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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满记忆的红灯笼

(2006-11-06 08:00:06)
分类: 坐看云起:闲情篇

http://www.csn.com.cn/upload/context/g01135646754750.jpg

 

一场呼啸而来的北风,把沉迷于秋色的北京一下子刮进了冬季,寒冷、干燥、乏味的日子又开始了。唯一的好处,就是又到了吃柿子的黄金季节。

 

小时候住平房,对外面那些走街串巷的叫卖声听得格外方便而真切。每当听到胡同里传来“买柿子,喝糖罐儿嘞——”的吆喝声,就会忙不迭地催促父亲赶紧出去买,因为这一声“喝糖罐儿”,便标志着十有八九是蓟县盘山的柿子来了。盘山的柿子,个大皮薄,色泽艳丽,像杨柳青年画中的娃娃脸儿一样地圆润丰腴,肥嘟嘟地格外惹人喜爱。这些柿子,大的有一斤多重,小的也有七八两,而且含糖量特别高,汁多味美,所以有着“糖罐儿”的美称,是远近闻名的优质果品。柿子摘下来以后不能直接吃,要经过一番脱涩处理,这个过程叫做“漤”(音同览)。因为漤的方法不同,柿子加工完成后口感也不一样,有的清脆爽口,有的绵软水润,却是一样的清香甘甜。在北风怒号的隆冬夜里,一家人围坐在温暖的火炉边,一边聊天儿一边吃着带着冰碴儿的大柿子,是那些年代久远的冬日里,最温馨醉人的回忆。

 

那个时候,我跟隔壁院子里的二姐很要好,放学后没事儿的时候,我常去她家玩儿。二姐有个小妹妹还不到一岁,因为父母都要去上班,就把她一个人锁在屋子里的热炕上。二姐对这个小妹妹很是疼爱,早上上学临出门的时候,时常悄悄地把妈妈给自己的柿子放在炕头的被子底下,放学回来一进门,便急急忙忙地把已经焐得温热的柿子撕开挤到碗里,一勺一勺地喂给妹妹喝。那小妹妹吃得满脸陶醉,精薄粉嫩的小舌头在嘴唇儿上舔了又舔,挥动着两只小胳膊快活不已,那渴望而心满意足的小样子,我过了很多年都还记得。长大以后,我从报纸上看到一些有关吃柿子的种种禁忌,其中有一条儿是吃柿子不宜空腹,我看了以后立刻想起二姐喂她妹妹的情景——那小家伙儿懵懵懂懂地空腹吃了那么多的柿子,好像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恋爱的时候,当时还是男朋友的那个人拿来一篮盘山柿子,一个个硕大饱满,浑圆周正,鲜亮的橙红色因为熟透了而几近透明,看去格外喜人。我看着这诱人的大柿子,心里有点嘀咕——以往吃柿子,都是在上面撕开一个小口,捧在手上“横嘬”,一不小心就会挤开另外一个口子,流得满手都是。这样的形象在家里倒也无妨,可是在一个外人面前,似乎总有点不妥。正在我顾忌着吃相的时候,他却已经拿着洗净的柿子和小勺走了过来,在柿子顶上撕开一个天窗,一勺勺地把汤汁舀出来,看上去清澈鲜艳,吃起来醇厚甘甜,实在是令人回味无穷的美味。我对他想出来的这个好主意赞赏有加,一面美滋滋地吃着,一面在心里暗暗盘算:到底是学工科的人,动手能力要强一些,以后做家务,呵呵,一定比我能干。

 

后来果真跟这个人成了家,提起这段吃柿子的往事,仿佛也成了饶有兴味的一段花絮。

 

因为喜欢,我对柿子有了一种近乎无聊的爱惜。天安门旁边的太庙里有一条小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柿子树,每到秋天,那满树椭圆形的大叶子,被霜打得火红,远远望去如同满树跳动的火焰,又如漫天翻卷的云霞。深秋时节走在路上,不时传来“噗”地一声响,那是因为树上的柿子熟透了而无人采摘,掉在地上摔烂了,我看着那美艳的果实变做了一摊带土的汁水,总在心里暗自惋惜,仿佛看到一个可人的女子遇人不淑,替它有一种明珠暗投的痛苦。

 

有一年深秋去盘山旅游,正好赶上柿子成熟的季节。大片大片的柿子树,这山连着那山,这坡连着那坡,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火红的树叶已经落尽,只有一簇簇橙黄的柿子还挂在枝头,远远望去,犹如满树密密匝匝的小灯笼,一派红红火火,透着无边的喜气。不远处的一座座农家院里,金黄色的玉米铺满房顶,鲜红的辣椒挂满窗前,墙头上一溜坛子一样大的南瓜,满院子唧唧嘎嘎追逐觅食的鸡鸭……我看着这一切,心里艳羡不已——老百姓过日子,这就叫兴旺,就是奔头儿啊!

                                           (文/阿简)

http://www.zonlin.com/images/pic/2004-09-24/200492415502580.jpg

(发于《青岛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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