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张大千(转)
(2008-10-31 16: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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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编辑手记
孙云生先生感于几十年师生之恩有很多值得书写的地方,所以在病重之际,嘱托孙凯,将自己与大千先生的这段交集岁月留载于册,并将中断几十年的大风堂画脉再度存续。这才有孙凯先生回内地寻找出版社出书的这段故事。
“大风堂丛书”出版记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编辑 李雪洁
2007年春的一天,我与一位同在出版界工作的朋友闲聊时聊到有关张大千的书。“张大千”这个名字,对我们并不陌生,他被公认为中国“近现代第一画家”,被徐悲鸿定为“五百年第一人”,有关他在敦煌的事迹,于电视、杂志中也屡被提及。所以当时我想,以张大千为题材的出版物应该不少。不过,出于一个编辑的职业习惯,我还是随手在互联网上进行了搜索。结果不搜索不知道,一搜索让我大为疑惑,也非常惊讶。在新中国成立的50多年间,有关张大千的出版物寥寥无几,仅有的,也都是一些他早期绘画作品的合集。进一步了解我才知道,张大千1949年之后就离开祖国,漂泊海外几十年,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返回台湾定居。信息的闭塞与时空的隔离,加之其他一些原因,让这位中国近现代画坛上的大师遭到了出版界的冷落。我对这个结果还是将信将疑,专门去图书大厦进一步了解,偌大的艺术类书籍展柜上,果真找不到有关张大千的一本专集。我又把这个情况向几位老编辑介绍了一番,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和我一样兴奋,一样激动,一样为这个选题而感到振奋,我们都觉得一定要把这本书留在我们出版社。当时已经6点半,其他同志早已下班,不过总编杨耕老师一向下班晚,应该还在,我们商量后决定,趁热打铁,赶紧把这个选题向领导汇报。就在杨老师的办公室里,这个选题得以确定。这样,张大千先生的“回归”,便注定要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来实现了。
这套书的推动者是来自台湾的孙凯先生。他与大千的渊源说来话长。当年大千名满中国,创立“大风堂画派”,旗下弟子众多。但是之后张大千离开祖国,先后在印度、阿根廷、南美定居,其弟子也先后与之中断了联系,仅有一位弟子47载追随大千,这个人就是孙凯的父亲——孙云生先生。台湾“故宫博物院”院长秦孝仪曾说过:“大风堂及门,无虑百数,然唯孙君昕夕相从,执弟子礼甚恭,侍笔砚唯谨,得心传独多。孙君随大千先生转徙,历经大吉岭、日本、阿拉斯加、巴西、美西,绝徼重洋,凡数万里之遥,始至台员,卜居摩耶精舍,星霜无改,以迨于最终大千先生上仙,孙君心丧素服,视师如夫,论者谓有张师之仁至,斯有孙生之义尽焉。”孙云生先生感于几十年师生之恩有很多值得书写的地方,所以在病重之际,嘱托孙凯,将自己与大千先生的这段交集岁月留载于册,并将中断几十年的大风堂画脉再度存续。这才有孙凯先生回内地寻找出版社出书的这段故事。孙凯先生以传扬文化为最终的目的,我们出版社也希望浓墨重彩地迎接大风堂的归来,所以在这套丛书的定位上,我们取得了高度的一致。
其一,将大风堂丛书做成不称为张大千“全集”的张大千全集。张大千是诗书画印俱佳的传统文人画家,一生佳作众多。海内外也有出版张大千画集的,但是,这些书籍均未能称为完整,因为张大千的近千张“粉本”,全部留给了孙云生,几十年里从未公诸于世。此次,孙凯先生受其父的嘱托,第一次将这批珍贵的粉本出版,与张大千已经发表的画作两相配合,两相印证,全面地展示了张大千这位绘画大师的艺术功力与才情。这一点,读者可在《美丽的粉本遗产——张大千仕女册》一书中得到真切的感受。而在《绝美的生命交集——孙云生与张大千》一书中,由孙云生先生口述,朱介英执笔,第一次向内地读者介绍了张大千后半生漂泊海外的经历,解析了大千绘画许多秘不外传的技艺;并深入张大千的内心世界,从各个角度,分析了大千绘画技艺与敦煌之行的关系;讲述了大千与禅宗的不解之缘,解密了大千对于仿作与伪作的价值观,为我们理解大千所取得的绘画成就,另辟了一条蹊径。北师大社除了首次推出的两书外,还将陆续推出四个分册,分别是《张大千人物册》、《张大千敦煌册》、《张大千花鸟册》、《张大千泼墨泼彩山水册》。6个分册各有各的精彩,值得读者期待。
其二,追求装帧设计与印制的极致之美。大千的粉本,美在线条与质感;大千的泼墨泼彩,美在淋漓的墨迹与炫目的色彩。如何不失真地表现这些作品,是我们在装帧与印制时最为关注的问题。为此,美术编辑部对全部的几百幅画作、粉本一一进行了修图;印制管理部更是不远万里从国外进口特种纸,花费比普通铜版纸印刷品贵4~5倍的价格,就是为了能够让读者真实地感受到大风堂绘画的独有魅力。
其三,追求文字的准确无误与语言的流畅和通俗。在编辑加工这套书的过程中,遇到的文字问题比较多,有语法的误用,结构的重复、用词的不当,等等。一一改正、理顺实属不易,首次编辑加工就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之后经过了7次通读,5次校对,1次审读。千锤百炼之下,全书文字已经流畅、通顺,与画作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