭公六年、昭公八年、昭公十二年、昭公十六年、昭公二十年、昭公二十四年、昭公二十五年、定公四年、定公八年等。

 


[1] 《左传·襄公三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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