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2012年3月21日)
(2012-03-21 18: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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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脑白金安眠药南京神经病医院《参考消息》 |
分类: 日志 |
今天早上看新闻才知道,今天是世界睡眠日,人生命中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每天按八小时算)在睡眠中度过,但生活的压力,让越来越多的人缺少“睡眠感”,据统计,四成国人曾经受到失眠困扰,因此从2011年起,每年的3月21日被定为“世界睡眠日”,倡导人们关注、了解、享受睡眠。我是一个失眠患者,失眠困扰了我几十年,我深知失眠给人带来的伤害与痛苦,所以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睡眠的文章,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题目也许是无病呻吟,但对于长期受失眠困扰的人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如同人们醒着的时候生存状态不同,人们睡觉时的睡眠状态也各不相同。有的人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即便环境再嘈杂,也不受任何影响;有的人则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即便睡着了,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即惊醒,看起来在床上躺了一夜,其实真正有质量的睡眠时间往往不足两小时,我就是这样的人。
睡眠不好,首先与个人体质有关,但凡那些对于外界感受过于敏感的人容易失眠,而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多半是头挨着枕头就睡;其次是用脑过度;再次是生活不规律。我睡眠不好,除了上述三个原因而外,还与我的家庭环境有关。我父亲大小算是一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晚上睡得迟。我父亲每天晚上非得熬到半夜十一、二点,而且临睡前还要关门闭户,洗洗弄弄,来回走动,大声咳嗽,严重干扰了我的睡眠,我总是在即将入睡时被他惊醒,然后就久久难以入睡。我在上高中时就患有轻度的神经衰弱症,高考前夕,紧张的复习加重了我的失眠病症,以至于我不得不去医院就诊。神经衰弱属于神经系统的疾病,有一次,我一个人骑车去南京神经病医院看病,回来时没注意,逆向绕行街心转盘,被交警拦了下来,交警要处罚我,我说我有病,并把印有“南京神经病医院”的病历递给他,警察见我面容憔悴,神情恍惚,生怕我当场发癫,赶紧挥挥手让我走人。
读大学期间,七、八个人一间宿舍,每天夜里打鼾的、磨牙的、说梦话的、还有在床上窸窸窣窣不知干什么的,比白天还要热闹,扰得我经常整夜不能入睡。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睡眠不好,所以我是班里唯一一个享有上午前两节课实行弹性考勤特权的人,这是我和班长达成默契,并经辅导员默许的。为了改变睡眠状态,我曾尝试过各种催眠方式——深呼吸、四肢放松、头部按摩、数数字、数羊等。“数羊”是《参考消息》介绍的一位俄罗斯心理学家发明的催眠方法,他让失眠者假想自己躺在战壕里,数着羊一只一只地从头顶上跃过,据说催眠效果很好,可是我数着数着,就被羊到底是前脚先着地还是后脚先着地之类的问题所困扰,最终又陷入烦躁与焦虑。
读研期间,研一还要上几门公共课,研二开始,每周只需到导师家去上一次专业课,其他时间就由自己自由支配了,所以我干脆搬回家住,每天按照自己的睡眠习惯,过着阴阳颠倒的日子。我一般是上午11点左右起床,吃完午饭后再上床小眯一会儿,眯到下午3点左右起来,这段时间主要看一些边缘学科的书,整理整理资料。晚6点吃晚饭,饭后到外面走一走,回到家后再忙乎一会儿,晚8点准时坐在书桌前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每天晚上的8—12点是我精力最旺盛,思维最清晰的时段,而且没有什么外界干扰,所以效率很高,最容易出成果。半夜12点左右我需加餐一次,大多是泡一碗菜饭或下一碗面条,饭后再出去走一圈,醒醒脑子,回来接着工作至凌晨4点左右,然后上床睡觉。我很适应这样的作息时间,工作效率很高,睡眠质量也很好,如果当年毕业我选择继续留在高校做学问,这种昼伏夜出的作息时间一定会延续到今天,而且我肯定已成为小有成就的专家学者了。我真不明白当时我为什么会选择离开高校,也许是因为做学问太清苦、太寂寞了。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啊!我离开了高校,来到现在的职场,每天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且不说我叛逆的思维、孤傲的性格和懒散的作风,就是每天早上8点半准时上班,对我来说,都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我大约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才把我阴阳颠倒的时差调整回来,从此我的智商急剧下降,写文章也像失去了魂。
大多数失眠患者都比较排斥药物治疗,因为害怕对药物产生依赖性,我也有这样的心理。我最早服用的药物是五味子糖浆,纯中药制剂,不会形成依赖,但也没什么效果。后来听说南京中医药大学研制了一种“百草安神片”的中成药,我也试服了一段时间,不过我把剂量减少到三分之一,似乎有一点儿功效。再后来有人向我推荐“脑白金”,这是一种白色片剂和褐色液体配置在一起服用的保健品,价格不菲,但功效并不显著,关于“脑白金”我还差一点儿闹出笑话来。有一次,我陪省人民医院的专家去北京出差,机场过安检时,随身携带的“脑白金”被查出来了,安检人员对装有褐色液体的瓶子非常敏感,检查得格外仔细,后来我才知道,有许多毒贩是把毒品调制成褐色液体混过安检的,幸亏当时有医院的专家在场帮我解释,否则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后来,专家得知我患有神经衰弱症,建议我适当服用一些安眠药,只要控制适量,一般是不会产生依赖性的,如果一味地抗拒服药,整夜不睡,对人体的伤害反而更大。此后我便开始适量服用安眠药了。
现在我服用安眠药每月控制在3—5次,而且很有规律。我是一个体质极其敏感的人,一般女性每个月都有一个生理周期反应,我认为男性也有,不过大多数人感受不到,我却时常能清晰地感受到。我会在一个月的某一时段感到人体异常亢奋,浑身肌肉紧张,睡眠质量很差,而且规律性很强,所以我会在这个时段之前服用安眠药来进行调整。此外,我出差到外地,第一个晚上也会服用安眠药来调节睡眠。出国需要调整时差,我会连续服用安眠药。其他时间即使不服药,也基本能保持睡眠不好不坏的自然状态了,我觉得关键是我现在心里放下了许多东西,心无挂碍,起卧由然,便可以坦然入睡了。
过去,经常会在街拐角的墙上或电线杆子上看到有人张贴的小纸条,上面写道:“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哭夜郎,过路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是民间治疗婴儿夜间哭闹的土办法。我也希望所有路过这里路过的“过路君子”帮我念一念,留下脚印,让我此后天天睡个安稳觉,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