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小白是条狗
(2005-11-30 11:33:25)| 分类： 文学随笔 |
小白是条狗
小白是条狗，胡赳赳是位诗人。小白在叫小白之前，就是一条狗了，这就像胡赳赳在学会上网，并取了这个笔名之前很久，就已经写诗了一样。小白在来到我家之前，共换过两次主人。
卡拉也是条狗，我还采访过在《卡拉是条狗》里扮演葛优儿子的李滨。在我所看过的他演的片子里，还是第一部电影《十七岁的单车》让人过目不忘，就像我家小白常常与人对视的眼睛。
说到小白，提起胡赳赳，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是一名记者。胡赳赳住在和我同一栋楼的另一个单元里，跟在我后面买了和我一样的户型，说明在买房这件事上，我比他有主见。
当然，在关于小白的性别判断上，我也比他有见识。我把小白从单位同事的怀里抱来，挤着938回到通州家里的当天晚上，胡赳赳带着他媳妇跑过来看。
养小白名义上是为了我的女儿思思，但实际上，这是全家的事、全楼的事，乃至全社会的事。思思在走路还不稳的时候，就吵着要养小白兔。她妈哄她吃饭时，就叫她听话，快快长到１米时，便给她养。
女儿果然长得很快。当她似乎突然之间就够到一米线的时候，小白的到来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小白兔养起来有味，还不通人性，我对思思说，不如养只小狗。在具体养什么这件事上，由不得女儿做主。
小白来我家的前一天晚上，思思就兴奋得不愿意睡觉，她说，“如果是女狗就叫香香，如果是男狗，就随便了。”
小白才三周大，显然它是女狗，它的上届主人也是这样介绍它的。但领着媳妇来的胡赳赳偏说它是男狗，还在我耳边嘀咕，“你看它的下面”。亏他还是医科毕业。当着女儿，我不好和他争辩，于是，小白就没能叫成香香。
小白是六趾，还是个串儿，但在我心里，它还是挺高贵的——尤其胡赳赳家也养了条狗之后。那是条黄不拉几的狗，长得不成狗型，而像头猪，走起路来头贴地面，喜欢在人的两脚之间钻来绕去，忒猥琐。
小白是讨人喜欢的。来我家一周，就学会了坐姿。两周之后，就会坐在地上用两只前脚作揖谢谢。每次开饭，小白都比思思积极。我们坐好的时候，它早就坐在旁边的地上了。如果你对它视而不见，它会换个角度坐好，看着你的眼睛，并摆动前脚向你示好。尽管它有狗粮，小白还是喜欢你丢给它的食物。
小白长得比思思快。它也最喜欢和思思闹，或者说，它怕我，却愿意欺负思思。
思思喜欢小白，却不得要领，有时会拖住小白的尾巴，这是件危险的事。在小白三个月的时候，它常常跳起来就能够到思思的头。终于有一天，小白在和思思戏耍时，在思思脸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没有流血，但我还是担心。小孩的皮肤娇嫩，第二天看起来比第一天情况更严重。我开始在网上搜索，看这种情况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得到的信息截然相反：一类是说要高度重视、快去医院，一类是没血就不必惊慌。我给媳妇打电话，她说哪那么严重，我小时候也被狗抓过。媳妇早就对小白的个人卫生问题不胜其烦，叫嚷要把它送人了，现在却站在小白的立场上辩护。
我开始动心把小白送走。胡赳赳家的狗，在胡母从湖北过来小住的某一天中午，被老太太拴在小区外的一棵树上，让不知何人认养走了。我担心思思会舍不得。
之后的一天，小白又和思思闹，并居然追上了沙发。这是我无法容忍的。我一脚踢在小白身上，小白疼痛的叫声让我吃惊。就是在那个下午，我决心把小白送走。我和它之间已经伤了感情。
我骑上自行车，把小白拴在自行车后面。我知道我家的南面有一个的狗市，市里的好多人都开车来这里买狗。我骑得很慢，小白小跑着跟在旁边，看不出它是高兴，还是忧伤。骑了很远，循着路牌，终于看见４个学生样子的人抱着一只小狗向前走。我想大概快要到了。
在市场的门口，看门的要收我５块钱，我说我不是来卖狗的，我来给它找个新主人。看门的小伙子说，你把它送给我养算了。我说行，你不许卖，对它要好，它叫小白，挺聪明的。小伙子高兴得满口答应。
我骑车回来的时候没有回头。晚上，思思上床睡觉，突然小区里谁家小狗开始狂叫，思思说了句“我想小白”，就哭了起来。但我知道的，她也就哭了那一回。
我现在上厕所，常常会想起小白，那是它原来吃狗粮的地方。思思是不是还想小白，我从来没问起过她。
喜欢
0
赠金笔
前一篇：当王小波遇见“红衣”“芙蓉”
后一篇：但愿脸红不需要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