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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对最近沸沸扬扬的赵丽华梨花体风波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原因很简单,我不懂诗,除了读了唐诗三百首,贺敬之郭沫若之类的现代诗歌再加上毛泽东的诗歌之外,很少读诗,更别说写诗了。不是看不上眼,而且充满敬畏,觉得诗歌是个女神的眼泪,很神圣,很纯粹,我等凡夫俗子不要说写诗,就算是亲近她也是亵渎啊。当然,我的这一种认识基本上来自对中国文学史上诗歌章节。像《诗经》,光是那一首“《诗经·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就让人觉得参悟越透领悟越深,那一份博大精深令我们的景仰如高山流水,滔滔不绝。后来上了大学中文系,我的这种敬畏之情依然不减。大学同学中也有几个喜欢诗歌的,也能写几句的,我都肃然起敬,不敢怠慢。即便后来有人发展到喜欢现代诗,喜欢什么朦胧诗,我也是恭敬多于轻视,尽管我对那些诗歌特别是后来的现代朦胧诗依然似懂非懂。
我写了这么多关于自己对诗歌的态度无非是想说明和我一样的很多人心目中,诗歌是神圣的。因此,写诗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玩的。记得大约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当时我是一个20岁左右的毛头小伙子,有一次在我父亲的单位里,看见一位剪着齐耳短发的老翁—他显然是那种留恋满清辫子的遗老之类的,在和另一位老者谈论着什么,不一会那位遗老掏出一张有些脏兮兮的纸,指着上面说着什么。事后,那位老者告诉我,遗老给他看的是最近写的诗,要和他切磋切磋。老者将遗老的诗稿交给我看。我没有接,我嘴里说我看不懂,其实心里是非常蔑视的,我心里的想法就是,就凭你这样的遗老也能写出什么好的格律诗来?那缪斯女神的美丽形象和你那怪怪的发型满脸的皱褶相去也太远了。这当然是一种非常浅薄的看法。
从二十世纪70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的近三十年,中国诗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依然不怎么关注诗歌,只是隐隐约约感到诗歌经历了脱胎换骨的动荡。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中国的文坛和政坛都一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大开大阖。而最大的变化就是诗坛也混进来一些东郭先生,一些流氓痞子。这些人真正搅乱了文坛,真正亵渎了缪斯女神。
该说说我对赵丽华梨花体诗的看法了。还是前面说过的观点。在我看来,诗歌是神圣的,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逐渐意识到,这个神圣不再是那种虚无的东西。我以为神圣的就是不凡的。要是每个人都能够写的,都能够说都成为诗歌,那诗歌还有什么价值呢,诗人还有什么价值呢?诗歌说表达的境界是一般人能够理解但是想象不到的,它里面的语言是一般人想表达但是表达不出来的,它的思想是一般人想说而又说不出来的。如果这样的一个标准还算是一个标准的话,以此来衡量赵丽华的梨花体,显然不符。她的诗没有那么多思想,我读着赵丽华的诗并不像她的追随者说难懂,相反,都是些白话。诗人在这里最大的作用就是敲了回车键,把常说的口语分成类似诗歌的几行,如果这些白话都是诗,那还有什么不是诗呢?都是诗了,那你的诗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赵丽华很可怜,被当作诗坛芙蓉—那个可怜的令人作呕的S女人。从这个角度说,我又有点怜悯赵丽华,因此我想说,也罢,人家也不过是想出名而已,也用不着太过刻薄,穷追不舍。对女人,我历来主张能够放一马就放过去,算是怜香惜玉吧。尽管这样,并不意味着不追究赵丽华,她的梨花体给诗歌的危害不可不说。
最后,我想说,要说赵丽华的梨花体是诗也可以,但是我以为那是非常低级的诗,千万不要说她的诗引领了什么潮流;要说赵丽华是诗人也可以,不过那是最蹩脚的诗人,千万不要戴上什么诗坛领袖之类帽子;她要混入文坛也可以,反正如今文坛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不要让她担任什么鲁迅文学奖的评委。
这样的人当评委,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