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我的2006 |
余秋雨这段话令我联想到一桩事关知识分子的公案。杨沫的小说《青春之歌》的人物余永泽显然就属于“躲在书斋里没能出来的”那一类,而林道静则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毫无疑问,肯定成长为革命干部。后来林道静的原型也就是杨沫本人的经历也证明了这一点。而余永泽的原型张中行就不那么走运,在后来的政治话语中,他即便不是反动的,也是落后的。
林道静或者说杨沫虽然是一位女士,但身上的责任感是毋庸置疑的,革命本身意味着对社会、民族、国家的责任。但问题在于,对社会、民族、国家负责任的方式是不是就是单一的,是不是非要革命或“去做一次干部”,“多参与公共事务”才可以?我想张中行晚年的成就作出了答案,当他拥有发言的权力的时候,终于打破大半生的沉默,文如泉涌,一部又一部的著作面世,这些富有学识、文采、哲思著作已经是中文世界宝贵的财富,不知给予多少读者阅读的愉悦。他没有走出书斋,极少参与公共事务,但你能说他没有尽到对社会、民族、国家的责任吗?你能说他没有人文精神吗?
余秋雨“做一次干部”的建议,对于知识分子“毛病”的批评,都基于这样一种源远流长的观念:投身政治,说得时髦一点就是参与公共事务才是责任感的体现。在革命年代,参加革命是进步,余永泽式的人物则是落后的。时下,也要时时出来指点江山,或者当个干部管理公共事务,才能体现出责任感,否则就是“人文精神淡漠”。殊不知,社会分工不同,各人资质、抱负不同,治国平天下是一种责任,独善其身,修身齐家,完成好社会赋予的本职工作未必就是不负责任。社会需要有人为公众事务竭心尽力,也需要有人在各自岗位默默耕耘,而且正是这些“沉默的大多数”撑起了社会。
我同意男人的第一魅力是责任感,甚至想推而广之:责任感是做人的第一要义。但承担何种责任,如何承担责任,应该是每个人的自由选择,不应该轻易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