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11岁。

一个很瘦小的男孩，红头发。每天早上的点名的20分钟，必定会因为太过吵闹被轰出去。哪怕他自己是纪律执行者。尤其当他和雅努什在一起，在孩子们中间，对纪律的藐视是他们对这世界大胆的尝试。他对充满暴力的网络小游戏无法抗拒。

第一个称呼我名字的孩子。

但是在学校里，所有弱小的孩子都曾是他的受害者。校车站前是他的战场。他在人群中，就像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在海洋里，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打破规则是他成为所有人焦点的方式。

他的理解力没有任何问题。在做听写测试的时候，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投入，有趣的东西会吸引他的目光。如果可以克服他在人群中的毫无方向以及无控制，他或许可以成为伟大的人物。

P.M.的父母很像是古代的士兵。父亲的嗓门很粗，带着浓厚的图林根口音，好像在行军中帐篷旁边的火堆旁，可以把人吸引来的声音。母亲的头发黑色，有一部分染成粉红色，好像瘦削的朋克贞德。这样坚毅粗壮的性格实在不适合知识的现代。

在P.M.出院前的一周，青少年局和学校以及医院这边的代表进行了非常激烈的讨论。学校曾经在他入院两周考虑开除他，所有的家长都投诉他，老师因为他而神经衰弱，学校不愿因为他的存在打破平静，而青少年局则希望他能有更好的去处。同时，保罗曼的父母和学校存在很大的误解。在这场讨论的一方产生稍微一点的偏斜，他的命运就会朝完全不一样的方向变化。

ps, 所有的老师都有19世纪老小姐的那种精致古典气质，喋喋不休的纠正和指教，对书写工整过渡完美主义的追求。还有会议室里精致的茶具。

P.M.出院的时候我去了家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希望他一切顺利。

根据我的分寸感（Feingefühl），还是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