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沟通困难。
因为他听我说话,就像是一个只会说普通话的北京人,听到一个持湖南口音的人讲话。而我得用词不符合他习惯理解的方式。
我挺能理解他,我也听方言困难,因为我接触的方言太少了,大多数人只要不讲普通话,我若是不懂语境,就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们经常停顿下来,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我就只好瞪着他纯洁的松树眼睛。
而他想不到自己究竟能帮上我什么。
他很年轻,不会拐弯抹角,不会调节气氛,不会在冷场的时候微笑,也不会学习像女人一样捉摸对方在想什么。
我很累,精疲到力尽。回家路上我走得很慢很慢,全身,肩膀,胸口,都在痛,在突突地跳。
然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事情。
我看着窗外,看着高耸的白杨树低垂的枝条,被下午4点的夕阳映成红色,而草就变成鲜嫩的绿色,让人想起一首名叫普希金的诗。然后阳光迅速地抽走,直到一切颜色都变淡了,灰了,好像贴在窗框上的旧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