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孩子们嬉乐的热情似游戏区地面的热气久久不散。一位准妈妈捧着肚子沿小区步行道疾步走:一圈、二圈……六圈了,她婆婆在后边紧随。
看见我们,她们暂停下来:“真想快点生,看我这样儿,应该是快了吧?”准妈妈目色闪亮,燃烧着火花,希望得到过来人的福信。
我们也笑嫣如花:“甭着急,瓜熟自然蒂落!”
这就是盼,包含了多少未知和憧憬。Zach很小时,因为带他出行不便,甚至想还是揣在肚子里省事。一个生命的个体,来得总是那么有力、不容抗拒。
回忆并记下Zach生产过程,给准妈妈们鼓劲儿,一定要努力顺产哦!
37周零三天,Zach宝贝就急着要出来,此时离预产期还有20天。
每个做母亲的都不会忘记孩子降临的那一刻……
早六点多,肚子开始不舒服,只是不舒服而已,并没有太难受。我坐起来,这样感觉好点。后来还是不舒服,我想起来走走。
他爸爸小心翼翼问:“是不是要生了?”
我断然否定:“怎么会?还有三星期呢!”
这天是周二,下午是例行产检的日子,我们决定到时让医生看看怎么回事。不料,不舒服的感觉升级了。我决定起床,这一起来,发现破水了。他爸爸不懂这些,我倒很镇定,从论坛学到的知识帮了我的忙,知道这是要生了,开始准备入院物品。
破水以后要平躺,这也是从论坛上学到的。躺在车后座的时候,就觉得子宫开始收缩了,每次间隔时间很均匀,想,这就是“阵痛”了。
我问他爸爸:“几点了?”
“七点四十五”。
又宫缩一下,“几点啦?”
“七点五十”。
五分钟一次,表明离生产时间不远了。
到了医院后,急急忙忙的,第一次生孩子,又是急诊,一下不知道先怎么再怎么。一会儿说在一楼,一会儿说在三楼,弄得我也上上下下。接诊的护士一看我:
“破水啦,别来回走,先借个担架躺着!”
担架车就停在走廊里,我侧躺着,拿手包当枕头。表弟恰巧昨晚在家住,这时发挥力量了。他照看着我,Zach爸爸去办入院手续。
担架车进电梯的时候,有人问:“你怎么啦? 被车撞了么?”我肚子不大,加之没增体重,别人不知是孕妇,而且就要临产了!
恰巧特需病房的急诊大夫就是我的例检大夫,她摸了摸我的肚子,很轻松的说:“薄皮大馅,生吧,先生生看!”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之前的身体检查,说我的骨盆出口较窄,可能胎儿不太好出来。我也担心过,是否要剖腹产。不过现在什么也计划不了啦,孩子,急着要出来!
B超检查也一切正常,我被送进了待产室。进去后门就关上了,家属被拦在外面。医院告知这里不是单间无菌产房,所以外人不能进入。
进待产室就得换上医院病号服,产妇的衣服和鞋让护士拿去给家属,以便出院时穿。脱衣服的时候我看见Zach爸爸往里面张望,他的表情很复杂。直到现在,我也没问过:你当时是不是很怕啊!因为不论得到怎样的答案,我觉得都不重要。我没有那么矫情,而且如果那是他柔软的部分,我也不想探及。
我跟护士说很憋尿,护士给我垫了纸,说就尿垫上吧。我很难为情,但实在很急,就尿了,终于轻松了。
躺在待产室的病床上,护士给我绑上了胎心检测仪,时刻关注胎儿的动向。显示屏上出现了心跳的波浪,护士一看,乐了:“还是双峰值,真少见!”我不知道这表示什么,也没敢问。
开始,我还很悠闲,观察着待产室:窗帘是粉色的,病床之间的遮挡帘也是粉色的,挺暖人;左手床的产妇打着吊瓶,跟没事人一样,没任何反应,我猜可能是在打催产素;对脚床的那位因为阵痛叫唤得很厉害,一直往床沿爬,吓得护士连喊:“别爬了,再爬就掉下去了。”
我的阵痛也越来越紧,我抓紧了棉被,汗出得越来越多。论坛上说,阵痛的时候,不要叫唤,大量吸气会让肚子气胀,还会消耗不少体力。我使劲憋着不叫唤,并且趁着阵痛的间隙小憩一会,竟然真的可以储存能量。猛地又觉得真疼啊,这种疼和平日的痛经不一样,是腰酸得厉害。我问护士可不可以打止痛针。护士毫不犹豫地回话:“麻醉医生去手术台了,现在没人!”她的回答很职业化,而且并不过来看我一眼,兴许这种情况她是司空见惯了,相反,倒是那个打催产素一点事儿也没有的孕妇,她不时过去嘘寒问暖,让我怀疑那个孕妇是不是“关系户”?
叫唤不已的孕妇好像在床上大便了,听说有人就有这种反应。大夫给她检查之后带她去产床了。对,产床是要自己走着上去的。那个打催产素的孕妇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左前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石英表,开始时我还不停地看,计算时间: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后来也不看了。我打电话让Zach爸爸给我弄点吃的,担心体力不够用,但其实什么也没吃。后来就疼得迷迷糊糊的,直觉得浑身是汗,那白棉被该是湿透了吧!
迷糊之际,终于听到了大夫的声音:“全开了,可以上产床了”。这时我才知道那个不停叫唤的孕妇已经生了,是顺产!这个消息真好!
爬上了产床,按照规定姿势躺好,消好毒。大夫护士都围过来了。“用力!”接生大夫简单交待了几句,战斗就开始了。说句题外话,此时我还不知道肚里的宝贝是男是女,不过哪还顾得了想。大夫还是侧切了,没有打麻药,但不觉得疼。比起阵痛来,这些疼都不算什么。听说百分之九十都得侧切,不管好不好生,他们是缩减产程时间。
几番深呼吸用力之后,觉得一下子轻松了-----Zach出来了,小腿小脚滑过产道时噼里啪啦的。我迅速瞅了一眼,挺干净,并没有传说中的血污啊、胎粪什么的。对,还看见了小蛋蛋。
与此同时,大夫问我:“看见了吗,男孩女孩?”不知她是在考验产妇的清醒度,还是在报喜。
护士记下了时间:下午二点……
Zach被抱过去称重洗澡了,我光着身子躺在产床上。医生护士一下子全撤了,只有一个人帮我接了血压检测也走了,我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产房里。
周围安静下来,怀孕以后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我精神十足,一点倦意也没有。定会儿神,拿起手机,开始忙不迭给亲朋好友打电话。他们都很惊讶,也许他们认为所有的产妇都该是死去活来般,哪像我?
一个多小时后,我开始感觉到冷,浑身跟筛糠一样抖,不能控制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给我去掉检测仪,我说冷,她给我拿了床被子。
我躺在担架床上,将被送到特需病房,但在走廊耽搁了好久,也没有人推我走。我看见刚上完手术的大夫护士湿着头发、端着脸盆从洗澡间进进出出,一直纳闷。一会有人说,特需病房的人要特需病房的护士来推。哎,这特需还真麻烦!后来的情况更说明了这一点。
回到病房后,就很热闹了。特需病房的好处就是一家人在这里很自由,卫生间是独立的,会客区也很大。
Zach也到病房了,躺在婴儿推车里,好小,大家都在对他笑,逗他,我觉得很幸福。
侧切的伤口开始疼了,得用药水洗,不过都能忍受。我还是一点不饿,勉强喝点小米粥,因为得下奶。
当晚子曰哭得很厉害,我闻见一股灰尘的味道,可能那晚下沙尘暴了。奶奶喂他喝水,他不喝,就是一个劲哭,我也因侧切伤口动弹不得。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大夫才过来指导我喂奶。后来才知Zach错过了吃母乳的好时机,一般来讲,孩子出生后就应让他吮奶头,一来增加母子亲情,二来刺激下奶。特需病房离产房远,各种信息都慢,大夫来得也不勤。后来听说综合病房的年轻母亲们交流的很多,我有点遗憾。
不管怎么说,Zach的人生就此开始了,以后的故事还很多……
PS: 眼看阅读点击逾五百了,有几点心得想和准妈妈们分享。
因为是先破水,宫缩来得快,所以我的生产过程比较短。也因为猝不及,来不及细琢磨,最后就归于兵来将挡,水来土挡了。
关于阵痛,我可能属于比较耐痛那种,只感觉腰酸的不行。但无论哪种阵痛,都在可承受范围内,母亲的能量不可低估。知道那个故事吗?一个母亲为了救儿子,硬是把一辆小轿车抬了起来。
产前一定要多运动,严格控制体重。一般来说,母亲体重不要超二十斤为好。一来胎儿容易分娩,二是母亲体型不会有什么变化。医生常说:有骨头不怕长肉,这是有道理的。Zach出生五斤二两,满月就十斤了。而出生七八斤的婴儿满月也不过如此。
关于顺产还是剖宫的问题,大家要坚信:既然上帝造就了女人生儿育女的身体构造,那么顺其自然最好,除非万不得已。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孩子一个机会,让母子二人共同去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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