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国

 

（写在前面）

苏东坡与禅师面对面打坐。
苏：“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禅师：“什么？”
苏： “牛粪。”
禅师：“我看到的是佛。”
苏东坡回到家中得意地告诉爱妾朝云。
朝云笑苏东坡：“别自以为占了便宜，禅师心中有佛，眼中才有佛；
因为你是牛粪，所以你眼中看到的是牛粪。”

 

 

华南虎照片从10月12日公布至今已有二十多天，公众包括摄影界、生物学界、新 闻界对此照片的质疑和探讨应该是比较充分了。现在，让我们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讨论一下如何认识这个问题，或者说怎样质疑照片的真假才算有点技术含量，而不是打口水仗或赌人多。如果我引用的材料有什么出入，或者我的逻辑有什么错误，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一，证明华南虎照片造假的必要证据

严格地说，目前证明华南虎照片造假的充足理由（逻辑公式：A必然B。这个公式成立有两个前提：A真实；A能推出B）只有一个，拿出纸老虎或其他老虎模型的原件（原作）。

 

华南虎照片刚刚公布后，质疑多数集中在照片是否电脑制作合成。这是一个简单的

问题，专业人员很容易识别。周正龙使用的是高达1010万有效像素的数码相机，并且以最大像素值进行拍摄，即使冲印到30寸也可以看得非常清楚。这些相片的技术参数媒体已经发布，懂点摄影技术、懂点PHOTOSHOP技术的人都能明白。不信，哪位高手合成一张让大家看看？

排除了电脑合成的怀疑后，有人提出这样的假设：照片是真的，照片里的老虎是假的——那只是一只纸老虎、布老虎或其他老虎模型。这个是目前争论的焦点，也是弄清华南虎照片真假的关键。

先来探讨是不是纸老虎的问题。假如照片中老虎是喷绘店制作的纸老虎，那么纸老虎必有出处。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全球几千万双眼睛都盯着它，无论是网路上的，还是纸媒资料上的，大家找到“纸老虎”的原作了吗？

没有。

 

难道周正龙所有的纸老虎是外星人拍摄的？

 

当然不是。

 

再来看看是不是布老虎或别的老虎模型的问题。假如是老虎模具，肯定要有一个生产商。可是，大家找到一个和照片中老虎相似的一个老虎模型了吗？

没有。

 

那会不会是周正龙自己制作的老虎的模具呢？那我要反问，假如周正龙能制造出如此逼真的老虎，他还用待在那个村庄忍受贫穷吗？再说，练就这样的功夫绝非一朝一日，邻居、本村人怎么压根不知周正龙潜心制作老虎玩具？

还有一点很重要，老虎模型做得再像，他的眼神、造型、毛色、卧姿都不可能和真老虎一样。这个属于生活常识，有点像数学中的公理，我也无法证明。

二，华南虎头顶部的树叶子问题

 

树叶子的问题中科院植物学家傅德志发现的，将来如果能申请专利权的话一定归傅先生。傅德志起初的观点是秦巴山区长不出那么大的叶子，后来又改口说那么大的叶子可以长出来但老虎的头没有那么小，所以老虎是假的。

 

公正地说，单从方法论的角度看，傅先生的这个逻辑没有错。当然了，方法没有错，不见得结论就是正确的。  

 

考证傅先生的观点，先要弄清那是一片什么叶子。傅德志一口咬定它是“壳斗科的麻栎或是榛子”。可惜傅先生没有去过镇坪县，而且麻栎和榛子并非同科植物（榛子属桦木科【Betulaceae】），可见傅先生自己也没把握。

 

长期实地研究秦岭植物分布的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者证实，那片叶子并非傅德志所说的麻栎，而是锐齿栎。麻栎（Quercus acutissima  Carruth. ）和锐齿栎(Quercus aliena var. acuteserrata)并非同一植物，其树高、叶片大小都不相同。
 

“锐齿栎”叶长9—20（－22）厘米，相当于小半个老虎头那么大，这个比例符合真实的老虎和真实的树叶。

在这个问题上，傅德志有两个错误：一个是认错了叶子，一个是夸大了叶子和老虎之间的比例——实际上，那片叶子远没有那只老虎的头大（参见图）。

 

从形式上看，傅德志符合充足理由律的要件（A必然B），但因为A不真实，所以B自然靠不住。

 

三，如何看待媒体的质疑

 

最先质疑华南虎照片的是《南方都市报》的一篇社论。这篇文章的不足之一在于占有材料不足，说照片是的发现华南虎的惟一证据，并不是事实。这一点本人在博文《周正龙拿什么证明自己未造假》中已经点到，这里不再重复。

 

从新闻操作的层面看，也可能是因为中“人咬狗”理论的毒太深——过分追求反常来吸引眼球。这个不难理解，张三在大会上发言，你附和说好自然没人注意；但假如你站起来大声反对，其他人是不是都朝你看了？

高调质疑华南虎照片的还有《广州日报》几篇文章。这可能与忽视地理知识和有意无意的家乡情结有关（每个人都可能或多或少有这种情结）。

 

提到陕西，外地人很容易想到行政区域上的“大西北”，而不知道秦岭以南的陕西（包括镇坪）属于南方。基于这样的判断，他们认为，“人们苦苦寻找多年的华南虎身影在其故乡——原生地华南地区未能出现，却在中国的大西北门户陕西省被发现了”（见《广州日报》）太不正常，或者让他的家乡“华南”没面子。这个问题本博主在《强权·强盗·华南虎照片造假》一文中也有详细分析。

 

四，关于《科学》刊登华南虎照片

 

华南虎照片很快就要在《科学》杂志上和读者见面了。有人说，《科学》杂志的编辑莫尔不是已经说过了嘛，《科学》杂志刊登野生华南虎照片，并不表明他们认定周正龙拍摄的野生华南虎照片就是真的。

 
这是科学杂志编辑说话严密的表现（哪里像中国科学家傅德志那么勇敢，连惟一的脑袋都敢赌）。可是，地球人都知道《科学》是全球顶级严肃学术杂志，而不是《太阳报》，它刊登华南虎照片难道也会是一种“娱乐”心态？这个问题大家自己想吧。

 

严格地说，第三、第四个问题列为认识华南虎照片是否造假的核心有点牵强。但考虑到一般公众是容易受舆论影响的，所以把第三个问题也列了进去。至于第四个问题，从逻辑上讲，《科学》认定或倾向于照片的真假只能算一个参考证据，而不是充分证据。这里特别说明。

 

 

附：一篇最理性的关于“华南虎事件”的评论

          华南虎事件是对造假腐败不满还是诬蔑陷害

（文章来源：人民网强国社区  http://county.aweb.com.cn/2007/12/29/480200712290929560.html）

 

          打虎派挺虎派所表现出的更深层的意识

 

　　之所以在周正龙的华南虎照上所自动分成的打虎派和挺虎派，其实这也是现阶段生活中的两个本质问题的反映：造假、腐败和被诬蔑，被陷害。

 

　　打虎派所反映出来的本质是对造假的深痛恶绝，是对现实生活中的造假行为的人和方式的深恶痛绝，是对现实中某些地方政府和官员的造假、欺上瞒下的行为的不满在周正龙华南虎照上集中的体现。

 

　　挺虎派所反映出来的本质是对诬蔑陷害的深恶痛绝，是对现实中好人被诬陷，被陷害，恶人得不到惩罚，正义得不到伸张的情况的深恶痛绝，在周正龙华南虎照上集中的体现出来。

 

　　因此无论打虎派还是挺虎派在周正龙虎照上所表现出来的坚忍不拔的精神都值得称颂，发扬光大。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多数人都曾经分别被假酒或是假奶粉、假药、假币、假冒伪劣食品等等商品所伤害过，对此人民群众深恶痛绝。而有些造假的东西直接与腐败官员有关，所以这次周正龙华南虎照上，陕西林业厅的官员虽然只是履行职责，但却被打虎派和腐败造假官员联系在了一起。也难怪，都是以前那些造假腐败的官员给陕西林业厅带来的伤害！

 

　　周正龙冒着生命危险拍到了华南虎，被打虎派指控造假，当然这也是挺虎派所不能容忍的。好人被冤枉，英雄被诬蔑陷害的事岂能在今天再继续发生？所以挺虎派就要捍卫英雄的尊严，英雄的尊严绝不容损毁。

 

　　打虎派和挺虎派之所以奋战不休，要等到更有权威的国家部门的来鉴定，才能决出胜负。这也反映了现实生活中人民群众从心理上对更高的国家权利和权威部门的信任和依赖。当着人们的权益在低层次的级别得不到维护时，人们所能期望的就是更高一层的权威部门的出现来解决问题，希望“包青天”出来！

 

　　周正龙华南虎照真假之争，就要有了权威的结论，一切都将归于平静。但是打虎派和挺虎派们在这次周正龙华南虎照真假之争所表现出来的对造假和腐败深恶痛绝的精神以及对英雄被陷害诬蔑伸张正义顽强的精神，应该永远发杨下去，并且应用到现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在现实中用媒体舆论和互联网这个人人都能参与的平台，对那些造假的人和事、腐败官员的行为及时予以曝光，共同声讨之。

 

　　对于被陷害被诬蔑的好人，英雄，用媒体舆论和互联网这种人人都能参与的平台，共同为其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