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
24日17时许,沈阳市于洪区大潘镇“沈阳荣顺达家具有限公司”门口围着黑压压一群人。一名姓张的26岁的青年女农民工,为了讨回该家具公司所欠的8000元血汗钱,竟赤裸着上身,仅穿一条内裤伫立在数百人的目光中。3小时后,裸身的她不但未讨回欠薪,在警察和公众的眼皮底下,竟被老板追打得一头钻进旁边的警车(6月25日《华商晨报》)。
一个青年女子,为了讨回自己应得的血汗钱,如果她还有一条路径可以行得通的话,她是绝不会置自己的隐私和尊严于不顾,被逼到脱光上衣,只穿底裤站在工厂大门前,在数百双公众和警察的目光下去讨工钱的。3个小时,对看客和警察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可对站在荣顺达公司大门口的张姑娘来说,无疑这是一种漫长而孤单的精神煎熬。
最终张姑娘被老板那肆无忌惮的拳头打进了警车。此时,即便有宁夏农民工王斌余一类的极端讨薪惨案而今仍然迭现;即便前不久孟宪潮等几名青年民工不但未讨回6000多元欠薪,反而搭进去1000多元的官司费的事件,曾让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为之感到愧疚和伤感……我依然禁不住为张姑娘这样的脱衣讨薪之场面感到痛心。
不用说,为此场面感到羞愧的首先应是我们的劳动保护体制和社会扶弱环境。虽然中央三令五申不许拖欠民工工资,劳动保护条例以及很快将实行的新的《劳动法》也明令不准拖欠工资。但是,谁来执行?谁来监管?责任如何落实?不监管不执行不落实如何惩罚,这些均未有细致规定。
最终,再多的法律法规条款,再厚的红头文件通知,再响亮的痛斥和批示,再感人的新闻报道,最终都无以幸免地成为我们社会的过眼烟云。而众多处于社会较低层的劳动者,面对黑心老板所欠的血汗钱,有的只能打起行囊含冤赶回家门;有的像孟宪潮那样打起了漫长而最终或许是赔本的官司;有的却只能像张姑娘这样采取靠脱掉上衣,撕毁尊严去讨欠薪。
再者,感到羞愧的还有劳动监察和出警执法者。张姑娘只穿底裤讨薪,长达3个小时警察竟然不制止。为何没有女警察给张姑娘一件衣服,即便全局没有一个女执法者,为何不能安排一个群众给件衣服替张姑娘遮羞呢?而且,连老板追打她时,警察竟不过问和强力制止这种暴行。这样尴尬镜头的出现,难道不让我们揪心?同样,劳动监察部门对恶性欠薪事件从来不缺发现,缺的是当事件一次次出现时,他们依然可以置之度外,依然可以蹲在宽敝明亮、冷气逼人的空调屋里品着报上的“欠薪事件新闻”。
张姑娘的举动在震惊全国的同时,足以让13亿多炎黄子孙蒙羞,让共和国蒙羞!总之,这是一个黑心老板的无德!一个孤苦弱者的无奈,一个弱势群体的遭遇,一个社会的缩影……是到了该到大力整治恶性欠薪歪风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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