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闲话之三十三——跳舞的科塔萨尔
(2009-12-13 21: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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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火归一科塔萨尔文化 |
分类: 指月闲话 |
在一个狭小的环境里,关注人的心理与行为。《南方高速公路》的故事发生在一条堵塞的高速公路上,几十米范围内,短短的几天,完全陌生的人,被困于一种特殊情境。由陌生而熟悉,由漠然而彼此信赖支撑,经历了困境,目睹了死亡,而又忽然间四散而去。“没有人真正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匆忙,为什么要在夜间公路上置身于陌生的车辆之中,彼此间一无所知”。科塔萨尔的故事讲述精妙,《病人的健康》、《克拉小姐》,同样面对死亡,曲折复杂的叙述方式后,弥漫心中的不是廉价的伤感,是自然流露的温情。
科塔萨尔在时间内游走,真正实现了自由穿行,让霍金、爱因斯坦自愧弗如。《万火归一》,归结到的是人生的情境,从古罗马到现代,不停重复的数字,一团火焰终结了人类的欲望与妒嫉。把时间像相册中的照片一样随意插放,巧妙分合,科塔萨尔的笔下当得起“迷人”二字。
在《同一片天空》里,时间和空间的转换了无痕迹,无缝的连接比蒙太奇更为自然纯熟。在技巧上,科塔萨尔可谓吊诡,却又似乎无意为之,不经意间,跨越了时间的界限,也跨越了叙事的樊篱。
不止是时间,科塔萨尔的笔下,人物身份也常常混乱交叠。《正午的天空》里,分不清玛利尼究竟在飞机上还是在小岛上,究竟哪一部分是幻象,或者原本就是一场梦?《给约翰·豪威尔的指令》里,豪威尔究竟是演员还是戏剧的人物,或者人生就是一场戏剧?
如《会合》中的切·格瓦拉,在幻想中,让头顶摇曳聚散的树叶,转换成莫扎特《狩猎》的音符,科塔萨尔也在让自己的文字跳舞,跳出优雅而神奇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