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搬进两居室
(2022-03-19 14: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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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教育情感文化杂谈 |
我1988年破格晋升副教授,按东工当年的政策我可以分配两居室的房子。但是当时还没有房改,单位建房能力有限,一直是僧多粥少。很多比我年纪大人口多的老师都没住上两居室,我自然也不敢心存妄想。所以一直到1991年我仍然和李沈老师合住一套两居室,共用一厨一厕。
这一年学校里忽然出了一个公告,为了解决学校老师的住房困难,要求把出国逾期未归的人员的住房收回来。学校给出的操作办法是谁能动员逾期未归老师的家属退回房子,就优先将退回的房子分配给劝退人。在列出的逾期未归人员名单和房源中我看到了一个我熟悉的名字,我立刻心动了。他就是我的同学吴汉生,他跟我既是同学又是武汉老乡,我们俩一直是好朋友,在念研究生时我们一直互相帮助。他在东工我在华工,我们经常相互交流,希望能共同提高。这时他已经去日本好几年,并在那边转为博士生,一时半会儿,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吴汉生的爱人是我同班同学张肃宇的妹妹,张肃宇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一直保持来往。这时张肃宇也去了日本,我去过他家好几次,他母亲我也认识。张肃宇家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父母亲都非常通情达理。于是我便去了张肃宇家,把学校的通知告诉了张伯母。张伯母很爽快的说,吴汉生的房子一直空在那里,里面就有些家具,找个搬家公司搬过来房子就可以交回给学校。
我帮着张伯母把房子里的家具搬到了她的家,不几天学校就如约把吴汉生那套房子分给我了,于是我提前住上了两居室。这套房子位于学校新盖的一栋家属楼的顶层,即第六层。一共有一南一北两间正房,一厨一厕,还有一间4平米的小房间,所以俗称“两间半”。这房子吴汉生也没住几天,当时都是公房也不时兴装修,所以基本上还是清水房。我在打开供水管时遇到了问题,便到楼下五楼那家去询问,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姜茂发。当时我们还笑着说,咱们两家注定要当邻居,没想到分开了居然又碰一块了。后来姜茂发成了我们的副校长,我们乃是处的不错。
虽然是公房,毕竟要搬入新家,我和蕙丽决定还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当时也没有装修公司,我们找了几个朋友帮助我们粉刷,又找我的连襟,郎筱丽的爱人周雄辉帮我做了一个铁门,算是自制的防盗门。小周是一家工厂的厂长,所以就象征性地让我付了点材料钱,连运输带安装都是小周亲自干的。那时候我们都很穷,能省一分就省一分。当时还没时兴铺地板,电视里天天做安舒地板革的广告,那是鞍山合成最火的日子。我和蕙丽便上街买地板革,看好多家终于买了一款“汇丽”牌的地板革。我把地板革卷成卷,绑自行车的横梁上,蕙丽在旁边帮扶着。我们俩就这样把地板革从太原街一直推回到家里。
我们的新家终于收拾好了,从一居室搬到两居室有了更多的空间就可以添置更多的家具,于是我和蕙丽又去买家具。首先想买一套组合柜,我揣了一千块钱在身上来到沈阳铁西的九路市场,这里是沈阳最大的家具市场。我们看上了一套组合柜要700元,我掏出1000块付出700后,又把剩下的钱塞进腰里。等到我付运输费时,忽然发现300块不见了,我才觉察到我塞回腰包的钱丢了,顿时十分懊恼。蕙丽急忙安慰我,说“算了算了,就当这柜子是1000块买的吧。”在回去的路上,我陪着运柜子的倒骑驴,蕙丽自己骑车先回去了。一路上,运货师傅说,你这媳妇人真不错呀,这么多钱搁一般人早就跟你闹上了。我心中感到一阵宽慰,丢了钱得了一个好媳妇太值了!不过一想,也不对呀,这媳妇本来就是我的,不丢钱不还是我的吗?于是又开始心痛上钱了!
组合柜到了楼下,哪知道那倒骑驴师傅管拉不管抬。我俩望着高高的顶楼大眼瞪小眼,急得一筹莫展。幸好郎自强闻讯赶来了,他找了几个同学,大家一起帮忙才算把组合柜抬到屋里。当年姜昆有个相声叫“抬钢琴”,好像还上了春晚。我一听到这段相声就想起我们抬组合柜上六楼的相同遭遇。
我们终于开始搬家了,当时也没有搬家公司,大家搬家都是找朋友帮忙。陈宪章、徐昌国都来了。徐昌国还找来了好几个他的同学,唐加福,高振都在其中。后来唐加福成了我最优秀的学生,高振也曽当了一段我的学生。我们终于住进了两居室,实在是高兴!又过了两年,开始房改了,这套房子作价3万来块钱卖给我了,现在想来真是划算呀。这套房子单使用面积就有50多平米,我们院里现在房价接近1.8万一平。我在这套房子一直住到1997年年底,我又在学校排号置换了一套三居室。到了2002年我又参加学校的集资建房(旧房折价收回),排号买到了一套175平米的电梯楼房,这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现在住的房子。如今我已在这套房子住了18年了,并还要一直住下去。应该说改革开放之后,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富裕,我们的住房条件已经大大改善,那些三世同堂的憋屈的日子早已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