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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概念非常宽泛
(2010-11-16 06:4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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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时评 |
中国人的概念非常宽泛
李牧
在一个极端印度民族主义者眼中，一个信仰伊斯兰教的印度公民不是印度人，一个信仰印度教的美国公民却是印度人。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举这个“荒唐”印度例子，是当镜子用。
身为中国人，中国无论怎样都是我的祖国，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建设。我不会用下辈子做什么人这个设问侮辱自己的国家/民族，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下辈子不做中国人”几年前被网易炒作过，主持者唐岩现居网易副总编，我为维护版权找过他，这位高管尽显无赖嘴脸。这两天有脖友再谈此话题并@ 了我，我重申立场。
其实这样的争论在围脖也不是头次了。“中国人”三字因各方面有意混淆党、政府和国家/民族的关系而变得不可理解。2009年国庆期间，新浪围脖运转尚以天计，海外华裔“安全爱国、便宜爱国”的争论又折腾了一回。从民国到今天，成百上千的海外华裔，包括从外貌到语言完全归化的华裔牺牲在保卫中华尊严的战场上，有的埋在黄花岗，有的阵亡在抗日前线。可以不表彰崇高，牺牲者也不图名利，但不能无视客观史实。
今天海外华裔不过五千万左右，以这个比例看历史上海外华裔的牺牲比例相当大。华侨捐钱不是一个川震，捐命也不止一个辛亥。以海内外划分“亲身爱国”与“安全爱国”本身就是狭隘的。捐命的人无论海内外原本也没想扬名，事实上牺牲者多数没留下名字。
今年5月的另一次争论，促使我写了篇博客，有兴趣的朋友请移步指点：有加拿大的华人跳着脚说他是爱“人”而非爱国，我不得不称他加拿大的“×国人”。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92eee70100i9vl.html
这个世界，永远比我们了解的要复杂得多。我到了两三个国家，认识了各种类型的人，越来越发现自己无知。为了印证我这段话，就介绍一下我在加拿大遇上的“中国人”。
俺出国后，除毫无疑问的中国人外，遇上这么三类人：
第一类：中国人，但讲不好中国话。最初结识的这样人，是一个马来西亚博士后，她是中国人，也喜欢和同胞来往。但她的汉语明显不如我流利，还有一次，看我拿本简体版《红楼梦》，迟迟疑疑略带几分新奇地问：“是《红楼梦》？”后来打工时，又遇上一个很帅的小帅哥，见着我就勾肩搭臂。我们谈话只能讲英语，他不会普通话，会粤语，但据他说不
如英语讲得好。这小哥们是越南华侨子弟，上世纪七十年代未，四岁时随父母千辛万苦黄金买路逃出越南，做为难民来的加拿大。他们当然以中国人自居。
第二类：中国人，但不会说中国话。最早遇上这种同胞，是一次上班时，一个邻居车坏了搭我车，一看就是“中国人”，我和他用普通话打招呼，很友好，但不吱声。同车的立即提醒我，他是中国人，但不会讲中国话。以后这样的人遇上的越来越多，不仅不会普通话，在海外讲的很多的广东方言、福建方言也不会。这些人基本是第二代第三代移民，纯正的中国血统，但已经不会母语了。他们自己认同华裔身份。
第三类：承认中国血统，但不以中国人自居。这个类型，基本是在海外出生的混血儿，以东南亚人居多。遇上过一个越南人，她告诉我，她爷爷是中国人。后来才发现，越南、老挝等国移居加拿大的，或多或少有中华血统，你一问，这个爷爷是中国人，那个曾祖父是中国人。还有一次，俺接受政府移民辅导机构的服务，出来接待的人，黑头发蓝眼睛，纯正的英语，俺就觉得是个拉丁语族背景的当地人。西班牙、葡萄牙人也是黑头发的。但又觉得不对，就问他有没有中国血统，回答：“我是英格兰人。我爸爸是中国人，会讲中国普通话。我不会。”呵呵，不必再问，他妈妈是个纯正的英国人，而他在英国出生长大。这类人不以中国人自居，但毫不避讳自己的中国血统。
中国人还有这么复杂的构成，这是我在国内时跟本没想到的。
国家这个概念，历史上有多次演变，从不同角度有不同理解。二战以后国家基本是民族共同体，国家与民族及民族文化载体逐渐等同，中国也慢慢演化出中华民族一词。把国家置换成党派是偷换概念，把爱国封闭成只有该国国内人的行为也是偷换。是否能正视对国家/民族的认同，不仅仅是国境内外的法律讨论。
我曾在西西河论坛遇到一个的例子。在一个中文论坛上，一位网友以娴熟的中文描写马来西亚华人社区进行中文教育的情况，一位明显是粪青的网友唐突一句：“中国人跑国外去做什么。”回答：“我不是中国人，我是马来华人。从中国跑到马来西亚，是我曾祖时候的事情了。”
应该说，中国政府近年侨务工作中提出“祖（籍）国”这样一个很别扭但很务实的概念，是富有远见的。近年中国官方不再使用“华侨华人”这一表述，也是巨大的进步。但包容性不仅仅是政府行为，甚至主要不是政府行为。
中华民族未来以什么样的眼光面对“我不是中国人，我是马来华人”这样越来越多的事例，将为此收获什么付出什么，所涉复杂。
我以印度开头，再以印度收尾。印度官方正式定义海外印度人为两类，第一类是移民外国的印度公民，正式名称为“非居住印度人”（Non-resident Indian，简称NRI）。另一类是祖先来自印度，但不具有印度国籍的人，正式名称为“源自印度人士”（Person of Indian Origin，简称PIO），印度政府定义于上溯四代内从印度移居外国的非印度公民为“源自印度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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