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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中国后,听到有人说我是新浪潮之母,我非常高兴,因为在法国他们不这么叫我,他们都称我为新浪潮的祖母。来到中国我一下子感到年轻了许多,我觉得非常高兴。”
这就是马上就要过77岁生日的Agnès Varda来到北京和现场观众交流的开场白。当这位已经满头白发、个头矮小的老人从我身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台上,我所能感到的只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如同年轻人一般的生命的活力。Agnès Varda看上去非常亲切,虽然个子矮小,但却是台上所有观众目光的焦点。诚实讲,之前我对Agnès Varda电影所知甚少,仅仅只看过她2000年那部获奖无数的作品《拾荒者》,这次法国电影回顾展映的确可以弥补如此的缺憾。
http://bjyouth.ynet.com/img.db?4800301+s(300)我不是新浪潮之母" TITLE="Varda:
两天来已经放映的片目有开幕式的《南特的雅各》(Jacquot de Nantes, 1991,118分钟),首映当天晚上正式放映第一场的《五点到七点的克莱奥》(Cléo de 5 à 7, 1961, 90分钟)和《流浪女》(Sans toit ni loi, 1985, 105分钟),第二天下午的《南特的雅各》(重放),《穆府的歌剧》(L' Opréa-Mouffe, 1958, 17分钟)和《飞逝的狮子》(Le Lion volatil, 2003, 12分钟)。
第二天由于算错了时间,没有看到《穆府的歌剧》和《飞逝的狮子》,只是把《南特的雅各》又重看一遍,很是可惜,但至少还并一起看到了《五点到七点的克莱奥》和《流浪女》这三部可谓法国伟大的电影作品。

《南特的雅各》是Agnès Varda拍摄的一部关于自己的丈夫Jacquot Demy的个人传记片,影片独特之处在于Agnès Varda把对Demy的“回忆的回忆”用虚构与记录两者交织手法来进行表达,看似随意地黑白和彩色画面之间的切换,巧妙地运用细节的相关性插入Demy作品的画面,从最早的《劳拉》,到《瑟堡的雨伞》、《驴皮公主》等。有时甚至直接插入大段Demy面部的局部特写,镜头缓缓移动,我们听着Demy自己亲口讲述自己童年的故事。
整部影片Agnès Varda把镜头对准着Demy,对准三个不同演员分别扮演的Demy,对准在生命最后时刻的Demy——Demy在《南特的雅各》尚未拍摄完成,即于90年10月去逝,Varda希望生动的展现Demy的童年生活,一段她自己未参与过的Demy的生命历程(影片结束在Demy进入了维吉拉照相与电影技术学校,而两人相识是此后几年的事情),Varda把看似旁乱的素材揉合在一起,却得到了一个惊人饱满的人物形象。不管是在影片风格样式还是内容上,Varda又一次走在了其他创作者的前面。就像她自己说的,“他们总认为我是法国新浪潮电影的旗手,永远走在前面,可能是因为我个子太小的原因吧。”

《五点到七点的克莱奥》是一部让人惊讶的影片,看看宣传手册上引用的评论:“显示了典型的新浪潮特质:脱离了传统叙事线的倾向,使用了具有个人特点的拍摄技巧,试图用摄影机努力创造崭新的拍摄方式,关注社会经济现状”,“有史以来关于巴黎的最美丽的电影”,“属于法国新浪潮最严密和最精妙的影片之列”。女演员柯里娜·玛尚的美充斥着银幕,只是她简单街头漫步的镜头,导演拍摄的自然流畅,让人物和这个城市如此贴合,而且显然从已看到的几部影片中,《五点到七点的克莱奥》的造型感是最强的。正是这种人物和自然光影的美轮美奂和残酷的个人命运相对应,而最关键的是,通过影片一步步女主人公战胜自己对生命的恐惧心理的过程,已经非常清楚的表明了Varda的生活态度,绝不能自我放弃,只要生命还延续一天,它就是美丽的。

《流浪女》法语的原名的意思就是《无法无家》,基本已经说明白了影片人物的状态,而这部影片关键之处是作者与观众的立场。我们对于女演员桑德丽娜·博奈尔扮演的这样一个无任何缘由任凭自己流浪的流浪女该如何去看?如何去评判?而影片导演试图探讨的焦点也正在与此。Varda自己在开场前和观众的几句话的交流中很清楚的谈到这一点,她希望观众能够尽量只是随着人物一起感受她所处的处境和生存状态,而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对这个人物去进行自己立场的评判、猜想。对于Varda来说,这个根据自己亲身经历和灵感创作的纪实性影片,人物的生存状态高于一切,而道德标准、人的是非判断通过这部影片,观众会发现都成了一切虚伪的谎言和借口,我们如果不曾试图去认真感受别人的内心,又有什么资格开口评论?
在乍暖还寒的北京看这样一部冰冷的电影,让人觉得心底里也透着一股凉气,此时的Varda已经除却了《南特的雅各》中的那种温情的目光,而是在《流浪女》里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创作,不做任何的妥协,Varda用这种自由的创作状态完美的表现出影片中流浪女的自由生存处境,这样的创作也让Varda的事业持续爆发着旺盛的上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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