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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看了央视王志专访学术明星于丹的《面对面》节目,很有些感想。下面这一段话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选出来的,括号里面的文字是我加的点评:
王志:那怎么看待说于丹把经典碎片化了的这种批评?(这个问题有点意思,很符合我心目中王志采访绵里藏针的风格,可惜这样的神来之笔在王志的节目中越来越少了。)
于丹:碎片化这个概念是你提的吗?(这个问题果然击中了于丹的关节,一向伶牙俐齿、很有城府的于丹教授有些挂不住,嘴上也就不客气了。应该说这个问题问得很不理智,这等于在质问王志,我已经很配合你们,同意接受你们的专访,同意上你们的节目,你怎么可以提如此尖锐的问题来为难我?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这样的回答虽然生硬有些抵触,但是却很好地躲避开了“把经典碎片化”的批评,算是于丹教授以攻为守闪转腾挪的本事了)
王志:不是我提的。
于丹:我所谓的“三鞠躬一握手”,我不摆在这儿了吗?就是我向古圣先贤一鞠躬,我向读者观众一鞠躬,我向媒体一鞠躬,至于所有跟我探讨的人一握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说的对的我就注意,你说的不对的作为我一个提醒,我干吗要回应呢?一字一句说我是这么理解的,我拿电视这个平台资源去做这种探讨吗?我觉得是对频道资源的一种浪费。(用没有多大实质性意义,只是一种非常抽象的象征性姿态的所谓的“三鞠躬一握手”来回应“把经典碎片化”的批评,依然是太极推手的躲闪功夫。这里,如果于丹教授能够用诚恳态度,实事求是地回答这样的批评,真正做到她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说的对的我就注意,你说的不对的作为我一个提醒”,那么,我会因此而对于丹教授更加钦佩。)
解说:虽然于丹表示并不回应也不争辩,但外界对她的批评和质疑并没有因此而减少。2007年3月2号,多名博士在天涯论坛上联名发帖反于丹,称于丹“极度无知,传播错误的甚至有害的思想”,誓言要“将反对于丹之流进行到底”;第二天,正在中关村图书大厦签售的于丹遭遇读者抗议;此后不断有人发表文章,列举于丹《论语心得》中的“硬伤”。
王志:有硬伤吗?你承认吗?
于丹:我觉得这看你怎么说了。诗无达诂,一定要让我举出多少说吗?我们再纠缠细节,不符合我的风格。(既然是硬伤就不是见仁见智的讨论,硬伤就是硬伤,没有什么“诗无达诂”的解释,联想到上面的对话内容,于丹教授还真的有些死不认账的矫情。)
王志:那为什么别人讲没有引起波动呢,于丹讲就那么大反响呢?
于丹:这是一个现象,我是运动员,不是裁判员,我只负责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好,至于大家评说……
王志:但是在我们眼里,于丹是一个研究者,于丹都不能解释,又是一个亲身经历者,那别人还怎么能解释。
于丹:我是觉得这个问题是我在去年开始签售的时候所有人都说。而且王志我告诉你,我已经明确地在今年的三月以后不做一场签售,以后也永远不做签售,所以其实我现在是有我自己的几个底线,就是我拒绝商业,拒绝签售,拒绝媒体,能拒绝的我尽量都拒绝,现在再回头说于丹为什么能这么火,这个问题已经不在我回答之列。(于丹教授用运动员和裁判员来作比,是不恰当的,因为这与体育比赛完全不一样。体育比赛是一场需要比拼实力,需要得出胜负的较量,为了体现公平竞争,杜绝作弊而设立裁判,裁判员是一个超然比赛双方的中间人。而在于丹教授讲授《论语心得》中,谁又是博弈的双方呢?又怎么立判胜负呢?于丹教授是教授传播学的,她讲授《论语心得》与受众之间不应该是一种“零和”博弈,也就不适用体育竞赛中制衡的规则。如果一定要举出还有一个裁判员或者说是第三方的裁决的话,那么于丹教授自己就应该充任这个角色,因为作为传播者于丹教授有责任让自己在公共媒体上传播她认为正确的东西,而不是等待别人来裁决到底是错还是对)
看了于丹教授这一段话,我倒是联想起她的师哥老帅哥易中天教授。那个没有想到老了老了还来一个夕阳红的易老师也是在接受王志专访时,也是针对社会对自己的批评,也有一个“三”—“三项基本原则。第一指出硬伤,立即改正。第二个学术问题,从长计议。第三个原则就是讲述方式不争论。”
王志的确很蔫坏,专门问一些伤人的问题。不过面对同样关于硬伤的问题,易中天教授的回答显然比他的师妹要开通一点:承认有硬伤,而且承诺立即改正。而于丹教授则千方百计绕来绕去死不承认甚至以攻为守有点恼了。我们不能简单地以男人自然比女人要豁达大度一点,女人自然要死要面子矫情一点来解释,因为那样很庸俗。这也无关乎自信与否,因为于丹教授的近乎狡辩不见得就是自信成竹在胸,她用从今年三月份开始拒绝签售、拒绝媒体采访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就是一个内心其实不自信的表现。而易中天教授承认自己的硬伤丝毫没有沮丧,也是丝毫没有影响他在观众面前的原有形象,用台湾流行的话说没有被“矮化”。
我想,承认不承认自己的硬伤,其实可以折射出一个人的学术态度,也可以看出一个人对经典真正认知的程度。如果一个人的学术态度是严谨的,那么他绝对不会拒绝承认自己的硬伤。于丹教授为了赋予一些经典著作的现代意义,加上了一些她自己认为合理的想象和推演,然后将其命名为某某心得,这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对经典著作的伤害。任何著作都是有其时代的印记的,放之四海而皆准,亘古通用的经典是没有的。硬要扯上一层联系,削方就圆,难免牵强附会。
于丹教授能够在一夜之间红遍全中国,自然有其道理,别的不说,即便是冲着她研究传播学,作为央视好几个频道、栏目的顾问这一点,也没法不火,要是她连自己也不能推销成功,那她还怎么帮助央视打开收视市场呢?
于丹教授是个好老师,她是难得的人才,出口成章,绝少口误,把她上课的每一句话纪录下来,即使是以书面语言的要求来审视,也绝少病句,也许当年那些演讲的高手像曲啸、李燕杰等,也许像和于丹同时期或者是出道更早的阎崇年研究员,刘心武老师,易中天教授,纪连海老师,马瑞芳教授,王立群教授等,大约都不能做到这一点。认真听,都还是能够听出他们讲课中的病句破句。还有就是于丹教授惊人的记忆力,尽管她自己说这不是靠背,但是我依然坚信这是她超强的记忆力帮了她的大忙,那么多的经典名句能够滔滔不绝,没有强大的记忆库支撑怕是很难做到。你看这几天在讲慈禧的那位老师老是要看讲稿,比起于丹教授来,就差远了。难怪听了好几次了,愣是没有记住这位来自哈尔滨师大女教授的名字。当然,记不住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确不如于丹教授漂亮。另外,像阎崇年研究员那样半天说一句话慢腾腾的劲头,真要将人憋死。而纪连海老师的课讲的真不错,可是那样的形象,又真的让人反胃,好几次想不看画面只听声音。当然,这是题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