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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记

(2010-01-30 1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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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行吾土

故乡

亲人

亲情

新昌

分类: 岁月留痕
       离开嵊州,乘上公交化班车,很快就到了相邻的新昌,我的祖籍之地。
       我生于上海,但我的祖父和父亲都出生在新昌,所以我从小填履历表在籍贯一栏填的都是新昌,直到成年工作后,记得当时对“籍贯”一词的含义众说纷纭引发过一些争议,我也觉得不甚明了,也就填过一两次的“上海”。近些年很少填表了,不知现在的表格会有些什么栏目变化?
       都说近乡情切,我也同样体会到了这般心情。虽然我对自己的祖籍地从没直接感受过那种故土之恋、家乡之情,并且现在这里也没了我的直系亲属,但不知怎么,一看到这地名,心里总还是会涌起一股莫名的热血冲动。
       活了那么多年,我只来过这里一次,那还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次是离开部队了,即将回上海,想想在浙江那么多年近在眼前也没能去一次,以后回上海了机会将更难得,所以把行李托运走后,就背上小包,先去奉化看过蒋家之墓,然后就到新昌,在游览过大佛寺后随即乘车去镇上。那时我小爷爷还在世,他到镇口汽车站来接了我。他看到我当然很高兴,自己没后辈了,哥哥的孙儿不就是很亲的亲人了嘛。他带我看了已荒芜零乱得不成样了的祖上坟地,然后领着我从不太宽的老街上昂首挺胸精神焕发地走回家,让满街的人看个够。后来我才知道,他曾向我父母提起过要我回乡去承继他的家业,我父母当然不同意。原来如此,难怪他那时看到我那样的高兴和骄傲呢。
       那晚我睡在小爷爷家,就他一人,和他合睡一张大床。不过在那样古旧的房屋中,在那样古旧的床上,又和那样一个也有点古旧的老人同睡一床,总是有点不自在,以至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而今,我第二次踏入我的先祖生息之地。据我家那本族谱记载,我的先祖早在一千几百年前的南北朝时就从广东迁徙来了浙江,之后又分成几支扩散开来,世代繁衍至今。在那本族谱上,我已是第54代,我这一支系一代一代都清清晰晰详细记载着的。
       车到新昌,去看了大佛寺。上次来时这大佛寺仅是小小的一点点范围,好象是免费,周边都是农田,现在这大佛寺已扩展出大场面,圈围起了好大一片景区,门票要100元了,优惠价是80元。我在这偌大一片景区里游转了三个多小时。
       晚上行走在街上,满耳都是从小就从我奶奶、母亲及几位亲戚长辈口里听熟了的“乡音”,好一阵的亲切,有点小小的感动,很想凑上去和他们说上几句,可惜我自小从没说过“乡音”话,说不像啊!那一刻,忽然感觉其实我与新昌很有些生分,很有些隔膜的呢。
       我了解自己,却也时常疑惑自己。前些年里我走遍了上海附近的知名江南古镇,西塘、乌镇、南浔、同里、甪直、锦溪、周庄、朱家角、枫泾、金泽、练塘等等,有的还去了两三次。不知怎么,每每走在那样水乡小镇上,我都会有种回到自己故乡的感觉,我在内心潜意识里一直认同着自己就该是从那样的水乡小镇里走出来的,好像从小就在那里生活过似的,感觉很亲切好熟悉。过后想想,总也找不出个中缘由,可能是东钱湖的那十一年生活给我人生留下了太深的印迹吧。
       第二天乘车去镇上,那里是我爷爷和父亲的出生地和曾经的居住地。
       在车站下车,眼前是一条新路,两旁是新的商店居住楼,显然大变样了,这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条老街。问人,人家朝旁边一指。我走过去,一看,哦,原来这老街略略一斜,就平行于新街旁边呢。
       老街不长,几百米吧,我从这头进去,直到那头出来,街中心两侧的横街也显得很短,而在我记忆里原先这十字街口可是个热闹的镇中心嘛。我朝两边房屋打量,在脑海里拼命搜寻对于此地的那些久远了的记忆,可一直走到头,也没发现哪间房屋是我曾经走进去睡过一夜的当年我小爷爷的家,有些房屋已重新翻建过了,但更多的还是老格局,只是稍做一些修缮而已。
       老街上人很少,仅有三两老太坐在门前聊天,我便拐回新街问站在路边晒太阳的两老人,祠堂在那儿。我知道那祠堂早在十年动乱中就已被毁,后来再没重建过,但知道了祠堂位置我就能找到我曾经的宿夜处了。老人一听我问这,就问我姓什么,找谁,待我一说出我小爷爷的姓名,他马上显出了热情,然后一边喜滋滋唠叨着那祠堂的旧话,一边就带我朝老街里走。
       走过街中心,老人指着街边一幢还留着银行名称的三层水泥旧楼,说这里就是祠堂旧址。随后又走几步把我带到一户人家门前,朝里叫了一声。屋里走出个女的,经几句一介绍,她即满脸兴奋地招呼我进屋坐。
       她是我小爷爷的邻居。我小爷爷孤独一人,有烈属津贴,两家相互间照顾帮助了许多年,关系很好。她给我倒茶给我拿来这里的名产柿子,极其高兴地跟我说这说那,把我当成久别的亲人一样,又带我到后面一小间,开门让我看了屋里挂着的我小爷爷夫妻俩遗像。我突然一阵感动,感动于她亲人般的热心,小奶奶死得早,我还从没见过呢。她又说镇头还有两三坟头在,其中就有我小爷爷的,而早前的有几座已无存了。
       她丈夫回来了,叫我一起吃午饭,我实在不想打扰人家,连声地谢绝了。他们边吃饭,依旧滔滔不绝跟我说话,说他们的儿子出息了,大学毕业遵从父亲之意,没留在大城市,回来做着挺好的工作,还说这儿子小时候我小爷爷特别喜欢,常夸他聪明。
       因路过这里的班车少,坐了一个半小时,我向他们告别,他们要给我柿子什么的水果,我也谢绝了,我说我还要旅行,不好拿啊。
       走出门,朝隔壁那间应该就是我睡过一夜的屋子看上一眼,心中怀着份感激。
       谁说我和这里有一份隔膜?谁说我内心里和这里有一份生疏?这一来、一报上姓名,不就仿若是这里人了嘛,大家都认可你,都笑盈盈地看着你和你说话,把你当这里的亲人呢。呵呵,乡情呵,家族的血脉渊源呵!当然,再过几十年,这辈人不在了,那时也许真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去了吧。
       我再度走到镇那头,凭着印象在房屋和田野交错间寻找着记忆中的坟地,但时隔久远,变化太大,终至一无所获,略略地些许遗憾。
       走到车站,车来了,我跳上车,回转头再朝小镇看一眼。乡土之地呵,我终归又来过了,了却了心愿,因为它对于我是那样的念念而难忘啊。(20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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