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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华
卫生部近日下发《关于在公立医院施行预约诊疗服务工作的意见》,并就此征求意见。《意见》要求,今年10月开始,所有三级医院都要开展预约诊疗服务,公立医院不得擅自提高预约收费标准,不得与中介合作开展此项预约挂号收费服务。在预约挂号时要推广采取实名制方式。要按照医院工作制度要求,规范医务人员特别是专家出诊、会诊、休假等的管理。
诚然,网上或电话预约专家挂号,并采取实名制,这是当今国际上较为通行的作法,也是百姓所需。只要跟进相关配套措施,并引进公开透明与动态监督机制,那么这种相对合理的办法,可以节约公民站队挂号的时间,客观上也缩小了“号贩子”的活动空间。但我认为,这一办法在我国当前医卫语境下,依然还是水土不合。原因有二:一是公共医卫资源过余垄断集中,这个局面未破,预约挂号只是水中花、镜中月;其二,公费医疗如果还得不到制度性廓清,依然占据着“VIP”通道,那么,实名制挂号无法向纵深掘进。
先说医卫资源投入与医卫硬件布局的马太效应问题。不仅是北京的协和医院、同仁医院等大型医院门诊大楼有病人彻夜排队挂号的场面,在各地省会城市的大都市的几家大医院里,往往也是人山人海,一些病人有时通宵排队也等不到专家一诊。抱肚喊痛的他们不知苦地排队,并非他们要进什么协和医院,要选什么最好的药,要挑哪位医术最棒的大夫;而是乡镇卫生院和社区医院的硬软条件太差、太落后。拿日前曝光的重庆七星岗社区医院来说,市民郑惠军被社区医生剖开肚皮后,医生方感自己技不如人,郑惠军在手术台上竟开肚苦等外援专家达4小时之久。
这除了说明社区医生胆大技劣之外,还真实地反映了被新医改寄予厚望的社区医院的医疗条件的恶劣现状。卫生部不只一次劝说大家别都去挤协和医院,但官员似乎不知这些病人的身体在经受过千般痛苦,经过众多“草根医疗”难以熬过疾病的折磨,甚至在死神一次次的张牙舞爪之时,才不得不倾其所有地放下手中的活计,长途爬涉到数百公里以外的大医院,以期从专家手中看到一缕生命之光。如果乡镇医院和社区医院有条件早些发现他们现在的恶疾,早些对症下药,他们就不会来挤大医院的。
另外,公费医疗问题必须尽快面对。前年中科院的资料显示,在我国财政投入的医疗费中,80%是为850万以党政干部为主的群体服务;全国党政部门有200万名干部长期请病假,其中有40万名干部长期占据干部病房等,仅此一年开支就高达数百亿之巨。不久前北京市平谷区试点,今年5月起,全区2万多名公职人员和退休人员将不再享受公费医疗,全部纳入医保报销。但大家欣慰一阵后,最近好像没了后续报道,面上扩容似乎还是一种制度理想。如果党政官员依然还是不去“与民同医”,能通过“VIP”通道,占据大量的专家号,那么实名预约只能是换汤不换药,恐怕难以为看病难“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