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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悲伤不曾逆流成河?

(2010-06-08 04:54:19)
标签:

杂感

生活记录

悲伤逆流成河

闺蜜

女主编

西部酒城

icu

北京

情感

分类: 友情@狗扯羊皮

谁的悲伤不曾逆流成河?凌晨三点,醒了,却再也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江倒海地折腾,把被子滚成一团。竟以为是,看错了时间。

昨夜,你是最难熬的。麻药过劲以后,伤口会剧烈的疼。而且你疼的那部位,会呼吸困难。

ICU重症监护室里的小护士我已经打点好了,也为你买来需要或不需要的备品。

你躺在那里,沉睡。似乎有意识,也好像没有。昔日喷薄欲出的青春的身体,像一堆软软的旧棉絮,毫无主动,新鲜和生气。

这是三年来在这个6月里你进行的第三次手术。这个可诅咒的万物蓬勃自由的季节,你却每年一次走进医院里。

前天你对我说,芳姐,是不是冥冥中有什么定数?我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做了这个检查?我却必须为这个鬼使神差的检查结果,再身体上再挨一刀?我笑了笑,为缓解你的压力,说,别扯了,人吃五谷杂粮江湖漂,身体哪能不挨刀?还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我的微创手术留下的伤口,哈哈,比你多一个。

她勉为其难地笑了。这个乐观的自诩“过着轻喜剧小众生活”的我的女主编,就这个笑,含义多深,我读得懂。

 

下午,我安排好编辑部业务,一个人来到诊所打针。我的嗓子里始终像有一把匕首,在丝丝拉拉拉地噬咬分割着我的皮。冒火,吞咽不得。整夜的咳。我不知道哪来的这场大火,烧灼着我。

前一时段,我刚刚在她的各联手术单签下我的名字。手术主刀医生问我,你是她什么人?我想了想,说,姐姐。

我很镇定,但是我的腿有些发软。头发丝里在渗汗。尤其听到医生不停地在我耳边说着那些恐怖的话时,我有些晕厥。但我还是一字不差地写下了我的身份证号码,手机号码。签下我的名字。

此时,她的父母不在,妹妹不在。他们都不知道她的这个病,这个即将到来的手术。我代表的是双亲血缘。是直系是手足。是也许,必须要承担的责任。此时我真的不再是她的领导或者闺蜜了。我是大人了。因为我身后,还有两个一直哭哭啼啼的小妹妹。

我装的很镇定。可是我的心里,真的不是大人啊。我还想找个大人躲起在他身后,靠一靠呢。

签完字,一转身,我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

妈的这个手术,必须是好的结果!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合十,默念祈祷。

 

漫长啊!足足有二个半小时。我的脑子里竟是想起了我七荤八素的前半生。

那一年。人生的三灾四难,我经历了个遍。先是被抢劫。在北京王府井前的大街上。我背着一只大包傻呵呵地和女友边走边谈事儿,却不想身体一趔趄,包就不见了!那里面,有我全部的家当,一万五千元现金,卡,手机,电话薄。只一瞬,就不见了。我捶足顿胸仰天长叹,我的天,这可是北京啊,这可是最热闹的王府井啊,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被打劫了呢?那一夜,我没合眼,手无寸铁分文,晚饭都没钱买来吃了。第二天早晨,我的驻京记者站的小四合院我的房间里,像燃烧了一场大火,屋里冒烟咕咚。一整夜,我抽了一包烟,满嘴起泡,眼睛,跟猴屁股一个颜色了。

那一年。我接到噩耗,父亲病危。我要从北京赶回东北奔丧。

辗转着,我先是回到长春,和哥哥一起再继续往家走。我坐的车刚刚拐了一个小弯儿,远远的,我就看见了殡仪馆门前的人群。我的心忽悠忽悠往下沉。耳朵嗡嗡响着什么也听不见。我扑下还没停稳的车,拼命地朝山上奔。我心里说,爸呀,等等我!我是你最小的女儿,我回来看你了,你千万等等我呀!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人的眼泪可以飞!奔跑中我的眼泪刷刷地飞过我的脸颊,我顾不得擦,就任由它飞。

我扑倒在父亲的灵前。他没等我,他已经,合上了双眼。

还是那一年。我接到法院的起诉,一家叫西部酒城的酒吧,一纸诉状将我告上法庭。起诉缘由很简单,我侵权。

当年的我,青涩到,采访这家酒吧并和摄影记者拍下大量的经过人家同意的照片后,没留下任何的证据。结果当杂志刊出后的立时当下,就被这无耻的酒吧老板将我们告上法庭。

那是我人生里第一次,站在被告席上。代我受过的,当然是我的总编社长。

望着法庭里庄严的国徽国旗,望着厮混出来的黑白两道儿的酒吧老板,我屈辱愤懑直想骂娘!

那个官司,几经磨合和斡旋,最终我们还是付出了一点代价。

同一年里,遭抢劫、丧老父、摊官司,这人生里最大的灾难唱戏似的接踵而至。

我本以为我会倒下了。我这就熬不过去了。我甚至几次趴窝,干脆躺在床上水米不进,就想干靠等死了。

 

我的悲伤,在那一年,顺流成江,逆流成河。

 

我能感觉到生命中的艰难和横祸,像曼妙却有毒的水草,层层将我勒紧,将我缠绕,令我窒息。

可是又能怎样呢?咬咬牙挺住,那一年,在你漫长的人生长河里,仅只是,那一年!

那一年过后,雨过天晴,云淡风轻。

回首间再谈往事,嘿嘿一笑间,樯橹湮灭。

和朋友坐一起喝茶吹牛,也只是个,不咸不淡的谈资。

朋友还得说,老芳,你不吹牛,能死啊???

 

你出手术室了。我的回忆结束了。

狂喜Ing!前一脚差不点迈进地狱,这一刻径直喽升上天堂。

你的小毛病啊,根本就没有医生说的那么吓人。三两天过后,你重新站起,嘎嘎脆,又是一条崭新的大姑娘!

我TM真想砍医生的头,当吹你的帽,哪有那么吓唬人的啊?老娘我不经吓的你们不知道啊?

可我还是在安顿好你之后,拧哒拧哒减过肥的腰身,一步三摇地去扎我的吊针------

要知道我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没进呢,靠的,就是健康行了,也得叫俺吃上70克牛肉吧?

告诉你亲爱的,你经历的这点小屁事儿,用港话说就是撒洒水啦,用英语就是小Kiss啦,用咱们东北话就是,屁事一个,放过就拉倒吧。

要知道,还有好多大事等着你做呢。

工作的时候,我将不再是你的姐姐,你的年龄上有些牵强的闺蜜,

我就是你的主管领导。

咋地吧?再不听话闹病儿,我训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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