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霆案：警惕许父的“小九九”
盛大林

4月9日，许霆向广东省高院提交了上诉书，坚称自己无罪。许霆的父亲许彩亮高调宣称，不怕公诉机关“抗诉”，只要判有罪，他就会坚持到底。他表示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只要二审坚持有罪，我都不认可”。（据4月10日《新快报》）

重审一审宣判后，许霆曾当庭表示“没意见，不上诉”。但许父却马上表示肯定要上诉，并骂儿子“没骨气”。后来，显然是许父的意见占了上风。

针对刑期5年、罚金2万元的判决，舆论普遍认为是比较公平的，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偏轻。可以预见的是，二审不太可能作出无罪的判决。所谓“打持久战”，也表明他的信心不足。那么，许父为什么非要坚持上诉呢？除了许父及其代理律师陈述的那些确实比较牵强的新理由，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那17万多元的赃款。

不管是盗窃，还是不当得利，许霆多取的那17万多元赃款都是必须归还的。在这一点上，任何人都不会有疑义。案发后，许霆曾准备还钱，但没有得到许父的同意；代理律师以及很多亲友也都曾建议先把赃款还给银行，以便在“态度”上得分，对力挺许霆的公众也是一个肯定的交代，但许父仍然坚持不还。为什么不还呢？许父说“如果我们把钱还了，那不等于认罪了吗？”很显然，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因为归还赃款与是否犯罪没有任何关系。

重审判决后，许霆就想在法庭上找到父亲并敦促他还钱。由于没有找到，他就请求律师转达此意。他对律师说：“我爸爸为啥还不还钱？他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我还钱的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这至少说明两个问题：一、许霆也不认同其父拒不还钱的理由；二、他也怀疑父亲还钱的诚意。

许霆的担心并不多余，因为其父至今还在“抵制”还钱，而且丝毫没有还钱的意思。许父为还钱预设了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判决无罪。“只要二审坚持有罪，我都不认可”。而按照他的逻辑，不认可就可以不还钱，甚至那2万元罚金也可以不交。“打持久战”未必能等到无罪的判决，却可以达到拖延还钱的效果；只要他永不认可，那么他就可以永不还钱——这可能就是许父的“小九九”。

当然，许父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赖账”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不仅不是想“赖账”，而且是为了追求正义。尤其让他气壮的是：还有一些专家和民众在支持他！

我向来反对动辄揣摸别人的动机，并以“动机不纯”等为由否定别人行为的正当性。但有的时候，揣摸“动机”又是必要的。需要强调的是：即使许父确有“赖账”的动机，那也不是什么罪过；即使他因这样的“动机”而上诉乃至终审之后又申诉，那也是他的权利。但是，作为此案的关注者，尤其是支持许父的人们，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加以警惕——以免稀里糊涂地被别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