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去日本访问
标签:
回忆录教育情感文化杂谈 |
我的好朋友程润伟去日本读博士去了,他的导师是韩裔日本人,叫玄光男。他在遗传算法领域里有很好的工作,在国际上也有相当的知名度。1995年玄光男来我们东北大学访问,我们有了第一次友好的交流。听说我也做过遗传算法的工作,并在《IEEE SMC-Part C》和《Fuzzy Sets and Systems》上都有论文发表。于是玄教授便邀请我去日本访问,那时候我还没去过日本,自然十分愉快的接受了邀请。玄教授很慷慨,我往返日本的路费,生活费和津贴费他一概包揽,我自然十分高兴。
1996年秋,我来到了日本,到玄教授所在的足利工业大学工业与情报系访问。我被安排住在他们学校的“教学会馆”里,其实上就是他们的教工临时宿舍。每天早上在会馆的餐厅吃早餐,和临时住在这里的日本老师一起,我们用英语交谈。虽然我英语不好,但是小日本的英语更不好,我感觉跟日本人讲英语很有自信。我听不懂是他们发音不标准,我说的他们不懂是他们英语水平太低。哈哈,我仿佛把在美国语言不通受的气全撒出来了,心中无比畅快。小日本非常的有礼貌,玄教授带我去认识他们的同事时,人人都鞠躬,我自然也必须鞠躬回礼,我这辈子从来也没鞠躬过这么多次!中午我去学生食堂或教工食堂吃中饭,程润伟还安排了一个日本学生陪我去,怕我不会说日语。小日本的人名实在难记,还多天下来,我就记得一个叫“摸摸他”一个叫“摸摸你”。
晚上我们会等玄教授一起去外边餐馆吃饭,玄教授是工作狂通常要到晚上10点多才肯离开工作去吃晚饭。我每每被饿得前胸贴后背,真是苦不堪言。然而这份“恩宠”还不好意思拒绝。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个玄教授的在职博士生,其实也是副教授了,叫横田,读作“哟扩他”。他人特别友善,我却总叫错他的名字。每周四周五玄教授去东京工业大学上课,我们就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想几点走就几点走。那时候,我和程润伟把周边的餐馆都吃遍了,日本的意大利的,小日本的拉面我都吃厌了。记得我最喜欢吃的是一家日本饭店的“吞拿鱼野菜饭”,其实就是一些蔬菜加一块煎好的吞拿鱼,又便宜又好吃。
每到周末我就到程润伟家去,他家在群马县,他刚买的车还是刚学会开,我们从足利开到群马,一路胆战心惊。很快我就跟他的老婆张玉英和儿子程志都熟悉了。周末老程就带我和他家人一起去玩。近处就开车,远处就坐电车(其实就是火车)。我们游玩了东京,附近的温泉,寺庙,景点。总之周末是我们最愉快的日子。
方述诚有个朋友,好像是斯里兰卡人,我在美国就认识他,名字很长,我们都叫他杰阿。他在日本国际大学当教授,方述诚让我到杰阿那里去访问。我跟他打电话,他欣然邀请我去访问一天,还承诺承担我访问的所有费用。日本国际大学在新泻,玄教授怕我不懂日语跑丢了,让他的学生给我查了新干线和JR铁路的相关班次,打印好让我带着。其实在日本远比在韩国容易,所有站名都是中文,导引牌清晰,想跑丢都难。
我坐JR到群马换乘新干线到新泻。然而我还是闹了笑话,我买的是JR的到群马的普通车票,坐新干线相当于要买特快车票。我在群马车站没出站看到转乘新干线的指示牌,便在自动售票机上买了群马到新泻的车票。上车以后开始查票了,小日本看了我的票拿着手持自动售票机,给我叽里咕噜半天,我一句不懂。总之是要我交钱,我无可奈何只好掏钱。查票员收了钱连给我鞠了好几个躬笑眯眯地走了。我后来总算想明白了,我在群马自动售票机上买的是群马到新泻的新干线加快票,但是我的基本票却只到群马,所以我要补这个钱。群马售票机上显示的是假名拼音,不是汉字,所以把我整蒙了。
杰阿到新泻车站来接我,然后带我去吃饭,正宗的日本料理,可惜必须盘腿坐在地板上,我那时比较胖干脆坐不下来,只好半跪着用餐。当时我想,再好的食物都不如一张餐桌一把餐椅!餐后杰阿带我去参观他们学校,其实就一栋大楼,其他乏善可陈。小日本的大学很多都是这样,地皮紧,面积都不大,一栋大楼撑起所有大学的功能。杰阿跟我讨论他的研究项目,我也把我的研究经验给他一起分享。他提出让我跟他在他承担的印尼的一项实习计划中进行合作,我愉快的答应了。不过事后就没了下文,估计涉及三国关系不是很容易推动吧。
晚上杰阿带我去日本酒吧,喝啤酒吃烤鱼,是围着吧台看着厨师操作的那种。有一种土豆饼很是好吃,我亲眼看着厨师把土豆泥和肉馅鸡蛋和在一起,用烤盘烤制。回家后我照样仿制,成了我女儿的最爱。此后她经常要求我给她做土豆饼,这是我这次访日的“副产品”。第二天,杰阿开车带我去看新泻的雪山,我们来到雪山脚下,其实还很远,看到洁白的雪山山峰在湛蓝的天空下闪烁着神圣的光芒,我感到无比的陶醉。这时我们回首向远处的日本国际大学望去,一栋高大庄严的白色建筑傲然屹立在一片青葱翠绿的原野上,真是太美了!我跟杰阿说,雪山、草原和建筑,好像和电影里的瑞士一样!杰阿开心的笑了。杰阿是个好朋友,我跟他并没有多少交情,只是我们都是方教授的朋友,没想到他却为招待我花了二十多万日元和两天时间。实在是觉得欠他的人情!
在足利工业大学的研究工作是十分愉快的,我给玄教授的学生们作了一次学术报告,其他时间我都是自作自己的工作。首先我改完了王玮写的“交货期窗口(Due-Window)的提前/拖期生产计划”的英文论文,后来这篇论文也被《Computer & Industrial Engineering》录用了。然后我就一边计算一边撰写我的“单机成组工作调度的遗传算法”论文,这篇论文是以我、玄光男和程润伟我们三个人的名义写的,后来也在《Computer & Industrial Engineering》上发表了。应该说我访日一趟时间不长,却收获颇丰。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