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人在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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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用一部国产电影的片名作为这篇文字的标题,是因为本片的剧情和去年公映的那部小成本国产片《人在囧途》基本一致。都是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因事着急回家,然后碰上一个脑袋经常搭错线的傻B,于是这一路的囧况就可想而知了。
略带神经质的建筑师彼得的妻子即将临盆,五天后就是太太的预产期,他希望能赶上飞机,从亚特兰大飞到洛杉矶的妻子身边陪她生产。不过事与愿违,在机场他遇上一个自诩为好莱坞未来之星,满怀抱负的三流演员伊桑,在飞机起飞前由两个人制造的一场混乱过后,他们被赶下飞机并被列入禁飞乘客名单。更操蛋的是,彼得钱包和证件又没了踪影,为了及时赶上自己孩子的诞生,彼得不得不搭上有点脑残的伊森的便车,自此一段倒霉的旅行便开始了……
以拍纪录片起家,出道多年的好莱坞70后导演托德·菲利普斯(Todd
Phillips)连编带导也拍了不少电影,却一直不温不火,直到两年前的一部《宿醉》(The
Hangover)让他技惊四座,该片在北美成为一匹让人大跌眼镜的票房黑马,影片最终给华纳公司带来了极为可观的收益,全球狂收超过4亿美元票房。恐怕托德·菲利普斯自己都没想到这部本来是拍给大学生看的,关于中年男子酒后闹事的癫狂喜剧会受到如此追捧,不仅得到IMDB近8分的高分评价,并且还斩获第67界金球奖最佳喜剧类影片大奖,从此令托德·菲利普斯一举成名。
首先应该强调,《预产期》和《人在囧途》在剧情和整体结构上同1987年由约翰·休斯(John
Hughes)导演,史蒂夫·马丁(Steve Martin)和约翰·坎迪(John
Candy)主演的《一路顺风》(Planes,Train and
Automobiles)“非常类似”,都是描写了两个性格迥异的男子在旅行途中所产生的矛盾和情谊,由此造成强烈戏剧冲突从而构成了影片的整体脉络。
好莱坞式的黑色幽默加屎尿屁加无厘头,同时套上“公路电影”的标签,这就是托德·菲利普斯继《宿醉》后呈现在观众眼前的又一部疯狂电影。一个是高傲自负却暴躁易怒的社会精英,而另一个是不修边幅、思维跳跃、言行举止极度古怪荒唐的追梦演员,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这两个人无论如何是不会有任何瓜葛的。但恰恰是这两个毫无关联、完全合不来、甚至从早吵到晚,性格严重不搭的爷们儿,却被迫一同展开一趟几乎横跨全美的公路之旅。这样的剧情,本身听起来就会是一部很搞的电影,再加上扮演两位男主人公的分别是小罗伯特·唐尼和曾在《宿醉》中已经让人见识其严重脑残表演风格的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而由此产生的化学反应,基本可以把观众雷得“外焦里嫩”。
和《宿醉》一样,在《预产期》中也有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成人笑话,最夸张的莫过于伊森的那条同样雷人的斗牛犬,这个家伙有个与主人一样的坏毛病,就是喜欢在睡前“打飞机”,且还被全程在电影中展示出来,而正是这个“限制级镜头”,让影片被评为R级。由此,我们也不难看出,这部公路电影几乎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癫狂闹剧。
虽然这是一部尽是过火,皆是癫狂的闹剧电影,但符合逻辑的剧情毕竟是一部电影成功的基础。相对《宿醉》最后用存在相机里的照片来交待故事走向,本片有些剧情却难以自圆其说。比如,在墨西哥边检站伊桑偷窃了墨西哥警方的皮卡,拖拽着关押彼得的管制室在公路上狂奔,甚至挤翻几辆围追堵截而来的警车,从而摆脱了警方的围捕。然而,在归程的途中,既没有遇到警方关卡的盘问,也没见警方继续追踪,在现代通讯设备如此发达的今天,这种情况几乎是下可能发生的。再比如,两个开着缺了一个车门警车的家伙,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来到医院,其中一人的一只手上还戴着手铐,并且还有枪伤,他们如何还能顺利地等到孩子降生,而却没有得到医院和警方的任何问讯?同时,三个爷们儿把伊桑装在咖啡罐里的老爹骨灰错当成真正的咖啡煮开并喝下肚,也和国产片《疯狂的赛车》中台湾黑帮在出租车里错把骨灰当成“白粉”而用嘴验货的情节几乎“异曲同工”。
无论是在影视作品还是文学作品中,公路永远都是充满隐喻和象征的一个元素。以路途反映人生是公路电影的主要内容,主人公在沿途所遇到的事件与冲突,多半是在为本身的孤独疏离作注脚,所以旅程本身即是目的。片中把伊桑用咖啡罐装着刚刚去世父亲的骨灰寓意为死亡,而彼得那即将出世的孩子寓意为重生,两个人纠结并令人抓狂的旅途则象征着一次生死轮回。但美国人用一种近乎疯狂的闹剧形式来展现生死甚至价值观和世界观,我们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
光影中的旅途大概也是观众的旅途,当漆黑的影院中银幕渐渐亮起时,我们可以忘记身后熟悉的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开始陌生的冒险之旅。所以,至少对我而言这就应该算是一部吸引人的电影。而在这方面,《预产期》似乎做得还算不赖。
片名:预产期/临盆急先疯(Due Date)
编剧:艾伦·科恩(Alan R. Cohen)
托德·菲利普斯(Todd Phillips)
导演:托德·菲利普斯(Todd Phillips)
主演:小罗伯特·唐尼(Robert Downey Jr.)
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Zach Galifianakis)
米歇尔·莫娜汉(Michelle Monaghan)
类型:喜剧/剧情
分级:R
片长:100分钟
产地:美国
公映日期:2010年11月5日
发行公司:华纳兄弟影片公司(Warner Bros. Pictures Co.)
推荐指数:★★★☆
注:本文已在2011年3月25日出版的《北京青年报》“天天副刊·读家酷评”中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