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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媒体报道的富人喝人奶仍只是传说
(2013-07-02 13:59:12)有媒体报道的富人喝人奶仍只是传说
杨于泽
有媒体近日报道，深圳富人圈流行成人喝人奶。深圳“心馨语”家政服务点负责人林军爆料称，他将面向婴儿的奶妈业务拓展到成人消费群，而且这块需求成了“主流业务”。此消息一出，立即在网上引发舆论谴责潮。
但这条新闻是否为真，至少从报道的全部内容来看，仍然很值得怀疑。报道说，林军记者展示了一本客户预订人奶的名单，这看起来像是真的。但“心馨语”一会儿被称为“家政服务点”，一会儿又被为“家政公司”，而且还被称为“林军的中介公司”。如果说“中介公司”是一种描述性说法，家政服务点和家政公司就有天壤之别了。一个家政服务点，有能量把成人喝人奶推广成深圳富人圈的时尚吗？
报道最明显的破绽，是对母乳缺乏常识。报道称，找林军雇奶妈的都是“亚健康的高端人士”和“刚做完手术，只能吃流食的病人”，需要补充健康营养品。而实际上，母乳虽然能够给婴儿提供全面的营养，并带给婴儿某些疾病抗体，但其营养成份却不能满足成年人的需要，而且成人喝了母乳后，母乳抗体蛋白会被成人体内的霉分解。我们很难想像，“刚做完手术，只能吃流食的病人”处于医院监护下，会犯傻吃母乳，而医生不给予符合常识的忠告。
这使我们想起2009年一个“保姆陪睡”的新闻话题，当年上海市家庭服务业协会拟发布一份服务合同样本，其中规定“不得安排与异性成年人同居一室”，有媒体把此条款擅自改成“禁止保姆陪睡”。随后有媒体邀请“专家”说法，再后来居然出现了捍卫保姆“陪睡权”的声音。但始终没有媒体提供“保姆陪睡”真实存在的证据，所谓“保姆陪睡”，纯粹就是一盆泼向保姆的脏水。
至于“深圳富人圈流行成人喝人奶”，新闻来源是“心馨语”家政服务点负责人林军，直接的新闻人物是化名王斌的某上市公司销售总监。喝人奶如何在富人圈中流行，所据就是此二人的两张嘴。既然“比较盛行”，写报道若想多找几个新闻源，应该不难。但不知道是记者偷懒，还是本来就是捕风捉影，反正一种流行的东西仅仅存在于两人的口述中：一个说“可以直接对着奶头喝”，另一个说“真正‘嘴对嘴喝’的极少”。王斌是否实有其人，而林军是否出于商业宣传的目的，就叫人难下判断了。
把“深圳富人圈流行成人喝人奶”和“保姆陪睡”两个传播事件放在一起，我们可以发现其间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农村女性的色情想像。“保姆陪睡”新闻说，农村保姆普遍提供陪男主人睡觉的服务；而“成人喝人奶”新闻直言，“淳朴的乡村妇人，在利益的驱动下，在灰色地带越走越远”。说穿了，就是说，农村女性为了钱，把自己当肉卖了，毫无羞耻心。
遗憾的是，记者除提供了两个讲故事的人的讲述，并没有提供任何第一手材料，更没有呈现哪怕是一个现场。也许，如果对记者采访的要求过严，报道很可能难产了。但一则只讲故事、没有现场的新闻，何以就不会是骗子的胡绉、精神病人的呓语，甚至是具有身份歧视倾向者的恶意诽谤呢？
我们相信无中生有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也非第二次，但我们似乎还没有吸取教训。很多年前教科书上说，大地主刘文彩养了6个奶妈，刘文彩天天喝人奶。但前几年有专家出版专著，证明这是一个谎言。现在类似的消息又跑出来了，记者拿到了稿酬，富人立即受到仇视，而“淳朴的乡村妇人”全身上下沾满污水。是农村妇女无耻，还是别的什么人无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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