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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客流量全国第四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发生一起飞行不安全事件。10月17日,一名业内人士向媒体爆料称,10月16日,国航西南分公司一架航班号为CA4401的客机(注册号B-6072,机型为空客A330-200),在从成都飞往拉萨的过程中,起飞后飞错离场程序(指起飞离开机场时所飞的路径出错)。该事件得到国航西南分公司一名内部人士的证实。
几乎就是前几天的翻版:10月11日中午,虹桥机场一架A 320客机滑行起飞时,发现一架A 330客机横穿跑道。为避免相撞,A320的机长果断起飞,从A 330上方掠过,两机垂直距离最短时仅19米。只差3秒,两架飞机便会相撞、机毁人亡。好在A320机长处置及时,于千钧一发之即避免了悲剧的发生,挽救了两架飞机上约400多名乘客的性命。
那边惊魂未定,这边危机再起,短短6天之内,连续发生两起飞行不安全事故,让人着实捏了一把汗。有网友称:难道最近流行飞行事故?虽是戏言,却足以道出公众对飞行安全的心惊胆颤,以及民航业在整个管理体制上存在漏洞。飞机飞错航线危害极大,严重的会导致飞行事故,飞机撞山、冲突,误入禁区、限制区。1983年,一架韩国客机误入苏联领空,被苏联空军击落,就是因为飞错航路导致。
面对这样的灾难性后果,虽然这两起飞行不安全事故都因最后时刻及时补救,未造成人员伤亡,但暴露出的问题却不能不引起民航业管理层高度重视,并以此为契机,对整个管理链加以反思和改进。多数普通公众对航空知识了解不多,但仅从常识判断,就知道这是两起相当低级的技术性失误。飞行安全由一整套精密的作业流程来保障,地面塔台与机组之间需要密切配合,常理而言,不可能发生飞错航线之类的错误。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
据内部人士介绍,事发后国航提醒驾驶舱机组所有人落实各自职责,记录指令交叉检查,并在内部下发紧急安全通知。该通知要求:飞行机组在飞行中要严谨飞行作风,严禁违规违章飞行,严格按照标准操作程序运行……坦白说,这种套路化的内部处理意见,很难起到警示效果。以公共安全的名义,公众其实更想知道,究竟是塔台发出指令出错,还是机组成员理解有误?如果是前者,纠错机制何在,如果是后者,机长有没有疲劳驾驶、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进一步,这种失误的概率有多大,怎么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没有对这些细节的深度追问,只是大而化之地强调“严谨、严格、严格”,有点避重就轻的意思。
两起事件都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和突发性,和庞大的民航业相比,也属于极小概率事件,因此这并不意味着坐飞机不安全,公众大可不必过于紧张。但要看到,每一起事故其实都是无数微小失误逐渐累加的结果,以小见大,从细节中发现症结并加以弥补,把安全隐患扼杀在萌牙状态,才是一种务实和负责任的态度。
从世界范围内的经验看,飞机数量增加、起降频次变密,就会增加机场地面的事故率,对航空业的管理质量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最近10年,正是中国民航业大跨越式发展的时期。以飞机为例,2005年我国的民航运输飞机仅863架,到2015年底猛增至2650架。一边是航空业的狂飙突进,一边是公众还在为“飞错航线”这样的事操碎心,这难道不够讽刺?民航业请拿出配得上发展速度的管理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